陈任随着黄盖等人一并来到水寨,看着那水上巨型的建筑物,陈任不由得感叹,中国人的创造智慧简直是深不见底。这样巨大的水上建筑,就算是在后世,也不是那么容易建造的,但是只不过是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这江东军就在这几个月内便造出了这样的奇迹般的建筑,这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子赐!你观我这水军如何?”黄盖很是骄傲地指着正在水寨外操练的水军,陈任望去,水军都是站在船上操练,有练习短兵格斗的,也有练习箭术的,这些都是要士兵们适应在船上漂泊不定的感觉。毕竟在地面上战斗和在水面上战斗是完全不同的感觉,还有一部分人不停地跳到水中,练习潜水和水下格杀。
看着士兵们在船上如履平地,陈任很是赞赏的点头说道:“几位将军果然是对水战经验丰富,竟然能在短短数月之内,为主公训练出如此强兵!陈任在此替主公多谢几位将军了!”说罢,便朝着三位将军一拜,三人手忙脚乱地扶起陈任。四人就这么在水寨中观赏,陈任不时问起水军训练和打仗的个个方面的问题,由三人详细的回答。
一路这样慢慢地走了水寨的中心,也就是黄盖三人平日议事的大厅,四人平席入座,黄盖吩咐了门口的军士上了几杯茶水,毕竟喝了一中午的酒,也该用些茶水来清清肠胃。
陈任端起茶杯,轻轻吹去一丝热气,在少少的嘬了一口热茶,然后仿佛很不经意地问道:“对了,那个周泰和蒋钦是怎么回事啊?”
来了!黄盖三人都是同时在脑海中蹦出了两个字,太史慈接触陈任还算是比较少,甘宁认识陈任在先,但毕竟之前陈任也是白身,所以对陈任的另一面还不是很了解,两人对于陈任的阴险的了解,完全来源于黄盖。而黄盖,在经历过汜水关那几场战役后,再加上在长沙的那段时间的共处,对陈任的心思算是比较清楚了,这丫的纯粹就是一个小肚鸡肠,到现在他还记得孙坚的二公子孙权在背后偷偷说陈任坏话被陈任知道了以后,在接下来的三天,天天都被陈任找借口跑步抬石块,累得孙权每天连抓筷子的力气都没有了,把孙坚的妻子,孙权的老妈心疼得差点拿刀去砍陈任。
这边黄盖还在感慨,回答陈任问题的却是甘宁:“这两个小子啊,曾经也是长江上的水贼,后来我到长江上混的时候,直接把他们挤出了长江,这些年都没有见过他们了,没想到他们却是在这鄱阳湖上安营扎寨!你去长安了以后,那蒋钦本来想带兵来洗劫我们水寨,可是我露面,就把这家伙给吓得投降了!后来我好好的训了这家伙一通,觉得这家伙水上功夫不错,就禀告了主公,把他收进了军中,后来这家伙又把周泰也拉了进来。因为是新进人员,所以黄将军先给了他们一个小队的编制,把守水寨四周。”
“原来如此啊!”陈任依然是面无表情,只是在心底不断的盘算着,随后说道:“这样吧,最近我正在考虑教导大公子水战,这两个人,不如就请黄将军暂时让给我,不知黄将军意下如何啊?”
黄盖心中暗自替周泰和蒋钦默哀,一边飞快的点头说道:“我们兄弟之间还说什么借不借的,这两个人今后就是子赐手下的人了!”
陈任很是满意的笑了笑,当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对黄盖等人抱拳说道:“那就多谢黄将军了,今日天色已经不早了,在下就不耽误三位将军休息了!在下告辞!”
“请!”三人连忙送别,待陈任走了之后,立刻派人把周泰和蒋钦叫来。
不过一会儿,周泰和蒋钦便到了厅外,在得到黄盖准许进来之后,朝着三人便拜道:“属下见过三位将军!”
