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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克林顿访华谱新曲!江泽民迎宾开纪元(9)

  克林顿访华之前,北京媒体有关美国的报道很多。《人民日报》用了一整版的篇幅,报道了数位美籍专家在中国的工作和生活情况。“克林顿访华前瞻”一类的专栏,在很多报纸上都可以看到。

  一部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去年访问美国的纪录片,已在中央电视台播放。而作为江泽民访问美国的直接成果,由中美著名大学的法学院院长参加的一个研讨会,也在北京人民大学开幕。

  一些在北京的美国大公司亦纷纷通过媒体对克林顿访华表示欢迎。美国安然能源(中国)公司的总裁傅履仁说,这将促进美中两国之间的经济贸易发展,作为一家公司,我们将从中受益。

  也许中国不会再出现组织市民迎接外国元首的事情了,但北京老百姓却主动关注起美国来。书摊上关于美国的书籍销量悄然增加。一位售书小姐说,她把前几年积压下来的《克林顿传》重新摆上书摊,没想到不必打折每天能卖出两三本,甚至那些大部头的《告诉你一个真美国》《美国读本》等,销路也见好。

  虽然美国队在参加法国世界杯足球赛中的32支球队中算不上一流,但仍有超过10%的北京球迷表示看了美国队的比赛。人们还记得在中美关系正常化中发挥重要作用的“乒乓外交”,尽管那只球比足球要小得多。

  不少北京人谈及克林顿访华,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二十多年前尼克松总统的中国之行。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士回忆说,她当年曾很不情愿地被学校组织去长安街迎接尼克松的车队。因为在她那个时候的印象是,美国还是中国的敌人。“现在不同了。”丈夫仍在美国留学的这位女士说,“我们现在是战略伙伴。”

  “假如美国总统克林顿从身边经过,中国普通市民最有可能的反应是会向他微笑”,这是零点调查公司公布的一项调查结果提供的信息。

  零点调查公司快速电话调查系统对北京、上海、广州768位家中有电话的市民作抽样访问,结果表明:有23.7%的人会向克林顿微笑;19.1%的人会喊“Hello”或“总统先生,您好”;18.8%的人会向他招手;3.3%的人会跑过去与他说话。另有15.2%的人会“不说话,站着看着”;9.5%的人“什么反应也没有,该干什么干什么”;2.3%的人难以想象自己的反应;余下8.1%的人会有一些其他反应。

  调查结果还表明,有九成受访市民知道克林顿先生来访,85.5%的市民认为克林顿先生的来访对于中国会有实际的好处。同时,76.3%的受访者认为美国政府现行的对华政策是友好的;8.5%的则认为并不友好;15.2%的人表示说不清或不知道如何判断。调查还表明,受访市民中55.6%的人对美国比较有好感;9.6%的人则反感;29.8%的人持没有偏向的中立态度;4.9%的则感到难以判断。

  零点调查公司研究人员指出,近三分之二的市民表示会作出友好的反应,表明普通市民对克林顿先生来访持欢迎态度。

  而在美国《华尔街日报》与全国广播公司联手进行的一项民意调查表明,逾六成美国人支持克林顿总统访华。

  在《华尔街日报》刊出的调查结果上,人们注意到,这是在美国媒体尤其是主流媒体,在克林顿访华前充斥对中国一系列不实指控下所获得的结果。

  就在克林顿抵达中国的同一天,美国众议院拨款委员会亦一致支持克林顿总统延续中国最惠国待遇之决定。

  在美国中、英文媒体掀起的报道克林顿访华的热潮中,由于立场不同,各媒体在具体问题上往往各持己见,但在美中应以对话取代对抗并在整体上保持接触与友好方面却非常趋同。

  北京当然是此次访问的重心,世界舆论翘首期盼两国领导人的会谈,克林顿访华的意图都将在这里呈现。

  克林顿启程前曾对中国记者说,“我希望就我们存在的分歧,进行开诚布公及建设性的讨论。我希望这次访问能给中国正发生的正面改变注入动力,给两国人民未来的伙伴关系注入动力。”他希望在中国产生民主改革的势头,并就美中问题举行“开诚布公”的对话。

  在出发前的最后一次演说中,他透露了他此行的“五大目标”,即亚洲安全(印度、巴基斯坦核竞赛及朝鲜半岛和平);防止核生化武器扩散;合作打击犯罪与遏阻毒品走私;环保及全球气候公约及经贸与市场开放。同时,他亦重申了一个中国的对华政策,他说他将促请中国进一步对西方世界敞开大门、鼓励中国和台湾恢复建设性对话、肯定确保人民币汇率不贬值的贡献等。

