溥仪生活在20世纪初期,不同于他的祖先们对西洋的器物的不屑,斥之为“奇技淫巧”,溥仪对它们表现出相当浓厚的兴趣,他不顾太妃、父亲、师傅们的反对,配戴上了“光子”(眼镜),剪掉了发辫,还要坚持安装电话,而且还要装在养心殿上。一天,他叫来了内务府大臣绍英。
“绍英!”
“奴才在。”
“听说王爷府里装了电话,是吗?”绍英知道王爷指的就是醇亲王府,于是答道:“是。”“那好,明天给我往养心殿也安一个。”“喳!”绍英嘴里答应着退了出来,可他脸上却全是汗珠,腿也直抖,他一边暗骂溥杰把装电话这事告诉皇上,一边迅速地想办法。
第二天,装电话的人没来,溥仪的师傅们和他的生父载沣却一齐都来了,“听说皇上要安电话?”师傅们小心地试探着。
“是的。”溥仪不动声色地回答。
“这不大好吧,还是不安为佳。”师傅们并不说明理由,只是极力劝谏。
“为什么?天子富有四海,别人拥有的东西,皇上为什么不能有?”溥仪反问道。“治国平天下,当敬天法祖,列祖列宗都没有安装电话的,这些都是坏人心智的西方奇技淫巧……”,师傅们摆起学究的架子,准备教训溥仪。
“皇宫里的自鸣钟,电灯,哪一个不是西洋的东西?祖宗不也用了吗?”溥仪抓住漏洞把师傅给堵了回去。“是的,是的”,师傅们有些支唔,但很快又找到了其他的理由。
“不过皇上,如果安了电话,外边的什么人都可以打电话给皇上,有些草民会亵渎皇上的尊严,岂不……”,溥仪挡住他们的话,“报纸上冒犯尊严的事还少了?眼睛看和耳朵听有什么区别?”溥仪回过头对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载沣问道:“听说王爷府上早就装电话了?”
“啊?那是,那是,可皇上不一样啊!”这位平时就不善言辞的王爷一着急竟口吃起来,“这,这电话还是不,不要的好。”
溥仪把眼睛一瞪,问道:“怎么不一样?你的辫子比皇上剪的早,汽车比皇上买的早,电话又比我安的早,为什么你安得,皇上却装不得?”溥仪越说越气,大声吩咐内务府:“今天就给我安电话,若再推延,小心你们的脑袋!”电话最终按溥仪的要求装上了。
由于新奇以及溥仪少年心态,第一次通话饶有趣味,电话局送来了电话本,溥仪翻开后,一下子就看见了京剧名演员杨小楼的电话号码,便对着话筒叫号,对方接通后,他就学着京剧的腔调说道:“来者可是杨——小——楼?”
杨小楼被逗的哈哈大笑,问:“你是谁呀?”溥仪没有回答就挂了。接着,他又给一名叫徐狗子的杂技演员开了同样的玩笑,他还给东兴酒楼打了个电话,冒充一家住户,让他们送来一桌上好的酒席,如此这般,玩了好一会儿,意犹未尽的溥仪,突然想到了他老师庄士敦曾提到过的胡适,便叫了胡适的号码。
接电话的恰巧是胡适本人,溥仪说:“你是胡博士吗?好极了,你猜我是谁?”“您是谁呀,我听不出来……”“哈哈,甭猜啦,告诉你,我是宣统。”“宣统……是皇上?”“对啦,我是皇上,你说话我听见了,可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儿,你有空到宫里来,叫我瞅瞅吧!”溥仪没想到自己这一无心的电话,还真把胡博士给引来了,胡适为了证实那个电话确实是宣统打的,特意找过庄士敦,问了进宫礼仪,明白了他不用磕头,溥仪见了胡适,胡适留下了一篇文章记载这件事,而溥仪与“新式人物”胡适私自见面,却在宫中像炸了蜂窝一样喧闹起来。
他不喜欢当这个皇帝,他也不喜欢这个阴森的皇宫,他更不喜欢那群阴阳怪气的皇太后们。他向往西方,他喜欢穿西服,他有自己的洋老师、洋名字,他还有一位给自己用英文写情书的皇后。但注定了他是清朝的最后一位皇帝,他希望再现祖先的辉煌盛世,他也希望重新当上皇帝。三次登基,三次逊位,他的经历就是一部中国近代史,当他终于成为北京市一个普通公民的时候,他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爱情。
西洋化的末代皇帝宣统
溥仪像
摄政王载沣像
求上天降福于他,而上天的态度又如何呢?于是溥仪常常问卜算卦,他经常伏在地上摇动八枚硬币,向神仙菩萨和列祖列宗求卦,如果得到的是大吉之卦,他便高兴地向上天磕头谢恩。如果摇出的是凶卦,便惶恐地向上天磕头谢罪,然后再摇,非摇到让他满意的卦才罢休。
到了日本投降前夕,溥仪已经不仅仅是迷信,而是近乎神经质了,无论是吃饭,还是走路,全凭一时心血来潮,自行规定吉凶的标准,如走路遇到一块石头,他就对自己说:“从左边绕过去,吉祥。从右边绕过去,不吉祥。”然后,他就从左边绕过去,心中觉得已经避凶趋吉了,便十分开心。
铁路测量仪器清
钟
大学堂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