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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轩辕黄帝(节选)

  刘海法

  导读:

  这是一部描写中华人文先祖轩辕黄帝发奋立志,击败蚩尤,奠定华夏一统基业的小说。作品既描写了轩辕黄帝的生活和爱情,又概述了轩辕黄帝的丰功伟绩,刻画了一批使人难以忘怀的艺术形象。

  节选内容表现轩辕与蚩尤在十几年的对阵中,由战略防御转为战略反攻阶段。蚩尤无道,频发战争,弄得民不聊生、啼饥号寒,而轩辕和他的文臣武将,爱民如子,为惩治无道,以仁义之师所向披靡,斩关夺隘,灵活机智地在渭水之滨、黄河沿岸、潼关秦川腹地与敌周旋,使人民安居乐业,令后世敬仰。读来悬念迭起,引人入胜。

  第二十六回

  围襄城哀汤害良民 攻襄野常先歼敌兵

  卢飞被押下去之后,轩辕从内室出来,笑道:“看来蚩尤还算识得阵图,他小看你,就会放松对我们的警惕。要不怎么将戍守涿鹿的精兵调出,去进犯襄城、秦川。”

  “这也许是蚩尤轻易调出精兵的原因。”风后紧锁眉头,不安地分析道:“蚩尤贼兵性情暴戾,残酷无情,襄城已被围二十多日,倘若城破,后果将不堪设想。”

  轩辕猛地击了一下案子,愤怒地说:“那就给他来个铁壁合围,让他有去无回。”

  “陛下安好!”

  听到声音,二人转过身,见是力牧,正欲开口,力牧又大声说道:“俺已将黄河附近的敌人全部消灭。”

  轩辕招呼他进来,高兴地说:“快去洗去脸上的灰尘,将有重任交与你。”

  力牧洗了一下脸,就迫不及待地问道:“不知是何重任?”

  “救援秦川。”风后直截了当地说,“你带骑兵五千,步兵三万,突破潼关,歼灭蚩木拿所率之敌。然后,直接渡过黄河向东推进,届时,我们将于黄河北岸会师。在此用过午饭后,你便可出征。”

  力牧听罢,不顾轩辕、风后的再三挽留,奔出门外,骑马而去。

  中午时分,常先率领的10万人马已逼近贾鲁河,溃逃的敌人纷纷跳入河中,向对岸游去,一部分不会游泳者溺水而死。当他们登上岸时,早已在此等候的大梁、大陈部落民众,手持棍棒、石斧迅猛冲来。常先率兵渡过河去,将溃散之敌消灭。他随后拨出两万人马与大梁、大陈部落民众一道向东扫去,然后率部返回。

  轩辕丘城内,由于蚩木拿破城时对百姓进行了屠杀,保住性命者已是寥寥无几。十几年来,百姓们受尽了蚩尤兵的残酷压榨,终日过着衣不遮体、食不裹腹的日子。夜间听到震天的杀声,惊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动弹,直到下午才敢开门窥探。见是轩辕军归来,便兴奋地跑出来在街道上欢呼。轩辕看着百姓们瘦弱的身子和欣喜若狂的神情,心中一阵酸痛,随即传令分给其衣帛黍粮。他和风后行走到拐角处,一个袒露着上身的男子站在面前挡住了去路,问道:“可是轩辕兄长?”

  见其胸骨凸起,长发达肩,面颊塌陷,两眼直视着自己,轩辕觉得有点面熟,又一时想不起来,正要答话,男子道:“我是仲康。”

  轩辕闻言,即上前握住他的手,爱怜地说:“原来是仲康兄,昔日咱常在一起玩耍,今日相见你怎么显得如此苍老?”

  仲康心里一酸,眼内滚出一行热泪,痛心地说:“蚩尤贼兵破城时,因老母有病在床,未来得及跑出,一直被贼兵看管。在此做了十几年的徭役……”

  轩辕叹息了一声,问道:“家中还有何人?”

