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大有手提尖刀,领着十来个兄弟风风火火地赶来时,看见马小山、张远二人正有说有笑,一时愣了,张嘴问道:“山哥,这……这哪儿跟哪儿啊?你们刚才不是……”
马小山笑道:“从现在起,张远就是咱自家兄弟了,以前的事都别再提了。”
陆大有想到他出手太狠,如果做了兄弟,将来哪一天无意中得罪了他,以他的性子,没准儿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下忿忿不快。
张远走过去,说道:“大有哥,以前多有得罪,小弟我给你赔不是了。”
陆大有见他言辞诚恳,不像伪装的,加上他自己也是豪爽之人,立即换了脸色,笑道:“只要话说开了,过去的事就好像放了个屁,统统不算了。”众人听他这个比方虽然难登大雅,却是实实在在,都哈哈大笑起来。
马小山看看天色,太阳已经快落山了,于是说道:“兄弟们,走喝酒去!”众人欣然响应。
火车站附近大都是饭馆、旅社,空间有限,容不下他们将近二十个人,一时犯了难。陆大有骂道:“娘的,等老子有了钱,就在这开一家超大的酒店,既卖吃的,又有住的地方,把这些人都挤出去。”
王龙想了想,说道:“山哥,要不去和平路那边吧,那里有一家酒馆,规模不小,就是远了一点。”
马小山道:“就去那!”
等到了那里,看见酒馆里人并不多,只有一张大圆桌前围了**个人,正在猛吃海喝。于是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王龙朝柜台喊道:“服务员,拿酒来。”
服务员走过去,把单子递给王龙,站在那里就像根木头一句话也不说。
陆大有刚想骂,抬头一看,顿时愣了,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原来这服务员是个很靓丽的女孩,也就十七八岁左右,脸蛋清纯,身材也凸凹有致。陆大有看她一眼就魂不守舍了,心想一定要把她娶回家做老婆。
女孩见他瞪着眼看自己,感觉那眼神色迷迷的,脸蛋儿一阵发红,心儿扑通扑通直跳。
陆大有暗道:“看不出她脸皮还挺薄,嘿嘿,我得想法子逗逗她。”伸手从王龙手里夺过去单子,瞥了几眼,说道:“小姐,你们这是开的啥店?”
女孩不明白他意思,皱皱眉头,轻声道:“酒店啊,有什么不对吗?”
陆大有忽地站了起来,把马小山他们吓了一跳。王龙骂道:“大有,你犯神经啊?”陆大有狠狠瞪他一眼,说道:“没你的事,别插嘴!”走到女孩跟前,笑道:“我咋觉得这是家黑店呢?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要说他的笑容倒也平常,可是在女孩看来,那脸皮下面暗藏了一把刀子,浑身一颤,怯生生地说道:“先生是在开玩笑吗?我们可是正经生意。”
陆大有见她刚才那一颤,傲然挺立的胸脯也跟着上下晃了晃,心里直痒痒的,说道:“那为什么你们的酒都这么贵?你看我是有钱人吗?”
马小山正想劝他不要太过分,突然有人骂道:“爹的个球,没钱就别学人家充大爷,赶紧给老子滚蛋!”正是另外那张桌子边的喝酒之人。
陆大有一听,顿时怒从中来,扭过脸看见那人一脸横肉,还染着黄毛,嘿嘿笑道:“你他娘的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孙子?敢管爷爷我的闲事?”
黄毛咬着牙,晃着脖子说道:“哟嗬,看不出还是个硬茬子?你有种走到我跟前三步,我非叫你趴下叫亲爹不可!”
陆大有见他们只有**个人,就算打起来自己这边也吃不了亏,于是胆子更壮,吼道:“爷爷就过去了,我就不信你敢碰老子一下。”
黄毛撸起衣袖,胳膊上露出一个年兽的纹身图案,偏着脸朝他兄弟笑道:“这世上还真有不怕死的种,哈哈,有得玩了。”
陆大有受不了黄毛张狂,几步冲过去,口里骂道:“待会儿老子打得你用**笑!”抬拳打了过去。黄毛嘿嘿一笑,左臂架起,右手成勾拳狠狠地击在了他肚子上。陆大有“哎哟”一声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黄毛抬脚踩住他头,骂道:“妈的,你不是挺狂的吗?起来打我啊!”
