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眼前的这幢楼,历史颇久,是建国前所筑,还有着非同凡响的历史,这幢楼连带着其前后左右的所有建筑物,曾是某个傀儡王朝的王宫,虽说那只是一个伪王朝,但这王宫建的也颇有气势,整个王宫在未分割前,是挥挥洒洒的一个超过十里方圆的大格局,建国后,将其分成几个小部分令做他用,眼前这个,就是其中的一个主建筑。
楼高有五层,在现在虽然只是一般高度,但在当初建筑时,可是一幢俯览天下的超高建筑物了。
墙面皆是青砖,这种无论尺寸与坚固度均超过普通红砖的青砖,如今已经见不到了,只会在博物馆的历史收藏中出现,而此楼之上所用的暗绿瓦片,也非寻常之瓦,一片片均是青铜所铸。
这么一大片建筑物,位置正好处于新京市最繁华的一条主干道上,整个院落的入口处,有穿着军装的武警在站岗,来来往往的新京市居民,经过此处时,偶尔的,会看着这个门口有军人守卫的大院子,猜测着某某某会在里面办公么?
也只是猜测而已,这种官府要地,其中的某些人物常常出现在电视新闻中,像是触手可及的样子,但若是仔细思量起来,他们离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太远太远。
当然,能占据这种地方的人物,决非寻常人物,这是新京市所有普通百姓的共识。
今天,一辆普普通通的出租车停在了这个代表着权利的大院子门口,车上走下了两个看起来不太普通的青年男女。
男的二十多岁,短短的头发,虽然皮肤黝黑,但一眼看去,给人一种干净清爽的健康感觉,穿着一身笔挺西装,一看便是某某某的名牌货。女的上身T恤下身牛仔,穿着虽是普通,但看她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那种满不在乎的气质,让人觉得她绝非普通人家出身的女孩。
这两人便是阿刃和楚自瑶了。
阿刃来到门口那个大男孩模样的守卫前,递上去一张纸似的东西,然后又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那守卫面色疑惑,但还是回身到值班室里打了个电话,半响才走出来,脸上带着更加疑惑的神情,对阿刃做出了放行的姿势。
“你要去哪?”
跟在阿刃身后的楚自瑶,问着。
“应该说,我们要去哪。”
阿刃冲她笑笑,看着这女孩一脸的冷静与戒备,不禁有点头疼。
“好吧,我们要去哪?”
楚自瑶倒是听话,但态度绝对不算亲近,冷冷清清的犹如对一个陌生人说话。
阿刃不禁暗自思忖着,那个早上赖床不起,靠在门上也能睡着,更是运动白痴的有趣女孩去哪了呢?
“这里呢,就是四方家在新京市的要地,四方家逆火族长唐天斩平常时候都会在这里处理一下族内事务什么的。”
阿刃的回答让楚自瑶皱了一下眉头。
“我们要去找唐天斩?”
“没错。”
阿刃点头。
“找他做什么?”
“当然是谈判了,毕竟我们都是文明人,有了矛盾就要摆到桌面上来谈,打打杀杀的太失身份。”
阿刃说这话时,一脸的沉静安详,似乎他是个和平主义者一样。
“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话么?”
楚自瑶当然不信。
“信不信由你……,诶?这是谁呀?好久不了啊,唐一兄。”
正说着话,迎面那幢古香古色的建筑物中走出一人,阿刃一眼便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那个曾经用炸药把他炸死过一次的唐一么。
面对着阿刃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唐一脸上挂的倒是苦笑。
“是啊,好久不见。”
唐一向阿刃打招呼,迎到阿刃近前后,开口便进了正题。
“何兄此次来这里,不知道有什么见教?”
“见教么,倒是不敢当,只是有点小事找令尊谈谈。”
两人谈话时,均是笑容满面,一团和气,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这是两个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在叙着家常,谁能猜到他们是生死之敌呢?
