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鹏的第一师团,装备精良,兵员整齐,和俄军的一系列战斗,都没有多大的损失,在齐齐哈尔中的减员已经在整顿中通过宣传发动群众,号召民族精神,得到了很好的补充,人数不减反增,看到了希望的中国黑龙江群众,一个个热情洋溢,兴高采烈,踊跃报名。
柳河的会师,使中国主力军团再次抱成了一团,栗云龙军的四万人,段师团的三万人,合起来又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部队集结在柳河渡口,向着附近地区延伸,建立可靠的物资保证,同时,注意瘟疫的防范,通信的保持,静等哈尔滨的消息。
“军长,您看这能行吗?”段大鹏渴望着和俄军决一雌雄,但是,看到曾经豪华的主力军经过大战,已经削减至三分之一的薄弱程度,十分揪心,他是个实力主义者,绝对不相信能够靠恐吓就能使俄军乖乖地撤出中国领土。一句话,他是个主战派,少壮派。
栗云龙向他解释了半天。“俄军肯定十分困难,天气对他们来说,不是好事情,瘟疫最厉害,他们恐怕难以防范,当年李自成的百万大军就是给一场小小的肺鼠疫给闹没了。而且,其他各路俄军的溃败,使库罗巴特金的部队成为一支孤旅,和列宁人民革命军的苦战,已经损失了三万有余,加上和你第一师团,白强师团的作战,损失当不下万人,还有后方运输线的通畅保持,物资的运输,将耗用他们宝贵的机动兵力,我估计,俄军虽然号称三十万,其实,真正能够运动到哈尔滨地区的不过二十五六万左右,减去四万,目前恐怕只有二十万,如果再得了瘟疫和其他问题的减员,将十分客观,哦,忘了问你,在战斗接触中,是否了解俄军的卫生防疫情况?”
段大鹏告诉他,俄军中当然有了瘟疫的转播,但是,具体是什么病,他还不清楚,因为捉住的俘虏也有上千人,随便审讯下就能知道。他很兴奋地告诉栗云龙,他的军中,凡是有病的单位,立即隔离开来,没有大问题。
“零三年的非典灾难,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一件非常及时的灾害教育啊。”栗云龙长长松了一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段大鹏只知道打仗,把这样关键的问题忽略了。
“军长,要不要我们返回和他们再打几仗?或者运动战,或者游击战,特别是游击战术,是出力小收获大的办法,可以使敌人极端疲劳,精神崩溃。也许,再用一根稻草就可以压垮俄国这头老骆驼了。”
“有道理,但是,等等看。机会多的是。”
“您的意思是说,也许俄国这头骡子根本就不用咱再废力了?”
“我说过,也许嘛!”
“模糊科学。”
尽管抱着极为乐观的思想,中国新军还是用最严谨的态度来对待俄军的可能进攻。官兵们忙忙碌碌地构筑工事,划分责任区,配备炮兵火力,开挖针对俄军精锐骑兵的坑穴。
“不知道哈尔滨那面情况怎么样了,真是担忧啊!”龙飞进来,见许多人都在,说。
“谁不担忧!”
“万一,如果库罗巴特金的性格正常发挥的话,他该立刻卷起铺盖滚蛋的。”
正说着,列宁先生也进来了,他听说了哈尔滨谈判的事情,非常赞赏,认为栗云龙等人有勇有谋,善于将军事斗争和政治斗争以及阴谋诡计结合起来。将来中国一定很有希望。
栗云龙,龙飞,段大鹏,荣美尔等几个老坦克兵出身的人相顾一笑,无法对答。但是,列宁先生紧接着就提出了一个严峻的问题,他要求,库罗巴特金大将必须投降,所有的军官必须成为战俘,接受人民革命军的制裁,士兵则将接受挑选,为人民革命军的扩充准备人力条件。
“我并不妨碍诸位的计划,但是,在他们撤退的过程中,请不要阻止我们人民军的追击。”
对列宁的计划,栗云龙满口答应了,因为,即使和库罗巴特金签定协议,也只是中俄两国的事情,并不限制俄国人打内战。
哈尔滨城内,王猛等人和俄军展开了激烈地论战,俄国人苏霍姆连科发挥了出色的作用,他口齿伶俐,思维敏捷,既善于以理服人,也敢于高声恐吓,咆哮如雷,王猛看着他,心里佩服得要死,这家伙真是个表演的天才,应该得奥斯卡奖金。
当天,谈判只是接触性质的,俄军司令部出动的只是几名无关轻重的军官,大将和他的亲信都没有露面。
俄军首先责问王猛等人的代表资质问题,王猛向他们出示了有栗云龙等人的关防印章的文书,还有相关的文件证明。
王猛提出的方案是,中俄两国间休战,如果俄军撤退向本国的海参崴等远东地区,则中国军队保持沉默和友善,不加攻击。但是,要求俄军不得侵犯驻扎地区的****居民,否则,中国军队随时有权利撕毁停战协议。
俄国军官们一阵阵冷笑,根本不理会。一个肥壮的军官讥笑道:“请问,丢失了哈尔滨的中国军队在黑龙江还能有什么作为?是向吉林方面溃退吗?”
