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诞下皇子之后,原本想借助如太妃崛起的安若怡,又一次被打倒了。
因为,在皇后和腹中胎儿生死存亡的关键,她竟然不允许紫宸宫里的宫人觐见皇上禀告,皇上因此大怒,再一次降安若怡为充媛,已到了九嫔之末。
安若怡有苦说不出,原来以为一夜恩宠便可重新回到以前的地位,可是又被算计了一次,不仅如此,她还被迫从关雎宫中搬出,搬到离正殿较远的璟轩殿。
她匍匐在邢风脚下,哭道:“风哥哥,求你了,求你别把我赶走,亦儒还小,臣妾还要照顾他呀!”
邢风痛心疾首的说道:“你还好意思提亦儒?你心里有你儿子,难道你就不顾念皇后和朕的儿子吗?既然在那样危急的时刻也不让朕去探望……如果,朕说如果,皇后和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教朕心里怎么过意的去?你的良心,又如何过意的去呢?”
安若怡只管哭泣,根本毫无话说,难道要说是那个守门的宫婢自行做主,不让紫宸宫的人过来吗?皇上不会信的,现在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皇上都不会相信了。
“若怡,你还是朕认识的那个若怡吗?”
末了,邢风问出这样一句话。
安若怡已经觉得心如死灰,呆呆一笑,道:“恐怕不是了……”
以前,她以为爱情是容不下杂质的,所以她不愿意耍心计来破坏这份爱情。可是,爱情也容不下第三个人啊!为什么她爱的人,非要是皇帝呢?如果不是皇帝,如果没有别人……如果凭着心计手段就能得到,那,安若怡从今以后,再也不是以往的安若怡了。
邢风叹了一口气,再也不看她一眼,抬脚走了。
一珍得知这一消息后,浅笑许久:“跟我斗?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采叶和兰儿两人眉飞色舞的说道:“想想真是解气,皇上已经连降她两次了,这一回干脆将她赶到出关雎宫,看来呀,她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阿罗冷静的打断她俩,问道:“你们可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
二人面色一僵,看向皇后,皇后微微一笑,道:“她不能死,阿罗,你不明白,一个死人在一个男人心中的地位。”
“死了,就完美了。”接这话的是沈烨,他说这个的时候,脸上露出些许痛苦的神色。
“表哥……”一珍愣住,轻唤了一声,她知道,沈烨是想起生母了,因为大舅父一直沉迷在过往对死去前妻的怀念中,一直冷落着舅母,就算生下沈烨之后,舅母也得不到舅父的关爱,直到舅母去世,舅父才明白过来,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沈烨伤感的一笑,说道:“看到表妹如今的情况,我也安心了,我这会来,收益不小,过几天,就要回齐国去、”
一珍怔住,忙问:“这么快就要走?不多住几天吗?衍儿你也要带走吗?”
沈烨说道:“已经住了些日子,是时候该回去了,衍儿大概要留下,那孩子,谁也管不住他。京城里……”他压低声音,说,“那些细作已经差不多被我们的人解决了,珍儿,虽然齐国的暗使不那么光明正大,但有时候却十分有用,你在梁国孤身一人,就算宫中有这些奴才还不够,你还要往宫外发展我们的势力,培养一批暗人才好!我此行带来的这一批就不带走了,以后,就留给你应急用。”说完这些,他又凑到一珍的耳边,细述如何与这些人联系等。
一珍听罢,暗暗铭记于心,有些留恋的说:“好容易相聚一回,你这么快就要走了,今晚再宴请你一回,就当践行吧?”
沈烨笑道:“不必了,咱们自家兄妹,何必这么客气。”
一珍也不好强留,只笑着对采叶说:“你待会儿帮我送送表少爷吧?”
采叶涨红了脸,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沈烨苦笑道:“你打趣她做什么?”
一珍笑道:“表哥心疼了么?”
采叶一甩手跑了出去,一珍又道:“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两人在一处又说了会儿话,沈烨抱了抱孩子,没多久就和邢风等辞行离开了。
沈烨虽然走了,但萧衍留着,他在梁国皇宫里优哉游哉的过日子,闲了就和明月一起玩耍,到也过得十分舒坦,如此不觉,竟已过了数月,转眼就到了来年开春。
“人间三月,草长莺飞,正是选拔秀女,充实后宫的大好时候呀!”李德全笑眯眯的俯首说道,他的上头,正坐着帝后二人。
邢风皱眉,看了看一珍,一珍正往旁边奶娘怀里的孩子看着,自从这孩子生下之后,她的注意力大多都集中在孩子身上,就连朝堂上的事,也甚少关心了。
“皇后以为如何?这选秀之事,是后宫之事,需皇后你来操持。”邢风不冷不热的吐出这些话。
一珍笑了笑,道:“选秀是好事嘛,不过也用不着我亲力亲为,让李德全去办就好。”
邢风皱眉道:“皇后是准备撒开手不管吗?”
一珍忙道:“怎么会呢?这也是臣妾分内的事,左不过到了最后关头验验罢了。”
邢风哼了一声,气道:“是啊,皇后为大梁国诞下皇子,劳苦功高,连朝堂的事都可以不管,这等小事,何必费心呢!”
说完,他也一甩袖子,气呼呼的走了。
李德全连对皇后使眼色,皇后只是愣愣的坐在那里,过了许久,却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