  克林顿还表示希望华盛顿与北京在核不扩散问题上取得进展。他希望争取与中国达成一个协议,改变瞄准美国的核弹头目标。相信中国18枚核导弹有13枚指向美国,大大少于美国指向这个亚洲巨人的核弹头。但是克林顿对于达成改变目标协议的机会只抱审慎乐观。中国坚持美国必须与之同时签署一个在核袭击问题上“不首先使用”的保证。由于同美国战略思想相反,华盛顿拒绝这一条件。

  陪同克林顿访华的美国财长鲁宾,在其他场合向媒体透露,总统行程目的之一是向中国强调人民币不贬值的重要性。美国政府担心,人民币一旦贬值,会触发第二次亚洲危机,因此十分支持中国维持人民币汇率不变的决心。

  白宫经济顾问斯珀林也说:“人民币汇价的问题一定会提出。维持人民币强势和稳定,符合中国本身的利益。竞争性地贬值对任何人都没有益处。”

  美国财政部另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高级官员说,中国经济的强大程度,足以克服亚洲经济危机而毋须将人民币贬值。我们仍然相信,以中国目前的情况而论,没有需要把人民币贬值。

  鲁宾将会和中国总理朱?基、财政部部长项怀诚及人民银行行长戴相龙会面,集中和中国官员讨论贸易问题。当然一般地说,就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问题,可能难有进展,美国仍要求中国大规模开放市场。

  主管亚太事务的助理国务卿陆士达则强调与中国进行战略对话的重要。他以环保问题为例指出,如果西方国家不能取得中国的合作,外界任何有关环保或气候变化的努力都无法成功。华盛顿大学艾略特国际关系学院院长何汉理指出,中国方面对战略伙伴关系的观点与美方不同,他们是希望先建立互信,能做到这点,实质的问题就好谈。

  支持克林顿中国政策的学者密西根大学教授李侃如则认为,此行若能使美国民众透过新闻报道加深对中国现况的了解,进而使美国国内对中国政策能有客观理性的辩论,这比任何协定都更为重要。

  克林顿在中国停留的九天八夜,不仅是他任内在单一国家时间最长的访问,以现代国家元首出访的通例来看,都算是“超标准”。

  有人把克林顿的这次访华归纳为十几个第一:

  一、克林顿是1989年北京“政治风波”以来第一位访问中国的美国总统,这次访问本身就具有重要象征意义,表明中美两国关系已经全面正式恢复正常。

  二、自1984年里根总统访华以来,克林顿是第一位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的美国总统。在这期间,美国总统对中国进行的均是工作性访问,访问时间很短。

  三、克林顿是本世纪内美国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的最后一位总统。克林顿的任期到2001年1月,即使他今天在任期内再次访华,只会是工作性访问。

  四、他是第一位访问中国的民主党总统。民主党总统卡特虽然在中美建交方面作出了贡献,但是他在70年代因为伊朗人质事件和国内经济形势不好等因素未有机会访华。

  五、克林顿是冷战结束后访问中国的第一位美国总统。布什上次访华的时间是1989年2月,当时同美国争霸世界的前苏联还没有瓦解,冷战还没有结束。

  六、这是克林顿以总统的身份第一次对中国进行访问。作为阿肯色州长,他在80年代曾多次访问过中国台湾。

  七、克林顿是访问中国的最年轻的美国总统。他上台执政时只有46岁,如今也才52岁,正是人生的鼎盛期间。

  八、这是美国总统第一次对中国进行专程访问,不顺道访问其他任何国家。美国总统以前访华时,都要在日本、韩国或者其他亚洲国家停留访问。

  九、这是美国总统克林顿出国访问时间最长的一次,前后共有九个白天和八个晚上。这表明外交是克林顿总统第二任期内的重点,而中国在他外交政策的天平秤上处于优先考虑的地位。

  十、克林顿是访问中国城市最多的美国总统。里根80年代虽然也访问了北京、上海、西安和桂林,但是他没有机会访问香港,况且香港当时还在英国人管治之下。

  十一、这是克林顿出国访问随行人员最多的一次,总数可能接近一千五百人。里根1984年访华时,随行人员包括记者只有980人。

  十二、克林顿率领的政府代表团阵容乃历届总统访华阵容之最,主要成员包括国务卿、财政部长、商务部长和美国贸易代表等以及好几名民主与共和两党的议员代表,表明美国的对华政策得到两党的支持。

  十三、此次访华是台湾方面感到最紧张不安的一次。随着中国在国际舞台上发挥着越来越重要和越来越积极的作用,中国在美国全球战略天平秤上的分量越来越重要,台湾认为这些对它的国际生存空间是个威胁。