三人都是怜悯地看着周泰和蒋钦,黄盖说道:“周泰、蒋钦,刚刚陈主薄提到,需要你二人去他帐下帮忙,我已经答应了下来,明天你们便去陈主薄那里报到吧。”
周泰和蒋钦都是一愣,怎么一转眼自己就被人卖了?不过心中也是有些欢喜,毕竟天天困在这水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仗打,而陈任毕竟是孙坚面前的红人,跟在他身边,立功的机会也会多一些。更何况陈任汜水关一战已经成名,二人都是武将,自然对陈任也是十分仰慕的。
看见两人竟然还有些面露喜色,三人都有些不忍心了,但想想对方可是那个陈任,还是忍住了没说。最终还是甘宁念在这二人的出身和自己一样都是水贼,怎么说也有些亲切感,稍稍地提醒了一句:“记住了,陈主薄帐下规矩很多,你们,一定要小心啊!”那感觉,仿佛甘宁在送别两位即将赴刑场的兄弟般。
周泰和蒋钦两个人此时正兴奋着呢,如何能察觉得到甘宁语气中的不对劲,甘宁见状也只有轻轻地叹气,自己已经是尽人事了,挥挥手便让二人下去准备了。
且不说这黄盖这几人如何叹息,这边陈任回到居处时,已经是夜里,貂蝉已经在其他的厢房休息,没有碰到貂蝉的陈任,长长的松了口气,但是在轻松之余,又不知不觉的感到有几分寂寞。毕竟今天还是赶了路回到柴桑,却没有片刻休息,当下也觉得有点累了,一番洗漱过后,便躺下准备休息。
刚刚躺下时,心里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可是总是想不起来,想了半天没有什么结果,陈任干脆把棉被罩在头上,呼呼睡起觉来。
此时,在柴桑城外,一道黑影正不停地沿着城墙边缓慢地跑动着,在路过城门时,一名刚刚换班上岗的守卫看见那道黑影立刻喝道:“什么人?竟敢……”
可怜那守卫还没有说完,就被那黑影飞起一脚踢飞了,那黑影嘴里还在不停地咕哝着:“还有二百五十七圈,二百五十七,二百五十七,我好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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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陈任便起来了,开始了他已经许久未做的晨练,在他住处的院子内刚刚打完一套拳法,便发觉貂蝉正笑盈盈地端着盆水站在一旁。陈任心中一暖,自从离开长沙后,陈任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被人照顾的滋味了。其实在成亲之前,陈任也是一向自己动手,只是在娶了黄月英之后,才发觉被人照顾的滋味是会上瘾的。
陈任笑了笑,很坦然的接过貂蝉递过来的脸盆和毛巾,开始洗漱。貂蝉却没有离开,一直笑盈盈地看着陈任每一个动作,仿佛怎么也看不腻似的。
“貂蝉姑娘,今天我便安排手下的军士送你回长沙,你先安心在我家中住下,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夫人提出来,我夫人是很好说话的。”陈任没心没肺地说着大煞风景的话。
貂蝉倒是已经习惯了陈任这种情商为零的风格,心中却是在想:若是我问你夫人要你,你夫人还是很好说话么?想到这里,不由得脸都羞红了,转身就逃进了自己的厢房里。
陈任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的雾水,心中还在想,莫非我又说错了什么话?
“哐当!”前院大门发出一声巨响,可是把陈任吓了一跳,在这柴桑城中还有谁敢来砸我的门?陈任刚刚闪过这个念头,便赶紧把手中的毛巾丢进了水盆,飞快地往发出声响的前院赶去。
来到前院,只看见大门被打得开开的,一个红色的人影正坐在门槛靠在门框上,不停地喘着粗气。陈任仔细一看,正是昨天被他惩罚的孙策,只是此时的孙策和昨天出去的时候可是大不一样。
首先,一身鲜艳的赤红战甲如今已经是布满了灰尘,歪歪斜斜的挂在孙策的身上,原本戴在孙策头上的头盔已经不见了踪影,后来才被军士在城门口找到。孙策本来也是有成为像吕布一样小白脸的资质的,可是如今却满脸的灰尘,一些脏不拉几的泥土被汗水黏在脸颊上东一道西一道,一根根发丝从额头上飘落下来,而孙策的嘴唇也是发白干裂,活像是刚刚从沙漠中走出来的人一样。原本一直挂在腰间的宝刀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孙策手中紧紧抓住的一大堆竹简。
看见陈任走来了,孙策原本暗淡无神的眼睛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神采,无力地举着手中的竹简对着陈任张嘴,却是说不出话来。
陈任见是孙策,这才一怕脑门,对了,昨天晚上忘记的原来是这件事啊。走到孙策身边,接过那一堆竹简打开一看,却是一遍遍的诗经,看来这孙策是费了一晚上的时间把这诗经给抄完了。陈任看着有些虚脱的孙策,忽然有些恶搞的想,若是他突然说句:“这些字写得太难看,重新抄过!”这孙策会不会现在就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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