这就是世家子弟的气度与涵养了,笑在脸上,刀子放在袖子里,该下手的时候就下手,绝不容情。
阿刃已经学会了这种世家子弟的处事方法。
“家父也正想见见何兄呢,他总是称赞何兄,说天下的少年英雄唯有何兄一人……。”
唐一边将阿刃让到身前,边在口中称赞阿刃。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阿刃真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将这恭维话完全囊在怀中,好像他就是那个什么天下首屈一指的少年英雄一样。
唐一却是真说的客气话,像这样的恭维,听到的人往往会客气几句,这样唐一再恭维几句,一来一往,主客二人便有话题可谈,现在阿刃厚颜无耻的应承下来,唐一反而不知说什么好了,一时语塞,只得闷着头在领路前行。
“无耻……。”
倒是楚自瑶说了一句公道话。
三人一路前行,进了那幢楼,楼内的装璜极为富丽,但由于用得全是暗色饰品,虽是庄重,却显得有些沉闷,即便现在外面是风和日丽的艳阳天,这楼内也很是昏暗。
楼内并没有装电梯,所以三人一路步行上了五楼,这一路上,阿刃只见到三两个人在楼道上来来往往的行走,而且看他们脚步虚浮无力,也不像是武者,不禁心头有些奇怪。
几分钟后,三人走到了五楼尽头处一间宽大的办公室,唐一敲门,将阿刃二人带入房中后,自己便退了出去。
一个中年人,正背对着阿刃与楚自瑶,站在一张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
这就是唐天斩了。
阿刃上前几步,哈哈干笑一声。
“唐天斩是吧,久仰了。”
这一句直呼姓名,腔调里也并无半分恭敬之意,楚自瑶在旁听得一愣,心道这家伙是来找碴的么?
唐天斩执掌四方逆火一族十余年,族内弟子哪个不是对他恭恭敬敬奉若神明的?以他在新京市的地位权利,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这么无礼的大呼小叫了。
所以,待他转身面对阿刃时,脸上已有几分阴翳。
“何刃是吧,我也久仰了。”
阴沉的语调,阴沉的面孔,还有阴沉的眼神,这四方家族长和药门新任门主,似乎一见面便有火星四溅,室内的空气都被这二人身上那两个相互排挤的气场搞得有些稀簿,楚自瑶身在其中,有些透不过来气的感觉,并且心头不妙的预感越来越重。
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呢?
“我这次来,是跟你商量个事。”
阿刃也不管唐天斩心情高兴不高兴,大咧咧的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语气仿佛是在吩咐自家的下人。
“哦?”
唐天斩的脸上阴云密布,除非是个瞎子才看不出他现在的心情非常不爽。
可阿刃就是看不到,或者说他假装看不到。
“那个,我打算让你名下的四方家逆火族归附到药门来,做为药门的旁系别支……。”
让唐天斩归附药门?
楚自瑶与唐天斩听了这话,如同惊雷响在耳侧,一时间都有难以置信之感。
没搞错吧?
让四方逆火归附药门,等于在世间抹去了逆火一族这个名号,那可是一个传承了千年的名字啊,还说得这么随便,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么?
唐天斩实在是被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气到了极处,于是,他反而笑了。
“哈哈……。”
听着唐天斩止不住的笑声,阿刃颇感无奈。
“我知道你不大愿意,可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那天下大事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我是不想四方家的门人弟子在将来的争斗中无辜伤亡,这么着吧,你到了药门之后,我给你个副宗主当,怎么样?”
阿刃的语气像是施恩一样,唐天斩的笑了片刻,声音渐渐停竭时,他看向阿刃眼神已经犹如望着一个将死之人。
“我原本就在猜测,皇甫涤寰挑出来的继承人会是一个如何了得的人物,没想到今天一见,真是让我又是庆幸又是失望……。”
哦?
为什么庆幸?为什么失望?阿刃现出欲听详情的好奇表情。
“失望的是,药门从此再不配称为我们四方家的对手,庆幸的是,此后药门再无雄起之日。”
“为什么药门就要没落了呢?”
阿刃很配合的,根据唐天斩的感慨提出了疑问。
“你一个黄口乳牙的小儿,竟敢到我逆火族的重地来要求我族归附于你,你有何实力敢说出这种话?如果不是顾念着五流以往的规律,我今天就要你来得去不得!”
五流毕竟都是传承千年的世家,都有着自己那一套约定俗成的规律,虽然打起架来可以明枪暗箭的无所不用其极,但平日相处时,就算是生死大敌间见了面,也要保持相互之间某种程度以上的敬意,这种涵养,可称之为世家子弟的风范,像今天这种会面,就等于是两个家族族长之间的交流,算是一件大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出现刀兵之争的。
“让我来得去不得?”
阿刃重复着这句话,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笑意,“怎么让我来得去不得?”
“如何?”
唐天斩也笑了,一边笑,他一边轻轻的一掌拍在眼前的那张桌子上。
这一掌看似轻柔无力,阿刃却在这一刻感觉到了一种颤栗,是一种大热天灌下一碗刺骨泉水的感觉,头皮有点麻麻的。
唐天斩一掌拍下。
拍在办公桌上。
那桌子没有任何异状。
阿刃却在这一刻拍起手来,一边拍手一边大叫:“好身手!”
楚自瑶在一边皱起了眉头,心道在演电视剧么?以为是武林高手对决啊?这一掌拍下来寻常人看不出异常,但是另一个高手就知道桌子……已经碎了?!
