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娘娘,臣妾以为玉依那孩子做个婕妤是委屈了她,这些日子那孩子对太后娘娘的淳孝臣妾是看在眼里的,再者说,玉依是翁主,其母乃高义大长公主,身份尊贵无比,怎可委以婕妤?”合德笑意盈盈的看着我和司轩渡。
司轩渡没有开口,可能是上次她拂了合德太妃的面子,我大发雷霆从而对他警惕让他万分后悔吧,况且现在是在大庭广众面前,虽说在场的位分再高也高不过我们三人去,不过再怎么说合德也是太妃,这次想是不会再再发生上次的事了吧。
“臣妾认为高义大长公主本就是前朝严陌的姑母,映月翁主身份再高贵也不过是前朝的而已,如今圣上仁厚,没有对大长公主怎样,如今翁主不该晋封如此高位了。”晏容华满脸不屑的看着我和合德太妃。
我侧首看向晏容华,只见她脸上薄施粉黛,一身浅绿色挑丝云燕的时新宫装,合着规矩裁制的,上裳下裙,普通样式和颜色,并无半分出挑,也不小气。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除此之外只挽一支碧玉七宝玲珑簪,啜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今夜她美的令人窒息。
“其实今日本是家宴,不必如此严肃,不过哀家可能是受礼仪熏陶太多了,忍不住寻别人的毛病,晏容华,还需要哀家再次提醒你吗?在哀家,皇上与太妃面前,你应该自称嫔妾,再者,大长公主名义上也是皇上的姑母,什么叫做圣上仁厚,没有对大长公主怎样?最后哀家再问你一次,在这个皇宫是谁做主?”我眉目肃然,语气中隐有严厉。
“自然是皇上。”晏容华不卑不亢的回答。
“那么后宫呢?”我丹唇勾起一抹冷笑。
“自是太后娘娘。”
我起身,长长的指甲划过晏容华微微隆起的肚子,晏容华的身体僵了一下,并未做抵抗,我仿佛无意一般,神色间却是深以为然,缓缓道:“并不完全正确。”
“请太后娘娘明示,嫔妾不明白。”晏容华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恭敬的俯身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以首贴地。
我冷笑,即使是那样的恨我,也不会不在乎她的孩子吧?虽然这个孩子不是她爱的人的,不过总归是她身上的一块肉,就算为了那个孩子,以后的日子,表面上伊脂凝是会安分许多了,只要不是像现在这样与我明面为敌就好。
我不得不赞叹伊脂凝的手段,表现的那么没大脑让我和合德对她放松了警惕,但是回头想想,最聪明的却是她,正面与我和合德闹翻,她如今也算颇得司轩渡宠爱,还怀着孩子,日后若是她或她的孩子出了什么事,第一个调查的不就是我和合德吗,如此我们就动她不得,还得防着别人对她或那个孩子动手,她自己相比会省不少心,真是高招啊。
“晏容华还怀着龙种呢,怎能行如此大礼,快快起来吧。”我伸出手虚扶一下。
“嫔妾谢太后娘娘。”伊脂凝趁我们都没注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我缓缓走回太后的宝座,接过雪瞳手上的花瓣,悄悄往手边的香炉里放了几瓣,不一会儿结美得花瓣已经化作缕缕幽香、白色的灰烬沉没在炉底、既又是放进去几片花瓣、唇角笑意掺和了氤氲,等花瓣的香味传到了殿外我才再次开口。
“这名贵的花儿焚的香却是很不错,不过倒是有些可惜了,这么美丽的花儿不能观赏,但是谁叫这花瓣的叶片如此锋利,连哀家都险些被伤到,哀家自然容不得这花儿继续生长了,只是花儿的叶片倒是留了一些,想是可以替那花留下一抹余香的,只是希望这叶片不要也是那么锋利,不然哀家连叶片也不会留下的。”我的笑容有些恍惚,眼神飘香远方,似乎又像是在打量伊脂凝。
“太后娘娘说的甚是,不过臣妾以为是管理花儿的女官照顾不周,若是有个懂花的就不浪费了如此名贵的花种了。”合德淡淡的说。
“太妃说的有理,哀家也如此认为,不知皇上怎么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