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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清明时节喊除妖!老帅午夜缚四凶(16)

  当广场上人们正在为诗歌内容而感动的时候,有一位不知名的年纪约30岁左右的工人民兵,挤到了戴眼镜青年的身边说:“我是工人民兵”,然后他指着东南角的小楼说:“那是联合指挥部,花圈和人他们都知道。”

  说完他又挤到人群中去了。

  戴眼镜的青年听他说完,就拿起半导体话筒开始讲起来:

  “大家看那座小楼,那是联合指挥部,昨天夜里收花圈、抓人都是他们指挥的,现在我们去同他们交涉,要回花圈和人!”

  说完,他和旁边几个青年一起走下了台阶,群众也都纷纷从台阶上涌下来。在台阶下,他们十人一排,唱起了《国际歌》,人们手挽着手,横穿天安门广场,向小灰楼的方向走去。

  小灰楼是一座用灰砖砌起来的三层尖顶建筑,坐落于天安门广场的东南角。由于窗户和门都是用大红色油漆的,远远看去,整幢楼都显得发红,因此,也有人把它称作红小楼。

  清明节前,它是天安门广场上警卫部队的营房。

  两天前,这里被临时改成由部队、警察、民兵组成的“联合指挥部”。

  小楼的东侧是历史博物馆,用砖墙相连,西侧是邮局。后面有一个小院,前边,有一块不大的空地,空地的西边,栽着几棵大柳树,东边是一排整齐的松树。在中间的空地上,停放着两辆“上海”牌小轿车,一辆浅灰色,一辆淡绿色。

  靠历史博物馆那边,还停放了两辆吉普车,一辆是北京二一二,一辆是天津吉普车。当群众冲到小楼前的时候,沿着小楼的墙边,已经人挨人地站满了两排工人民兵和一排解放军战士。

  为了防备群众冲进指挥部,“联合指挥部”调来了一个营的卫戍部队,又由公安局、民兵指挥部调来民兵200人,在小楼前建起了警戒线。

  广场上的群众来到小楼前后,又喊起了口号声:

  “还我花圈!”

  “还我战友!”

  这时,有人带头喊出了一句新的口号:“给人民以悼念周总理的权利!”

  这是争取人民应有权利的呼声。它立刻和前面的口号联到了一起,成为人们斗争的重要内容。

  然而,小楼里没有任何动静,像死一般地沉寂,没有人作任何的回答。

  见到这种情况,有的群众爬到了树上,有的人爬到了汽车上观看。

  站在前排的群众就对工人民兵和警卫战士说:“把你们的领导叫出来。”

  但是,他们却回答说:“这里没有什么领导,也没有花圈。”

  群众一听,又气愤了,很多人大声喊叫起来:“冲进去!冲进去!”

  队伍一下乱了,人们开始向里挤,一些人一边挤还一边对工人民兵说:“你们也都是工人,我们是来找你们头头的,没你们的事,快走吧!”

  当时奉命带领200名工人民兵前来值勤的,是宣武分局治安科的科长和宣武区武装部的一个副政委。

  他们不愿意站到与人民对立的立场上,立即下令把全部民兵撤走。

  这样,堵在门口的就剩战士了。

  门很小,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通过,几十个战士死死地挤在门口,群众并不是那么容易把他们挤开的。

  过了一会,有人便开始宣读告士兵书了:

  “你们的衣服是人民做的,你们的粮食是农民生产的,你们的枪是工人制造的,你们应该和人民站在一起。”

  一个留着小平头的青年这时也用喇叭向大家说:

  “大家不要挤,我们是经过革命锻炼的人民,是有组织纪律性的,现在宣布无产阶级纪律:第一,不许打人;第二,不许破坏公物;第三,要防止阶级敌人破坏和捣乱。”

  接着,他又说:“我们要遵守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我们不是闹事来了,我们是要花圈、要战友、要悼念周总理的权利来了。”

