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姐家起了二层别墅小楼,院子也不小,只不过和别家一样,院子里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疏菜干货,一个葡萄架子下,此刻彩姐正在院子里和一干姐妹打牌,还时不时的吆喝她家那瘦弱男人来端茶递水,日子过得可是无比逍遥。
砰。
院子大门暴响而开,似乎被人在外面用力狠踹。
“哪家的王八蛋在老娘门口撒野!”彩姐暴怒站起,满身的肥肉晃晃悠悠,颇有一番气势。
撒野的那人很快出现在彩姐面前,彩姐讶异了一下,随即大骂:”楚欢你个不知死的,敢踹老娘家的大门!”
“谁去过我家?”楚欢一步步逼了过来,表情平静中透着狰狞。
但彩姐可不是寻常人物,气焰半点都没矮,她大叫:”你雇老娘给你看家了?老娘租给你房子还管替你看家?你想得美!”
“谁去过我家?”楚欢阴沉着脸,逼近彩姐,危险的气味扑面而来。
“咋的?你还想动手不成?小王八蛋,你敢碰你家奶奶一下,我就送你进警察局……,呃!”彩姐正嚣张着,料想楚欢也不敢动手,然而让她无比惊讶的是,楚欢竟然真的动手了。
一只手闪电般的探出,抓住彩姐那满是肥油的脖子,轻轻一捏,彩姐的浑身气焰连同污言秽语都被噎了回去。
人要是被捏住了喉咙,全部力气都会在顷刻间消失。
彩姐这边骤然遭袭,那三个和她一起打牌的老娘们立即炸了窝。
“杀人啦!救命啊!”
“有人白天杀人了,警察快来吧!”
一边喊,三人一边往楚欢这里冲,指甲闪亮,又尖又长,一看就知道是街头巷尾打架的悍将。
楚欢冷冷撇了她们一眼,仍然掐着彩姐,腰不动,脚下连踢,几颗就在附近的干白菜,被他仿佛足球一样踢了出去。
接下来这幕场景,如果被某个球队教练看到了,大概会立即让楚欢破格入队——实在是太准了。
啪啪啪!一连三响,每人脸上印了一颗十几斤重的大白菜。
楚欢的脚力能够踢动上百斤的石桌,这三颗白菜带出的冲击力,立即让三人满眼金星加满脸菜叶的软倒在地。
随后楚欢又回身一个旋踢,直接窝心踢在彩姐家的干瘦男人下腹,干瘦男人立即扔下手中的铁锹,抱着肚子哀嚎去了。
做完这一切,楚欢挨近彩姐,又问:”谁去过我家?”
没想到彩姐宁死不屈,她沙哑着嗓子:”小王八蛋!有胆子你就杀了我!有种你就杀了我……”
楚欢皱眉头,他当然不能真杀了这肥女人,不过却立刻又冒出来一个想法,手松开,彩姐坐倒在地上,呼呼哧哧的喘气。
等彩姐喘均了气,又开始骂,不过话刚出口半截,一叠东西就拍在了她脸上,啪一声皮肉脆响,拍得彩姐眼冒金星,她一手抹脸,抓过那东西,正要出离愤怒,却觉得手感有异。
那似乎是她最喜欢的手感……,彩姐低头一瞅,手里抓着的,竟然是一小叠百元大钞!
“谁去过我家?”楚欢又在问。
彩姐正闷头估算着,手里这叠钞票大概有三千吧?这算啥意思?拿钱收买么?彩姐迟疑了,迎面却又是一叠钞票甩了过来,再一次拍在她脸上。
“谁去过我家?”楚欢仍然是这句话。
如此五次过去,彩姐已经被钞票拍得胖脸发青鼻子淌血,但心情上的愉悦却完全压倒了肉体上的痛苦,虽然意识到坚守秘密会得到更多好处,但是理智提醒她,她的脸都快被拍变形了——这混小子的手劲真大!
“昨天有一群穿黑衣服的家伙来找我,给我了五千块钱,让我带他们去你租的房子看看,我记下了他们的车牌号,是……”
彩姐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她怕万一自己挺不住晕倒了,所有钱又被楚欢拿回去。
“拿钱砸人真他妈的爽。”楚欢哈哈大笑,把手中最后剩的整叠钞票都砸在彩姐脸上,”算你们的医药费!”
楚欢从未想过自己还拥有拿钱砸人的伟大时刻,更难以想像的是:砸了人,心中竟然还是不爽。他此刻的心思,全在那被神秘窃贼偷走的九子圆命否上。
究竟是谁呢?
一边走,楚欢一边冥思苦想。
不可能是临时起意的窃贼,按照彩姐的说法,那四个家伙是开着宝马来的,能开得起宝马的小偷也太天方夜谈了。
那会是谁呢?
楚欢思考着,虽说九子圆命否对于楚欢和老爷来讲是无价之宝,但对于其他人,顶多是一件古董玩意儿,能卖几个钱,却完全不值得特意来偷,何况,谁会知道楚欢家的小破屋里藏着这件宝贝,要知道,那就像是垃圾堆里藏金条一样不可思议呢。
现在的问题就变成了,谁会知道楚欢家里藏着九子圆命否,谁又会对它感兴趣。
楚欢聪明,也狡猾,但他不喜欢玩什么阴谋诡计,此刻遇着这诡异状况,越想越是头晕脑涨没个思路。
“如果皇甫或者黄绫在就好了……”楚欢喃喃低语,皇甫为人大气又思路缜密,黄绫则是心思剔透,触类旁通,有他们在,至少有个商量对象,咦?皇甫,黄绫……?
楚欢脑子里灵光一闪,整个人僵住,他想到,他刚才确定的所有怀疑条件:知道他有卜卦问筹的奇术、知道他祖传术数起卦需要特定工具、会对这件工具感兴趣——无论是为了什么、知道他家住在哪、有钱……
一切的一切,皇甫都符合!
难道是皇甫做的?
这个念头闪过,楚欢又摇头,从小在城市最底层长大,他识人无数,被骗过,也骗过人,遇着过最最无耻的小人,也看到过一心向善的好人,除非他眼睛瞎了,否则,皇甫绝对并非是那种两面三刀的小人。
可是,又会是谁呢?
一点点怀疑滋生,就会变成毒蛇,藏在心里,直到某一刻暴起伤人。
楚欢此刻就在这种想压下、又压不下的怀疑中,回到了那晚清王爷府,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又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