  “超标准”的另一个方面是,陪同克林顿总统访华的人员多达千人。

  总统的随员及其行装需用四架客机及几架大型C-141军用运输机运载。白宫运去60吨的通讯设备,多达十辆防弹轿车,以及足够多的瓶装矿泉水,即使总统及第一夫人在九天访问行程中下榻中国豪华宾馆及五星级酒店时,也无需用自来水洗澡。

  根据白宫宣布的名单,克林顿此行将带着他的国务卿,财政、农业、商务四位部长,贸易代表与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国家安全顾问等三位阁员级官员与太平洋美军总司令在内的41位文武官员随行,国会方面则有六位民主共和两党参、众议员随行,包括目前担任美中商业协会荣誉主席的洛克菲勒参议员。

  另一说法是六名国会成员,五名内阁官员及他们自己的随员,白宫办公厅主任,一名国家安全顾问,一名副国家安全顾问,总统正副新闻秘书,五名速记员,两组白宫电视人员,一名总统男侍仆,一名服侍希拉里的理发师,总统私人秘书及白宫办公厅秘书,演讲撰写人及修改人,医生及律师,375名记者及摄影记者,狙击手、突击队员及探弹狗等。

  白宫一名高级先遣人员说,“我们把白宫搬到了中国。”的确也差不了多少。钓鱼台国宾馆公共关系经理张天平向法新社表示,“有谣传说,他从美国带来了自己的家具,这是完全不真实的。”克林顿一家人在北京逗留期间就下榻该国宾馆。

  不过克林顿带来了他的称作“蓝鹅”的防弹讲台,及受到严密保护的总统标记的装饰性雕刻。白宫还空运来至少两辆“走鹃”――与总统车队随行的其貌不扬的黑色保安通讯车。像往常一样,恩斯科夫将一直跟随着克林顿,他是总统的私人助手并负责携带总统的公文包。

  中国官员及美国驻中国的外交人士既惊奇又感到很有趣。感到手足无措的驻北京的一位美国高级官员向一位访客说,听说克林顿抵达时,要接待1200人。这是个差不了多少的数字,白宫先遣人员单在上海就租用了350辆汽车。

  与先前的总统访华行程相比,今次访华团的规模确实令人惊讶。

  1972年2月,尼克松历史性访问北京,他的随员有300人。官方团员34人,仅87名记者获准采访。白宫及美国传媒希望派出至少两倍的人员,但中国要求的数字要少得多。经几周的讨价还价后,最后300人成行。

  当时基辛格的助手、后出任驻中国大使的洛德表示,“以今天的规格衡量,这是不大的访问团,但中国人已对白宫人员及我们要求的记者人数这么多感到震惊”。

  当1975年12月福特访华时,这种震惊就减少了。福特图书馆的记录显示,代表团已增至450人,包括170名美国记者。这次行程的新闻价值不及尼克松那次行程。但在那些年代,对于大部分美国新闻组织,这是进入中国的难得机会,及至里根1984年4月访问北京、西安及上海时,访问团增至近六百人,记者团增至260人。

  白宫办公厅副主任波德斯塔协调克林顿的访问工作。他说,“我们从未有过这么庞大的访问团。”

  二、到达北京

  6月26日北京的傍晚,袭人的热浪已经渐渐散去,丝丝凉风扑面而来,“空军一号”专机于8时20分到达北京首都国际机场,停靠在南士平停机坪,较原定时间7时55分到达迟了近半个小时。首先下机的是中国驻美国大使李肇星及夫人,他们是获克林顿邀请同乘其专机由西安到北京的。飞机一停稳,国家副主席胡锦涛及夫人刘永清已到飞机前准备迎接,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赖特率十多名内阁官员、国会议员等先下飞机,与胡锦涛等前来迎接的中国官员一一握手。

  克林顿和夫人希拉里于8时34分步出飞机。希拉里身着橘红套装,两人都显得轻松愉快,不过希拉里步出机门时不知被何物绊了一下,幸与克林顿手拉手而没有跌倒。他们走下舷梯与胡锦涛和夫人握手致意,接受两名女青年的献花后,即乘车离开机物,驶往钓鱼台国宾馆。

  江泽民主席举行仪式欢迎克林顿总统访华

  今天上午,人民大会堂东门外广场铺上了红地毯。国家主席江泽民在这里主持隆重仪式,欢迎美国总统威廉?克林顿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