  他的话立刻得到了群众的响应,人们不再乱了。有人带头喊起了口号,唱起了《国际歌》。

  这时,有人建议派代表进楼去谈判。

  这一提议马上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同意。

  在选代表时,很多人都挤过来,自告奋勇地说:“我去!我当代表。”

  最后,确定四个人当代表进楼谈判,同时又选了一个人当联络员,隔几分钟出来一次,向群众报告谈判情况。最后又限定了时间为十分钟。如果他们没出来,那就是被抓了,由“小平头”和戴眼镜的青年组织群众冲进去营救。

  做好安排后,代表们就走到了部队的前面向堵门的战士交涉说:

  “让我们的代表进去和你们的领导谈判。”

  可是奉命堵门的战士不敢答应。

  “小平头”看到往里硬挤很困难,就对大家说:“咱们大家喊一二三,把他们往外拉!”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拉出来三四个战士。

  门口松动了,一扇玻璃门也被挤掉了。

  有些群众挤上了门前的小台阶,跟着群众冲进了一楼。

  但是,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又被战士挤住了,代表们上不去。

  这时,群众中有人说:“干脆把代表们抬起来,从他们头顶上过去。”

  群众按着这个办法,把代表们一个个都抬了起来举到了战士们的头上。

  一个代表就向一个战士说:“你们的领导呢?”

  正在这时,走出来一个40多岁模样的军人。他的左臂佩戴着一个值勤的红袖章,自称是连长,是这儿的领导,让代表们有什么话和他说。

  当代表们向他提出归还花圈和放回被抓去的人以后,他回答说:“我这里没有什么花圈,也没有抓人。”

  代表们又问他,昨天晚上收花圈和抓人的情况他知道不知道。他回答:“不知道。”代表们又让他上二楼的凉台上去回答群众的问题,他却说:“凉台上的门是锁着的,开不开。”

  代表们说:“人民聚集在这里,是因为有人破坏悼念周总理的活动,决不是无事生非,是没有办法被逼到了这种地步。”

  这个人听了这些话,并不正面回答群众提出的问题,只是一个劲地重复说:“我们也不了解情况。”

  这时,站在这个军人旁边的一个穿便衣的人说:“你们是代表,希望你们把群众劝回去,这样国际影响不好。”

  代表们听了这话以后,当场进行反驳他说:

  “你不能把责任推到群众身上,就是有影响也不是群众造成的。”

  说完又提出了三条要求:“一、归还全部花圈;二、释放所有因保护花圈、送花圈而被捕的群众;三、严惩昨晚毁坏花圈、抓走群众的策划者,并且要保障人民悼念周总理的权利。”

  这个军人听了之后,声称,他做不了主,要向上级汇报。

  实际上,这时联合指挥部的几个头头正在三楼上,对于二楼的情况,他们知道得清清楚楚。群众代表一进楼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商量过和代表谈不谈,首都民兵指挥部的一个头头说:“谈什么呀,我们代表谁呀。”于是就打电话请示,回答说:“不能和他们谈判,一谈,就等于承认他们是合法的了。”所以,这伙人躲在三楼上,根本不和代表见面。

  就在谈判代表进楼后不久,历史博物馆跑出了100多名战士,由一个40多岁的军官领队,直往人群冲来。

  他们要干什么,人们一看就知道。最先发现他们的是当时爬在树上的一个工人,他立刻向“小平头”喊道:“解放军冲过来了。”

  “小平头”立刻拿起喇叭喊起来:“后面的群众把他们堵回去!”

  几个正站在吉普车上的青年马上跳下来挡住他们的去路。

  一个青年领头振臂高呼:

  “解放军和人民心连心!”

  “我们永远怀念周总理!”

  领头的军官立即停住了脚步,接着,四人一排的队伍都整齐地停了下来。有的战士憨厚的脸上露出同情而又为难的表情,有的眼眶里闪着晶莹的泪花。

  他们不愿意镇压人民,结果都退回去了。

  正在这时,树上的“观察哨”又喊了起来:

  “那边警察又来了!”