另一个军官比人民军代表苏霍姆连科更加猖狂。他抽出马刀,将桌子劈开了一道缝隙:“我们俄国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胜利,占领了哈尔滨,你们的军事政治中心,还驱逐了叛乱的列宁部队,你们已经成了溃不成军的土匪,真是自不量力,难道,你们中国人都是靠吓唬人长大的吗?”
谈判了一个中午,主题是,两军休战,可是,俄国人以战争者的姿态,要求中国军队投降,放下一切武器,否则,俄军将进行恐怖的追剿行动,摧毁所有的中国军队,并且,也将殃及每一个普通的中国人。
下午,两方代表继续谈判,俄军显然已经没有了耐心,首席的军官上来就要求中国代表返回去,叫中国新军的最高领导人栗云龙来谈判。继续弹奏胜利者的高调。
“现在,我宣布,驱逐所谓的中国新军代表。因为,你们和我们的谈判不对等,我们需要和你们国家的政府谈判,以解决未来的满洲归属问题还有满清帝国的政策倾向性问题。”
俄国军官刚宣布完,王猛等人就要求出示一件信物,请俄国方面验证。
“那是什么?”
看着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俄国高级将军服装,几个俄国军官有些脑筋不转圈儿。
“这是贵国的东西,我们负责给你们最高将军送来,请他过目。”
“到底是什么?”几个俄国军官已经看出了不寻常,可是,他们实在不愿意相信。
“是你们俄国的将军服装。”王猛淡然地说道。
人民军代表苏霍姆连科得意地说:“这不是我们制作来讨你们喜欢的,军官们,别瞪那么大眼睛,你们的级别,远远不够穿上它。”
“哈,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们的军官投降以后,能不能够得到俄军中这么级别的军衔?”
几个俄军官故作姿态地耸耸肩膀,“是吗?”
“不是,当然不是,这是贵国四位大将的正规服装,我想,诸位既然也是军官,想来对海伦,伊春,佳木斯,鸡西四路俄国军团的总司令官的军衔和军装,勋章应该有所了解吧?哦,说得再详细一点儿,这个,是戈普里大将的,是他的遗物,大将本人已经做古。还有这件,是布罗热杰大将的服装,也是他的遗物,诸位可否有兴趣欣赏下?”王猛说着,将四件清洗得干干净净,但是,叠得非常糟糕的军服递上。
俄国军官立刻就两眼翻白,呆若木鸡,迟疑了片刻,其中一个忽然跳起来抓住了衣服焦躁地观察,在勋章和肩章上仔细观察抚摸了半天,才铁青着脸点头:“好的,谢谢,但是,我想问你,这些东西哪里来的?”
“这不是明摆着的废话吗?”王猛一笑:“是从战场上得来的。”
“不,你们是小偷,这是从大将们的住处偷来的!”一个俄国军官咆哮着,将两只熊拳头挥舞得呼呼作响。
“那么,请诸位也派人去将我军的几位高级军官的衣服偷上来几件?”王猛等人觉得,俄军的自欺欺人已经十分荒唐了。不料,更荒唐的还有。
一个军官深谋远虑地说:“这是你们中国人善于玩弄的把戏吧?我对你们中国的事情很有研究,我读过你们的许多古老兵书,《孙子兵法》,《三国演义》什么的,知道兵不厌诈。是吗?”
王猛站了起来,“那好,我宣布暂时休息,给贵军以验证这些实物的机会。”说完,就带着带兵退场了。
中国新军代表驻在哈尔滨城里的一片大宅子里,外面有俄国士兵重点看守,不给一丝的外出机会,形同囚犯,但是,王猛等人没有计较。
第二天一大早,王猛等人就被告知,俄军总司令库罗巴特金大将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中国军队就是欺诈,因为,五十万俄国大军就是抬起脚来,都能把中国军队一脚给踩死。所以,他们声称的已经歼灭俄军四路的消息,是完全虚假的。大将还宣布,鉴于俄国沙皇政府的仁慈,他们不再追究中国谈判代表的弄虚作假行为,但是,要他们立即滚蛋。
王猛等人只能带着一个排的骑兵卫队,悻悻而返,但是,他们夜不是一无所获,在路上,他们亲眼看见,俄军的官兵有大量患病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