  上午9时整,克林顿和夫人希拉里乘车来到人民大会堂东门外广场,受到在这里等候的江泽民主席和夫人王冶坪的欢迎,双方亲切握手。两位中国少年向克林顿总统和夫人献了鲜花。克林顿是继尼克松、福特、里根和布什之后,第五位在任时访华的美国总统。

  两位元首在分别介绍了参加欢迎仪式的中美官员后,走上了检阅台。由60人组成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乐队先后奏响美中两国国歌。此时,鸣礼炮21响。负责鸣炮的是北京武警部队,礼炮是去年7月1日起使用的新式礼炮,之前中国武警部队一直用已服役十年的“八六”式礼炮。

  据指出,新使用的“九七”式礼炮具有技术安全系数高、式样庄重大方、声音浑厚宏亮、传播距离远、且没有环境污染等特点。

  这之前,美国《华盛顿邮报》认为,克林顿这趟中国之行,在历史上留下的最持久形象,将会是6月27日上午他肃立在北京天安门广场,检阅中国军队,接受中国隆重军礼欢迎的那一幕画面。

  随后,仪仗队队长正步走到检阅台前,向克林顿报告:“总统先生,中国人民解放军三军仪仗队列队完毕,请您检阅!”之后,在江泽民主席的陪同下,克林顿走下检阅台,踏上红地毯检阅了由176名官兵组成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三军仪仗队。

  9时14分,欢迎仪式结束。两国元首走进大会堂,开始举行正式会谈。

  中美两国300多名各界人士参加了欢迎仪式。出席欢迎仪式的中方人员有:国务院副总理钱其琛,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邹家华,全国政协副主席、致公党中央主席罗豪才,外交部长唐家璇,国家发展计划委员会主任曾培炎,财政部长项怀诚,农业部长陈耀邦,外经贸部长石广生,国务院外办主任刘华秋,中国驻美大使李肇星和夫人秦小梅,外交部副部长杨洁篪,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熊光楷和中共中央办公厅副主任由喜贵等。

  陪同克林顿访华的美国驻华大使尚慕杰、国务卿马德琳?奥尔布赖特、财政部长罗伯特?鲁宾、农业部长丹尼尔?格利克曼、商务部长威廉?戴利、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珍妮特?耶伦、贸易代表萨琳?巴尔舍夫斯基、总统办公室主任厄斯金?鲍尔斯、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塞缪尔?伯杰和总统顾问道格?索斯尼克,以及多位资深参议员、众议员和白宫、内阁高级官员,参加了欢迎仪式。

  欢迎式的采访记者非常多,安全检查颇为费时,能进入场地采访的记者被要求提前一个半小时就位。由于前晚克林顿抵北京的采访及发稿较晚,记者们的睡眠时间不足五小时,但为了采访一手资料,辛苦也值得,大家相对笑说早晨照镜子时多了一对“熊猫眼”。

  江泽民主席与克林顿总统会谈

  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和美国总统克林顿今天上午在人民大会堂进行了会谈。会谈比预定的晚了近一小时,双方就中美关系和重大的国际和地区问题深入地交换了意见,达成了广泛而重要的共识。会谈是积极的、建设性的和富有成果的。

  江泽民主席首先对克林顿总统在世纪之交的重要时刻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表示热烈欢迎。江主席说,中美元首实现互访,代表了两国人民的共同愿望,标志着两国关系进入一个新的发展阶段。事实表明,中美关系的改善与发展是历史的必然,是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了的。

  克林顿总统说,这是我首次对中国进行国事访问,也是美国总统九年来第一次访华。这次访问是在您对美国进行非常成功的访问八个月后进行的。这表明我们两国在致力于建立建设性战略伙伴关系方面取得的进展,也表明美国绝大多数人都欢迎美中关系的改善和发展。他希望他同江主席坦诚、开放的交谈和他对中国的访问,不仅有助于扩大双方合作的领域,缩小分歧,而且有助于让美国人民更好地了解中国,让中国人民更好地了解美国,从而进一步发展中美两国的友好伙伴关系。

  江主席指出,和平与发展是当今时代的主题。这个时代既充满希望,又充满挑战。经济全球化的进程使国际经贸合作加快发展。科技进步特别是信息技术革命,给人类进步和社会发展带来了新的动力。但国际局势中的不稳定、不确定因素依然存在。不公正、不合理的国际政治、经济旧秩序还没有得到根本改变,因种族、宗教、领土等纠纷引起的地区冲突,国际犯罪、毒品走私、恐怖主义和环境恶化等问题尚没有得到缓解。金融危机给一些国家带来经济、政治动荡,南亚核军备竞赛使该地区局势骤然紧张。这些问题如得不到及时、妥善的处理,将会给下个世纪人类的前途蒙上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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