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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宝……”七爷脸上的表情滑稽之极,他看着郑宇白开出来的牌,眼睛瞪得如同两个大灯泡。
“我这算是赢了吧?”郑宇白问一旁的杜必胜。
“至尊宝,通杀。”杜必胜得意洋洋的将七爷的一大堆筹码划拉到自己手边。
“不玩了!”七爷恼火的起身,“管理员,你的运气也太好了一点吧。”
郑宇白心里暗笑,他学会了杜必胜的灵犀一指和混沌一掌,砌牌的时候,简直是随心所欲,想要怎么摆就怎么摆。丢色子的时候也简单的很,灵犀一指的指力一弹,想要几点就来几点。
现在郑宇白总算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因为赌博倾家荡产了。职业赌徒和业余赌徒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双方的赌博就好像巴西国家队和中国的某只高中生足球队打比赛一样。你以为是在跟对手真刀真枪的比试,其实完全是被人玩弄在股掌之间。
算起来这两天郑宇白为杜必胜赢下了两百多万了,他的分红都存在杜必胜给他的卡里,大概也有四五十万了。郑宇白本来不想要这笔钱,可是想起来乔伟伦和薛冰洋因为自己的关系恐怕要在安全公寓长住,他就决定留下这笔钱。
许多在安全公寓里生活的人是在很仓促的情形下前来避难的,有些人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急没有了收入来源,又要支付公寓高昂的费用,时常会有坐吃山空的情况发生。就这两天里,已经有人因为负担不起而被送走。郑宇白攒的这笔钱,也算是未雨绸缪以防万一的举措。
“管理员今天又大获全胜啊?”炳爷和炮爷谄媚的围过来。自从郑宇白收了他们的车之后,两人就有意识的跟郑宇白拉近关系。
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郑宇白虽然很不喜欢他们的人品,可看在那辆豪华的玛莎拉蒂的份上,还是微笑着跟他们点点头。
“来这边坐坐,聊聊天吧。”炳爷和炮爷十分热情的邀请着郑宇白。
管理员手册上写的很清楚,管理员要满足客人们的要求。郑宇白虽然因为击杀K的那一场比武而确定了在公寓里的地位,没有人再敢使唤他了。可要他就此在客人们的脑袋上作威作福,他可是做不出来。此刻听到炳爷和炮爷的邀请,无论是出于自己的身份还是那辆车的面子上,他都非常和善的答应了两人的请求。
来到炳爷他们经常闲坐的意大利真皮手工沙发旁,胖子和络腮胡子也在。郑宇白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名字和身份。胖子叫赵强,是京海市某局的财务人员,亏空一千万公款之后,就逃到安全公寓躲起来了。络腮胡子则是个蛇头,花名叫王威廉,专门组织往美国的偷渡。前些日子他的一艘船在海上沉没,死了六十多个偷渡客,一下子登上了国际刑警的黑名单,不得已才躲进来。
在安全公寓里,赵强和王威廉算是最微不足道的人物了,平时只能以欺负管理员为乐。可自从郑宇白来到之后,他们就只能老老实实了。
炳爷和炮爷本来是三江会在广东地区的大哥级人物,最近三江会里的年轻一辈抢班夺权,根本不把他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在几个老同伴被干掉之后,他们三个大佬就逃到京海来躲避。没想到郑宇白来的第一天,和他们一起的华爷就因为马上风死掉了,这才闹出了后来那么多事情。
赵强和王威廉取来几瓶酒,给郑宇白倒上一杯,几人围着郑宇白,天南海北的扯了起来。郑宇白虽然不喜欢他们几个,可聊了一会之后,却也发现他们见多识广,说出来的奇闻轶事都很有趣,渐渐的也就没有那么反感他们了。
“管理员,你今天赢了七爷那么多钱,他居然痛快的都付了。如果被他的债主看到,一定火冒三丈啊。”王威廉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让郑宇白非常感兴趣的话来。
“七爷是进来躲债的吗?”郑宇白倒是对七爷的事情不太清楚。
四人都笑了,赵强说:“我进公寓之前,本以为亏空一千万是天大的数字,自从知道了七爷的传奇,才知道我连他千分之一都不如。”
“他的债务是一千万的一千倍?那么多钱?”郑宇白有点算不过来了,只知道那是笔做梦也不敢想的天文数字。
“其实七爷根本不用躲进公寓里来,他就在街上大摇大摆的走,半个小时以后,身边至少出现五十个保镖保护他。”王威廉笑道。
“为什么?”郑宇白很迷惑。
“欠钱的是大爷啊,要是七爷有个三长两短,他的那些债主只怕就要跳楼了。”王威廉说。
“他都欠谁的钱啊?”郑宇白好奇的问。
“据说他欠了哈马斯五亿美元,欠了麦德林集团五亿美元,欠了本•拉登三亿美元……不过本•拉登这个大概不必还了,那家伙自身难保,估计没空来收账。”王威廉掰着手指头数着,“似乎还欠美国斯普拉诺家族三个亿,欠日本山口组四个亿,对了,还欠黑手党一亿多。”
普通人如果跟哈马斯麦德林这种组织打交道,只怕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七爷居然能把这些鼎鼎大名的黑帮和恐怖组织骗的团团转,从他们的虎口里弄到大笔的钱,而且有胆量不还,这实在是个大手笔。
郑宇白望着远处和谈老大闲扯的七爷,平时只以为他是个装腔作势的暴发户,真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个人物。想到若是自己背负这么庞大的债务,有这么多恐怖的债权人在满世界的找自己,只怕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像七爷那样潇洒自如吧。不过有句古话说的好,虱子多了不咬,债多了不愁。想必进入了某个境界,想法就不一样了吧。
和炳爷他们聊了一会,郑宇白找个借口回到了办公室。最近发生的太多事情让他有点目不暇接,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个清净的时间,他舒舒服服的靠在椅背上,手往脑后一枕,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