  只见200多名警察排成两列,突然从南面邮局那边拐了出来,一路横冲直撞。

  正在台阶上的“小平头”,立刻拿起话筒说:“同志们,大家把警察挡回去!”

  人们立刻行动起来。在群众的斗争下,警察很快也退走了。

  十分钟已经过去了。“小平头”没有戴表,很多戴表的群众在广场发生那么多事情的时候,也是顾不上看表了。反正,人们觉得代表们进楼谈判的时间快要到了,于是有人把时间长度随便定在一个点上,并且告诉“小平头”:“还有两分钟!”

  “小平头”拿起喇叭向群众喊道:“还有两分钟……还有一分钟,冲啊!”

  “小平头”带头向前冲去,后边的群众也一下子涌进了小楼的前厅。恰恰在这个时候,四名代表从楼上下来。

  谈判的结果自然使群众失望,但这也是很多群众预料中的。

  首先这根本不是什么谈判,而那位军人的最后几句话对于问题的解决是毫无补益的,只能使群众更加愤怒。

  一个代表在离开小楼的时候,对那个军人说:“我们只有把实际情况告诉群众,群众要怎么办,那就只能怎么办!”

  他说的这句话并不是威胁,只不过是说实在话而已,算是一个坦率的忠告。因为稍微知道一点当时群众情绪的人,都会这样认为的。

  但即使这样,那个军人的回答仍然是一副毫无表情的脸和一张紧闭的嘴唇。

  群众知道了这些情况后,又一次被激怒了。

  人们觉得是自己的感情受到了无法容忍的愚弄,觉得跟这些奉命来的解放军对话解决不了问题。很多群众又呼拉一下冲进了小楼,自己去找花圈。在小楼东边的仓库里,群众找到了六七个花圈,接着,又有人从小楼的院里找到了七八个花圈。

  尽管这些花圈只不过是被“四人帮”收走的千千万万个花圈中极少的一部分,但是此时,它们在小楼里被群众找到,这就是群众斗争的一个巨大的胜利。

  “四人帮”的阴谋和破坏

  从4月初开始,“四人帮”一伙对人民群众在天安门纪念碑前纪念周总理的活动,恨得要死,怕得要命。

  那几天,王洪文多次深更半夜从人民大会堂坐着小车到广场窥测动静。

  4月4日下午,他又突然窜到人民大会堂,爬上平台,睁大那双恶狼般的眼睛,窥视天安门广场。

  当天晚上,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又一起来到大会堂,策划收花圈。

  那天,江青的情绪特别烦躁,她板着铁青的面孔把北京市负责公安工作的头头狠狠地训斥了一通:

  “北京发生了这么重大的反革命事件,你们就不管,也管不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在天安门广场闹事的人,该抓的抓,该判的判!”

  王洪文马上附和说:

  “对首犯要判重刑。”

  说着,他转身对身边的服务员说:“人家打上门来了,你们怕不怕,我告诉你们,没关系,中央会采取措施的。”

  他那几天像得了恐惧症一样,一会问这个“你怕不怕?”一会又问那个“你怕不怕?”在人民大会堂工作的服务员心里想:我们没有做亏心事,心里没有鬼,有什么可怕的?搞阴谋诡计的人才心神不定呢!

  这天深夜,王洪文又坐着小汽车,到广场兜了几圈,然后偷偷溜进了历史博物馆西南角上联合指挥部的小灰楼,他亲自坐镇,调集了200多辆大卡车和好几千民兵、警察,残酷地殴打并无理拘捕守护花圈的群众,一夜之间,把广大人民群众精心制作的成千上万个花圈洗劫一空。

  4月5日清早,人们发现纪念碑前的花圈横遭洗劫,再也按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这时,一个家伙又故意寻衅,公开跳出来攻击周总理,于是,人们抓住他的衣领,要揍这个家伙,一直追到大会堂的东门台阶上。愤怒的群众就在大会堂前高呼:“誓死捍卫周总理!”“还我花圈!”“还我战友!”

