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子微僵,随后又恢复了淡定从容的摸样:“恩,知道了。”
杏儿有些惶惶的看了我一眼,跪在地上不肯起来,雪瞳看了看我的脸色,不动声色的推了杏儿一把,杏儿正想发难,却看见了我的表情,便低下头继续说道:“舒妃娘娘和晏容华有孕不宜操劳,华婉怡娘娘已经有了一个月的身孕,皇上怕娘娘伤心,说是不敢劳驾太后娘娘,所以令常贵人料理此事,合德太妃娘娘从旁协助,贵人娘娘身边的丫鬟此时正在未央宫外候着,说是贵人娘娘不敢擅自处理此事,让她来向太后娘娘讨个旨意呢。”
我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绝美的脸上不悲不喜,仿佛没有生气的瓷娃娃,过了半晌,我终于开了口:“厚葬了罢。”
“诺。”
待杏儿走了之后,我默默的起身,从柜子里拿出纯金的长命锁,叹了口气,这,原本是准备赐给华婉怡还未出世的孩子的,可是如今,也用不上了,死......那么可怕的字眼,可是在皇宫里却永无休止,今日是华婉怡,可是谁又能知道明天是不是我呢?呵呵,世事无常啊,没有比活着更重要的事情了.......
“娘娘......”雪瞳欲言又止。
“恩?”我淡淡的答道。
“仿佛是太傅大人来了。”
“恩。”
挺拔的身影在黑夜里不甚清晰,却是如此熟悉,他来了吗?
“月儿......”
“雪瞳,你先下去。”我冷漠的说。
“她是自己人,不必回避的。”逸疑惑的看着我。
“并不是不相信,而是我有事情要确认。”
“那好,雪瞳,你下去吧。”逸不觉有异。
“诺。”雪瞳福了福身子。
我没有开口,他亦没有开口,我们就这样对视,久久无语......
“华婉怡......是你下的手吧?”
“是。”他有些犹豫。
“为什么杀了她?”
“因为她挡了我的路......”逸随口回答。
“呵,一个女子......那样傻得女子,挡了你的路?所以,你便要杀了她吗?”我顿了顿,看他没有开口,讽刺一笑,继续道:“换句话说,她档得了你的路吗?怎么?现在连你也开始打算骗我了吗?”
“不是这样的......”逸欲言又止。
“那是怎么样?”
他没有开口.......
“不要让我恨你......”我幽幽的看着他。
“好,我说,你不是不需要她了吗?有了常贵人,她的存在只能抵挡住你前进的脚步......”
我怔了怔,突然表情狰狞,语气却越发平静:“那你知道她怀了一个多月的孩子吗?”
“知道。”
“那你还对她下手?”
“那是司轩渡的孩子,留不得。”
“呵,司轩逸,你真是......令我刮目相看啊,你就不会为你未出世的孩子积点德吗!”我发疯似的拽住他的领口。
“我只想要你的孩子,别的我并不承认那是我的孩子。”
‘那如果我说我怀了你的孩子呢?’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但是到了嘴边却变成了:“那么那晚夜里你叫的究竟是谁的名字?”
回到那一夜......
晚宴后,司轩逸和苏幕月都多喝了两杯,心情好的不知所以然,可是酒后容易乱性这是更久不变的真理,又何况是血气方刚的司轩逸面对貌美如花的苏幕月呢。
两人情话绵绵,纱帐落下,窗外鸟啼莺歌,屋内春色正好......
第二天,苏幕月正要下床,司轩逸竟拉住了她的手,嘴里叫着‘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苏幕月幸福的笑了,昨夜,我终于成为了你的女人,她轻轻的回答着:“好,我不走,我不会离开你的。”
“艳儿,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苏幕月唇边的笑僵在了脸上,艳儿......不是月儿,一字之差,却代表了日后再也无缘,如果你肯对我坦白......如果你肯对我坦白我就......如果你肯对我坦白,又能怎么样呢?你会对我坦白吗?如果......爱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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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司轩逸好看的眉毛皱了皱。
“艳儿是谁?”
“她......”
我痴痴的笑了,竟然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有了吗?原来是这样吗?艳儿......是上官艳姬,今日的晏容华伊脂凝吗?
“来人。”我淡漠的拢了拢袖子。
“娘娘。”拂素走了过来。
“送太傅大人。”
“诺。”
司轩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我唇边勾起一抹冷笑,今晚开始,我便是没有任何顾虑的太后娘娘。
“娘娘,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拂素小心翼翼的看着我。
我不屑的笑了笑,尖尖的指甲抬起拂素的下巴。
“愚蠢的东西,赶快滚出去,别扰了娘娘的雅兴。”雪瞳气愤的瞪着拂素。
我微笑不语,待拂素走到门口时我才叫住她:“你知道哀家为何不哭?”
“奴婢不敢妄揣圣意。”这回她倒是学乖了。
“哀家有很多的事要做,悲伤或者哭泣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哀家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浪费。”
拂素诧异的抬头看了我一眼,对上我似笑非笑的眼睛时快速的低下了头。
“下去吧。”我挥了挥袖子。
“奴婢遵旨。”拂素郑重其事的跪下行了个大礼。
我满意的笑了,看来这拂素是个伶俐的人。
“雪瞳,别用那种哀伤的眼神看着我,你也知道他爱的是伊脂凝,只是在利用我这件事吗?”
“娘娘,太傅大人他不是那样的人,艳娘娘并不是晏容华。”雪瞳急急的辩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