  “老母早已去世,至今仍是光棍一条。”

  “不要难过,”轩辕安慰道,“等消灭了蚩尤,我一定帮你成家,以享天伦之乐。”

  “那就让我跟你去打蚩尤吧!我要为死去的乡亲报仇雪恨。”仲康要求道。

  “我实在可怜你这虚弱的身子。”轩辕望了一眼围过来的一群百姓,说道:“这样吧,你暂时在这里负责料理父老乡亲们的生活事宜,等身体恢复后再说。”

  “那我就听从你的安排。”仲康感激地说。

  这时,一位侍卫快步走来禀报:“常先大将已返回,现在旧居等候。”

  轩辕便带着仲康与风后一起回到旧居,见常先在树阴下站着,忙招呼道:“常伯!快到屋内歇息。”

  常先到了屋内,马上汇报了东线的歼敌情况。轩辕听后兴奋地说:“真是大快人心!只要民众们都行动起来,蚩尤贼寇就无立足之地。不过还要防范大梁、大陈部落东面敌人的攻击。”

  “我从贾鲁河返回时,已调拨两万人马,与大梁、大陈部落民众一道向东挺进。看来情绪异常高涨的民众,并不亚于正式兵士。”常先开心地说。

  “按照总体部署,力牧已带领人马奔赴秦川。”轩辕搬过凳子让常先坐下,又接着说道:“你部人马休整后,要向南出击,消灭盘踞在襄城郊野的敌人。”

  风后叮嘱道:“哀汤诡计多端,阴险狡猾,按所获情报,他所率之兵布置在襄城四周,估计其他地方也会布有重兵。你可先抽出一部分兵力对其包抄,留下部分兵力作为机动。”

  常先急忙站起来,说道:“我这就去安排。”

  “不慌,用过晚饭再走不迟。”轩辕正说着,侍卫已将饭菜端到了桌上。常先看推辞不过,只得在此吃了晚饭。

  次日傍晚,常先率领的8万人马已赶至距襄城20里处的王洛、颍桥一带。由于探得前方不远处有敌人活动,常先便调出4万人马,分两路从左右对敌人实施包抄,让剩余人马就地待命。同时,又挑选20名兵士让苍勋带队到前方侦察敌情。

  常先看天色还未黑下来,便带着200名兵士进入王洛村内,想找百姓了解一下情况。兵士们找遍了整个村子却不见人影,最后在村西头的一片坟头处找到了一位年过六旬的老汉。兵士们不管怎么询问,他总是不吭一声,常先便上前劝说老汉。老汉看常先说话和气,待人亲热,觉得不像坏人,忙喊回藏在附近麦垛里的一家人。老汉唉声叹气地说道:“前段日子,蚩尤兵进了村子,既抢粮食,又抓人,乡亲们都跑了出去。我们一家人虽说没跑远,但终日东躲西藏。刚才,大儿子从村北头跑回家,说过来了好多兵,我们一家人才躲到了这里。”

  常先安慰他说:“您不要怕,我们是专门为打蚩尤兵而来,因不清楚前面敌人的情况,才在此停了下来。”

  老汉睁大眼睛,说道:“你们是轩辕的队伍?”

  常先答道:“正是。”

  老汉忙上前一步,握住常先的手,高兴地说:“是我们弄错了,自己吓自己。前几日,二儿子让人捎回了口信,说他逃到了黄帝宫,参加了轩辕的队伍。”

  “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常先问。

  “叫大田。”

  一名侍卫接着说:“将军!派出去到前面侦察的士兵中,有个叫大田的,听说他是当地人。”

  “那太好了。”常先笑着对老汉说,“老叔,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兴许你的儿子就在咱队伍里。”

  “走!快到家里喝口茶。”老汉说着便拉着常先往家里走。

  老汉将常先领到家里,忙让儿媳烧水做饭,自己便和常先扯起了家常。常先询问道:“这附近住的有没有蚩尤兵?”

  老汉说:“这里没有,都在襄城那边。不过,前面五六里地远,住有几百个蚩尤兵,那里还堆放了不少粮草。”

  这时,侍卫过来禀道:“将军!侦察人员已经返回。”

  “那就赶快让苍勋过来。”常先接着又说,“让大田也一同过来。”

  不大一会儿,苍勋和大田便跑了过来。常先正要开口,老汉指着大田说:“这就是我的儿子。”

  “爹!”大田用手抿着头发喊了一声。

  常先过去拍着大田的肩膀说:“原来这就是你家,快过去见见家里人。”

  苍勋便向常先汇报道:“将军!前面六里处,是敌人临时搭建的仓储,存放着不少粮草。驻守的敌人有200多人,其他方面还不清楚。”

  常先沉思了片刻,说道:“那就先消灭这些敌人,不……我们应多过去些人。派两千士兵过去,对其进行包围,要抓活的,不能放掉一个敌人。这样,我们既可清除前进中的障碍,又能从中进一步弄清敌人的兵力部署。”

  苍勋正要转身离去,大田忙说:“等等!我也去。”

  常先说道:“你还是歇一歇,和家人说说话吧!”