  当时,大会堂前,人山人海,叹声加雪,悲歌震天。

  不出所料,“四人帮”一伙下令把大会堂的四门紧闭,还准备了大量捆绑、殴打群众的绳索和棍棒,运来了大批武器弹药,调集了成千战士,埋伏在大会堂里,随时准备对手无寸铁的群众,进行血腥镇压。

  4月5日下午三点半左右,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再次窜到人民大会堂东面对天安门广场的一个厅室。

  这四人个家伙一个个脸色阴森。

  姚文元那几天没有睡个安稳觉,脸浮肿着,眼里充满血丝,胡子拉茬。

  说来也巧,聚集在联合指挥部小灰楼和历史博物馆前的群众,好像知道“四人帮”就在对面的大会堂窥视似的,偏偏要在他们面前示威。

  “四人帮”刚到大会堂不久,愤怒的群众接二连三地把汽车点着了。顿时,广场东南角浓烟滚滚,烈火熊熊。

  姚文元露出门牙,连声狂叫:“活生生的阶级斗争呵,活生生的阶级斗争!”

  张春桥提高嗓门说道:“这是匈牙利事件的再现!这是在中国发生的匈牙利事件!对付这些闹事的暴徒,在广场不能轻易开枪,可以用水龙头冲他们嘛!”

  江青接着说:“也可以用大棒子打嘛!”“四人帮”的一个同伙也凶狠地说:“我手里有枪,枪上有刺刀,刺刀是不吃素的!”

  有人指着一辆已点燃的汽车说:“看,又点着了一辆。”

  王洪文心烦意乱地说:“怕什么呀,这样可以变成好事嘛!”

  江青则歇斯底里地说:“你们赶快分头布置,要立即采取行动。”

  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在窗前,拿着望远镜向广场又看了一会儿。

  当王洪文发现广场上停了不少挂着部队车牌的北京吉普车,立即指使人说:“都是哪些部队的车?快给我下去把车牌子记下来,以后好查!”

  下午4点左右,他们开始分头布置行动。王洪文负责指挥行动部队、警察和民兵;姚文元负责那篇广播讲话稿和播放录音;张春桥是总指挥。

  约莫5点半钟,联合指挥部的小灰楼起火了。此时,镇压群众的队伍还没有调集到,广播讲话也还没有播放,急得这几个家伙像热锅上的蚂蚁。

  张春桥低着头,背着手,边走边念叨:“这样怎么行!要是打起仗来,怎么办?”

  王洪文和姚文元一遍又一遍地抓起电话紧催:“快调集队伍。”

  “快播放讲话。”

  6点半钟左右,那篇广播讲话才开始播放。开始他们打算用天安门城楼下的播音室,怕被广场的群众发现,给砸了,临时又改用安装在大会堂的广播设备。

  三个多小时后,镇压群众的队伍开始在广场上蠕动着。当拿着木棍、铁棒的队伍把整个广场都包围了之后,张春桥如释重负地说:“好了,没有事了,我们可以放心地走了。”

  姚文元仍有些不放心,他从二楼的一个厅跑到一楼东门,隔着大玻璃看外边的动静。

  看了一会儿后,又壮了壮胆子,对他的警卫员和秘书说:

  “走,咱们勇敢一点,到大门外头去看看。”

  在身边的工作人员以为他要到广场上去看看呢,谁知他刚迈出大门两步,就不敢再往前走了。

  9点钟,一场惨无人道的血腥镇压开始了。

  打手们手拿大棒、铁棍,凶恶地殴打手无寸铁的群众。顿时,广场的斥责声、惨叫声、怒吼声响成一片。

  夜深了,四周静静的,只有瑟瑟的风声,像是人们在悲愤地哭泣。

  4月7日一大早,王洪文、张春桥、江青、姚文元就来到了人民大会堂。他们打电话给在《人民日报》的那个心腹,要他带几个人到大会堂来炮制那篇臭名昭著的《天安门广场的反革命政治事件》的报道。