这个念头刚在楚自瑶脑子里划过,那张桌子就如同她想像中的那样,无声无息的散掉了……。
是完完全全的化成了一地的碎粉,像是本来这张桌子就是用沙子堆成的,现在轻轻一拍,它就散成了沙子。
楚自瑶不禁睁大了眼睛。
她哥哥楚仙来就是世上难寻的绝顶高手,但就算是楚仙来,也没办法这么不动声色的将一张桌子拍散掉,而且还是全部散成如此整齐的沙子模样的碎屑,难道,眼前这个唐天斩是比她哥哥还强的高手?!
“好一手‘蚀月腐日解离掌’!”
阿刃再度喝采。
他心中明白,唐天斩这一手虽然看起来恐怖,但实际解释起来,却能用‘各擅其长’这四个字来解释。
‘蚀月腐日解离掌’,顾名思议,这种武技的属性就是超强的腐蚀效果,练到极处时,别说是一张桌子,就是一块铁,也能在手掌抚过后,化为碎屑。
当然,这一掌打在人身上时效果也是一样的不同凡响,绝对打哪碎哪,死在这招下的人连个完整尸首都找不着。
绝对的阴毒武技。
听到阿刃喊出了他施出武技的名称,唐天斩微微一愣:“你知道这个名字?”
“大暗杀术中排名前三的超强武技,我当然晓得,还有什么‘如影随形碎心拳’‘食尸吞骨万毒手’这些东西,全都是大暗杀术中的经典武技啊。”
阿刃满不在乎的说出这些话,给了唐天斩越来越多的震惊,这些秘术,都是逆火族代代相传的不世之秘,录于一本名为大暗杀术的秘要之中,从来不为外人所见,眼前这小子怎会知道?
难道……那个人真的叛逃到了药门?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的吧?”
阿刃笑得很可恨,至少在唐天斩看来是这样。
“你们家的那本什么大暗杀术,我早就翻遍了,还差不多背了下来,要不要我背给你听?”
阿刃继续打击唐天斩。
乍闻此事时,唐天斩的神情有些动摇,不过一瞬间他便镇定了下来,他盯着阿刃,眼神中带着些许恨意,这恨意并非是针对阿刃的,而是他想起了某个人。
“那个人,真的在药门?”
这话问的没头没尾,不过阿刃知道唐天斩在问什么。
四方杂家,本有四系的,魁族一系姓偃,暗香一系姓方,逆火族却分为两系,一姓唐,一姓宋,如此四姓,才合称为四方。
而在二十年前,四方家与药门发生的动乱中,四方家却有一姓自此消失无踪,对此事,外人有种种猜测,有人说是逆火族中唐姓一家暗下的毒手,将宋家除掉便于自家独掌逆火大权,有人说宋氏的族长被药王收服,归在了药门之下,有人说战斗中宋氏子弟征战殆尽,自此逆火族中没了宋姓……。
无论外人怎么猜测,其中的真象,只有当事人才会知晓,唐天斩心中明白,外界的种种猜测,都是真象的某一部分,事实是那场战斗中宋氏子弟伤亡惨重,唐家趁机暗算了宋氏,后来宋氏只余几人负伤潜逃,也不知投向了何处。
而唐天斩此刻所问的那个人,便是姓宋。
“你说的是宋叔吧,他一直在拉萨,他要我跟你说,托你的福,他身体很好,活个百八十岁不成问题。”
阿刃笑着。
唐天斩却默然了,宋氏一族果然被药门收服了么?
“对了,还有几个人托我带了几句话给你们四方家。”
阿刃又道。
“皇甫歌有话要跟唐一说,是这样的……。”
那次爆炸中,由于皇甫歌所躺的位置离擂台有点近,所以受伤不轻,现在仍在医院躺着。
想起皇甫歌,阿刃就想起了她被包成粽子样躺在医院的可笑模样,不禁有点想笑。
对于制造爆炸的元凶唐一,皇甫歌现在可说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扒其皮食其肉,所以让阿刃带了一句话给唐一。
阿刃知道唐一就在门外站着,所以他将声音用内息包着,直传到门外。
那句话是这样的:‘王八蛋,你敢骗我,老娘要活撕了你!’
送出这话后,阿刃只听门外一声轻响,想来是唐一被吓了一跳。
唐一的确在门外苦笑连连。
他心想,自己怎么这么背啊……。
“另一句话,是带给你的。”
阿刃又对唐天斩笑道。
“韩饮冰,你还记得她吧,这一代的魅族圣女,也是十年前被你掳来的那个小姑娘,你把她的母亲,就是上一代的魅族圣女,变成了一个厉鬼……。”
听到这,唐天斩如水般沉静的脸上终于一惊。
“她说,你去死吧!”