马小山见陆大有被打,刚要站起来,却被王龙抓住了,低声说道:“山哥,这些人咱们惹不起,他们是年帮的。”马小山看王龙一脸的畏惧,知道这伙人不好惹,可是兄弟被人欺负,他不能不管,拳头朝桌子上一顿,刚走出一步,听见张远说道:“山哥,这件事交给我吧。”
马小山回过头,看见他眼里满是自信,点了点头。
张远向躲在一旁瑟瑟发抖的女服务员说道:“拿瓶茅台来。”女孩愣了愣,接着就跑到柜台拿来了一瓶茅台。
张远微笑着走过去,说道:“各位大哥,我兄弟有眼不识泰山,我替他向你们赔不是了,请给个面子放了他。”说着倒了几杯酒,递到他们面前。
黄毛一脸狂傲,笑道:“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吗?兄弟们,这可是人家孝敬咱们的好酒,来干了!”
张远看着他们扬起了脖子,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抓起桌上的酒瓶猛地砸在黄毛头上。黄毛惨叫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鲜血顺着头发布满了整张脸。
黄毛的兄弟见状大怒,张牙舞爪扑了过去。
张远抡起酒瓶,在空中划过一个接一个圆弧。“砰,砰,砰……”瞬间几人甚至来不及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剩余的三人又怒又怕,对张远侧目而视,说道:“你给我等着!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
张远哼道:“尽管叫人去,你他妈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
黄毛一众听了阵阵胆寒,一路摸爬着窜出了酒馆,到了外面又甩下一句狠话:“年帮都敢惹,你们他妈就等着去死吧!”
马小山走过去扶起陆大有,又拍拍张远肩膀,说道:“你们都是好样的,刚才真是大快人心。”张远笑笑没有说话。
王龙叹口气,说道:“山哥,并不是我胆小怕事,只是那年帮势力实在太强,咱们斗不过他们的。”
马小山把其他人召集到一起,说道:“不管他年帮有多大来头,既然结了仇,就没有怕的道理。现在咱们就成立一个帮会,要是谁有难处不愿意加入,我也不勉强,以后见了面还是好兄弟。”
一番沉默之后,王龙叹口气,说道:“山哥,我退出。”跟着又有四五个人也说要退出,他们大都是以前跟着王龙混的。陆大有破口骂道:“娘的,这件事是我惹下的,我不是孬种,不会连累你们!你们要滚就赶快滚,别在这里叫我恶心。”
马小山止住陆大有,笑着拍拍王龙,说道:“谁都有难处,我不怪你。大有脾气火爆,你们别往心里去。”
王龙心里毕竟过意不去,低着头好一阵无语,最后抬起头说道:“山哥,兄弟有些话想对大家说。年帮的老巢在B市市区东段,帮主叫向雄,是个彻头彻尾的黑道人物。他手下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是他的势力延伸到了各个县,专门做一些明抢暗夺得勾当。凡是得罪过年帮的人,没有一个落了好下场的,不是突然暴死,就是手脚残废。两年前,B市公安局来了一个新任局长,发誓扫平年帮,结果无端失踪了,到现在也没有消息。”
马小山听得心惊,但他骑虎难下,心想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不管怎样,都必须放手一搏了,就算是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王龙见他一语不发,又道:“每年春节的时候,所有的年帮分舵都会派代表去市里商量来年的计划,这也是年帮的来历。如果哪一个分舵的人去迟了一分钟,就会受到切断手指的严惩。所以一直以来,他们都很团结,遇到大事,往往倾巢而出,B市的人会经常看到他们一两百号人在街上追着砍人。”
马小山吁了口气,感觉所有的人心里都在动摇,他甚至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张远忽道:“要对付年帮其实很简单,只要把向雄搞死就行。”他语出惊人,顿时所有人都瞪着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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