  姚文元同他们一见面,就眉飞色舞地对那个像大虾似地躬着腰的心腹说:“大好事,大好事,你们把反映天安门事件的几期情况,编成一篇公开报道。”

  他还特意把这伙黑笔杆带到一个大厅里,和王洪文、张春桥、江青见面,为他们邀功请赏。

  姚文元说:“他们就是搞天安门情况的!”

  江青快步迎上去,怪声怪气地说:“啊!我们的‘土记者’,我们的英雄来了,欢迎呐!欢迎!我们胜利了,祝贺你们!”

  她煞有介事地对在场的人说:“你们不晓得吧?好多情况都是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搞到的呀!”回头又问那几个人:“你们挨打了没有呀?”

  王洪文说:“你们有功劳呀!”他还大声嚷道:“咱们要庆功,要喝庆功酒!”

  他吩咐服务员赶快准备上好酒菜、新鲜水果。

  江青一连声叫嚷:“今天是庆功酒,每个人都要喝,我们身边的工作人员也要给他们酒喝!”

  酒足饭饱之后,王、张、江、姚就一起炮制这篇欺世盗名的假报道。他们和心腹等人围在两张拼起来的大桌子旁,时而七嘴八舌地吵吵嚷嚷,时而交头接耳,远远看去,就像一堆苍蝇挤在粪堆上叫嗡。

  张春桥在说到邓小平同志时,一口一个邓纳吉;说到天安门广场的群众时,一口一个反革命、暴徒。

  从上午10点开始到晚上7点多钟,一篇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黑文终于炮制出来了。

  江青得意洋洋地来到大厅,高声对在场的工作人员说:

  “今天晚上有好消息,你们都等着听广播吧!”

  流血的广场

  “联合指挥部”的头头们逃出小灰楼后,来到了卫戍区办公楼的会议室。

  下午5点半钟,北京卫戍区的一个会议室里正在开会。

  他们一进入会议室,就有人给他们端来茶水,以示慰问,有一个头头哭着向在座的人说:

  “我没有完成首长们交给的任务。”

  接着,他在一片安慰声中汇报了情况。

  然后,商讨了具体镇压群众运动的决定,部署晚上进行“反击”。

  一个与会者说:“民兵在中山公园成立一个新的指挥点。”

  他还对这次现场指挥由什么人挂帅,什么人参加,都一一作了具体的指示。

  另一个与会者说:“民兵、公安、部队都带上木棒。”

  广播稿也起草出来了,广播电台的工作人员被找来录了音。

  一切都进行得如此迅速。从开会、汇报情况、部署反击、起草讲话稿、以至录音,在一小时之内,全部结束了。

  下午6点25分,广场上开始广播那个讲话了。整个广场上的喇叭全部打开,音量放到了最高度,使人站在喇叭下都觉得震耳朵:

  “同志们!近几天来,正当我们学习伟大领袖毛主席的重要指示,反击右倾翻案风,抓革命、促生产之际,极少数别有用心的坏人利用清明节,蓄意制造政治事件,把矛头直接指向毛主席,指向党中央,妄图扭转批判不肯改悔的走资派邓小平的修正主义路线,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大方向。我们要认清这一政治事件的反动性,戳穿他们的阴谋诡计,提高革命警惕,不要上当。”

  “今天,在天安门广场有坏人进行破坏捣乱,进行反革命破坏活动,革命群众立即离开广场,不要受他们的蒙蔽。”

  这篇讲话录音,一遍又一遍地在广场上反复播送着。

  这是在向纪念周总理的人们发出最后通牒。

  6点多钟,正是下班时间。很多人路过天安门时,自动来到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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