话声中,阿刃身形悠然而起,向唐天斩扑去!
这一扑,来得是如此的突兀,以至于场中的其他二人均是一惊,谁也没想到阿刃会在这种时刻暴起伤人。
楚自瑶惊呆了一下倒是没什么,唐天斩就惨了。
只见阿刃揉身上前,瞬间已至唐天斩左近,右拳上赤焰黑雾缭绕,新近悟出的黑土离火相激使拳力暴增一倍的强力武技已然用出,向着唐天斩窝心便打!
这一拳击中了,别说是一个人,就是一块超强度的合成金属,阿刃都有信心打出一个大洞来。
唐天斩这边呢,他微微一惊,阿刃已至近前,早就听说这小子是已至通神之境的高手,他岂会没有防备?但确实是真没想到他会在谈话中暴起伤人,许多早就弄好的布置没派上用场,这一秒种,是死是活,全凭他的真实功夫了。
喝!
唐天斩猛得大喝,如暴雷乍响,四野回荡。
这也是阻敌之术,一吼之下,如五雷轰顶,心志不坚之人会因此露出破绽。
不过这招在阿刃与楚自瑶面前用出可算是班门用斧了,阿刃通晓‘诸天化身’的各种惑人之术,楚自瑶的‘天簌’之音更是异术中的翘楚,想吓到他们二人,这一吼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吼声无用,阿刃那杀人的拳头已至近前,唐天斩面上一丝赤红急转而过,与此同时,他的身体有了不可思议的变化。
只见他的身体,自腰部起,仿佛在骤然间没了筋骨,蓦得向右一折,整个人在这一瞬间弯成了一个‘C’字模样。
唐天斩在这刻的模样真是诡异至极,他的身体好像是用弹力极好的橡皮制成一样,想折便折,想弯便弯,可以扭成任何形状,楚自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阿刃的这一拳,便击空了。
他这一拳,本来就没打算建功,就算能打在唐天斩身上,阿刃也会轻些力道,不把他打死的,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唐天斩竟然能避开!
这式身法诡异奇妙至极,阿刃有了大开眼界之感,四方家果然是一个藏着诸多秘密的奇异世家,竟然有这种功夫存在。
欣赏是欣赏,不过阿刃可没打算放过唐天斩。
一拳走空,阿刃左脚发力,身形悠然而止,同时,旋身,飞腿,右脚在空中一个急旋,向唐天斩弯折的身子踢去。
不管怎么说,总要唐天斩身上留点记号才好,要不然对韩饮冰与皇甫歌都无法交差。
阿刃身边的女孩,有两个是与唐天斩父子有仇的,于公于私,阿刃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他这一脚变势极快,其间的转折流畅自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之处,尽展他自‘沾衣八打’悟出那套拳脚功夫的特点,这特点说起来也只有三个字,快、准、狠!
唐天斩武技虽是不凡,但毕竟未达通神之境,不及阿刃,这一脚,他便结结实实的挨了。
阿刃没用多大力,约有五成左右吧,他怕把唐天斩踢死了。
没想到一脚踢上了唐天斩的腰,却如同踢入了一处无底沉潭力,传递过去的力道被化了个干净,只有几分渗进了唐天斩的体内。
不过这几分也够唐天斩受的,只听唐天斩一声闷吼,张嘴便喷出一口血雾,与此同时,他的整个人,好似个皮球一样,借着阿刃这一脚的力,猛得直飞而出,向左边的墙撞去。
接着,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唐天斩还没撞到墙时,那处的墙面上突然无声无息的裂开了一个门,唐天斩落入其中后,门又消失了,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阿刃看着唐天斩的消失,若有所思起来。
“快追啊!”
倒是楚自瑶在一旁急切喊着。
“追?”
阿刃看看楚自瑶,“你也恨他不死?”
“我才不管你们谁死!你竟敢在四方家的地盘偷袭唐天斩,不抓住他的话,等他发动了机关,我们谁都别想活着出去!”
楚自瑶虽然不倾向于阿刃与唐天斩中的任何一人,但毕竟她是跟着阿刃一起来的,如果唐天斩逸走并且发动了机关——那东西是一定会有的,她自己也有危险,所以她才会让阿刃抓住唐天斩,或者干脆杀了他以绝后患。
“原来是这样哦。”
阿刃做出恍然的样子。
“可惜,你说晚了。”
阿刃的声音刚落,四周便有异状出现。
首先是哗啦啦的撞击之响,四周的窗子都被从上滑落的布样东西挡住,室内立即变得昏暗如夜,一丝光亮都没有,接着,便是唐天斩充满了愤怒的嚎叫声。
“何刃,你今天别想活着走出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