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据了潼关,我军就占据了优势。
我派了使者去见段煨。
段煨势弱,全靠曹操的资助才能在华阴立足。
潼关本是段煨的生存保障。
假使李傕或郭汜想要出兵消灭他,只要他带兵退往潼关,依关据守,自然无所畏惧。
如今我军占了潼关,绝了段煨的后路。
华阴小县,无险可守,段煨军中又缺粮草,他除了投降我军,别无出路。
汉室残败,天下大乱,没有谁会为了名不副实的汉王朝搭上身家性命。
段煨再怎么忠于汉室,在生死存亡的面前,还是选择了妥协。
我答应提供给段煨军队三个月的粮草,并且同意他的军队在我军中属于独立编制。
华阴的军队放下了武器,打开了城门,并入我军,归属我军领导。
华阴军队连同潼关守军,接近一万五千人,归属我军,极大的增强了我军军力,也加大了我军粮草的负担。
就在我军进入华阴,我和段煨刚刚见面的时候,洛阳传来了军报。
我军西进,虽然行军迅速,但还是被有心人知道了行踪。
河内地区,由数个豪富大族实际控制。
曹操名义上接管了河内,可他把河内原有的军队抽调一空,将河内的实际管理权交给了地方势力。
曹操通过如此做法,集中了自己的军力,又讨好了当地势力。
此次,曹操知道了我军动向,表面上为维持我们之间的停战协定而不动声色。
暗地里派出使者要求河内地方势力出兵洛阳。
河内各方势力联合,集结了一万余人的军队,渡过黄河,入侵洛阳。
洛阳陷入危机。
洛阳空虚,只有虎牢关驻扎着高顺大军。
若是任由敌人在洛阳行进,等他们到达虎牢关,曹操就会食言,派军队和他们前后夹击,攻破虎牢关。
我军当然不能置之不理,曹操也非常明白,他这么做就是不希望我军向西扩张,增强实力。
这的确是个难题,让我们难以抉择。
段煨的军队刚刚归降,我还没有实际控制的权利,假如飞骑大军撤走,难保他们不会马上反叛。
假如我带着段煨的军队一起撤回洛阳,那么我们将错失这次占领长安的机会。
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不知何年何月我军才能再次西进长安。
我和张辽,贾诩在回军潼关的路上研究着对策。
初秋不减夏日余威,分外的闷热难耐。
我们三人骑在马匹之上,边赶路边说话。
贾诩说道:“河内联军,多是土豪的家将,护院之流,人数虽众,战斗力却有限。无法和我们的正规军相比。我方士兵,久经沙场,在残酷的战场上出生入死,战斗力极强。主公若是执意占领长安,只需调派五千飞骑军回洛阳救援,可保洛阳无恙。”
贾诩代表张绣和我军进行合作,本来不用称呼我为主公,可他执意如此称呼,就是向我表明,他愿意跟随我,帮助我,和我一起实现雄图霸业。
我冲贾诩点点头,说道:“文和说得不错,河内联军此次存了骚扰的目的,就是想吸引我军回头救援洛阳。对他们我并不担心,我担心的是曹操的动向。曹操正在集结大军,名义上是准备攻打称帝的袁术,可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翻脸,进攻虎牢关。毕竟我们还是他毗邻的大敌,我们不能大意啊!”
张辽在一旁接道:“主公准备放弃占领长安吗?”
我摇摇头:“机会难得,我们还得尽力争取,只是洛阳形势,我希望确保万无一失。你们俩率两万飞骑军回洛阳吧,留一万飞骑军守住潼关就好。”
贾诩问道:“那主公你呢?”
“我会和段煨一起,看看有没有机会打败李傕和郭汜,平定长安的局势,让长安成为我军的另一个发展基地。”我对他俩说道。
“那怎么行?”张辽着急了:“段煨迫于形势,归降了我军,他对主公并没有任何忠心可言,主公怎可置自己于危险而不顾。”
我挥挥手,阻止了也要劝说的贾诩:“形势微妙,当前我们只有赌一赌了,相对于赌上洛阳的安危来夺取长安,我看还是赌上自己的安危比较划算。你们放心,我不是在自寻死路,凭我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艺,段煨想要谋害我,没有那么容易。大不了我一口气打出段煨的军营就是了。”
话虽如此,可世上谋害人的方法有千百种,谁能敢保自己是金刚不坏?
说服了他俩,我们回到了潼关。
飞骑大军一分为二,由张辽和贾诩率领两万士兵救援洛阳,留下一万士兵守卫潼关。
我率领原先的潼关守军返回了华阴。
段煨其人,原也是董卓的部下,带领军队占据华阴多年。
他不似李傕和郭汜,只顾争权夺利,不顾百姓死活。
他在华阴算是有所作为,为当地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只是此人比较看重权利,并不容易向人臣服。
贾诩算是他的旧相识,曾在他军中呆过一段时间。
当年的贾诩已经是名声在外,受人推崇。
段煨害怕贾诩谋夺他的军权,一直对贾诩怀有戒心。
故此,贾诩才离开了他,投奔了张绣。
这回他迫于形势归降我军,本就不是心甘情愿。
洛阳势危,用来威胁他的飞骑大军撤走了一大半,他若想夺回权利,就会趁机反口,不承认我的领导,那时我对他也将是无可奈何。
回到华阴,又一次见到了段煨。
此刻的段煨,态度和我第一次见到他有了明显的不同。
进入他的官邸,他不单没有出迎,而且在我走进屋里时,连站都没站起来,就坐在椅子上假装喝着茶水。
“段将军驻军华阴多年,不是想一辈子蜗居在这小小的县城之内吧?”我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
“哦?我只是一个小人物,没有温侯的雄图大志,在华阴我有吃有喝,还受百姓爱戴,我很满足。”段煨不温不火的回答我。
“那么我说现在是段将军独霸长安的最好机会,将军会怎么想呢?”
段煨惊讶的望着我,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