  “不,将军!天这么黑,他们对地形也不熟,我去了好给他们引路。”不等常先发话,大田便追了上去。

  常先在老汉家吃过饭,又继续向老汉询问了些襄城一带的情况。至夜半时分,苍勋带了几名兵士赶了回来。常先看他满面笑容,问道:“敌人全被你活捉了?”

  “没有……”

  “怎么,让敌人跑了?”常先着急地问。

  “不,没跑掉一个敌人。”苍勋忙解释道,“我们赶到敌人那里时,他们还没进屋睡觉,都在外面纳凉。我们先对敌人进行包围,在向他们冲击时,他们进行了抵抗,我们只好将其打死,活捉的不足一半。那里囤积的粮草不少,足够10万兵马享用一年。”

  “可获得敌人的部署情况?”

  苍勋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获得了。我们活捉了一名敌人的副官,他专管向哀汤的各部人马发送粮草。根据他的交代,除了襄城周围的敌人外,哀汤还在西面的平山处部署了5000人马。说是进攻襄城的预备队。”

  常先哈哈一笑,说道:“果然不出风后所料,哀汤的确是个阴险之徒。敌人的兵力部署现在已经清楚,不可错过良机。你率领两万人马抵住平山处的敌人,我和余下的兵士马上就去对城郊的敌人发起攻击。”

  “将军,您放心吧!我们定将平山处的敌人消灭掉。”苍勋拍着胸膛说。

  “千万不可掉以轻心。”常先说完,便向老汉告了别。

  起初没有攻进城内,哀汤便自作聪明地将士兵部署在襄城四周。打算困死城内的人,或等其出城歼灭之。怎奈围了多日,也不见城里有动静。前几日,他派出千余人对城内发起佯攻,而城内防守力量依然强盛。加上轩辕丘留守兵力不足,哀汤更是焦虑不安,夜间难以入寝。子夜时分,哀汤仍未入睡,他睁开眼睛,见月光已射入帐内,顿觉心慌意乱,便翻身下床。当他走出帐时,见空中的弯月周围布着一圈暗云,正徐徐向弯月靠近。顷刻间,月光显得格外昏暗。哀汤觉得有些诧异,便回到帐内。他还未落座,一位侍卫慌慌张张跑了进来,禀报道:“将军!刚才城南的兵士传信说,南面发现一支队伍,正在向他们逼近。”

  “什么……不可能。”哀汤说着走出了帐篷。他到外面还未站稳,北面蓦然响起了震耳的喊杀声。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长叹一声,说道:“我们被包围了。”

  常先率领兵士向敌人发起攻击后,另外两路人马也立即包抄上来,直向敌人阵地冲去。敌人本无准备,惊醒后仓促出帐,被英勇的轩辕兵士团团围住,大多毙命在棍棒之下。一直死守在城内的襄城部落兵士和百姓,被喊杀声惊醒,以为是蚩尤兵攻城,纷纷登上城墙。仔细看时,见城下却无敌人,而四周有不少兵士正在进行着激烈的厮杀。子然忙派人前去打探,知是轩辕军到,即刻率领士兵和众百姓冲出城去攻打敌人。

  哀汤看轩辕兵多将猛,知道抵挡不过,便传令兵士向内集结。又见城里兵士杀出,只得率领将士集中向东突围。怎奈东面轩辕兵士也十分勇猛。他看别无退路,便打算与部署在西面的预备队会师,遂与部下拼命向西冲击。经过左冲右突,哀汤兵虽死伤不少,但总算冲了出来。他停下来清点了一下人数,冲出来的将士不过200多人。正在此时,西面快速奔来了一支队伍。他以为是自己的预备队,马上率领残部迎了上去。还未看清对方面孔,只听一声呐喊,对面将士迅猛冲杀过来。他正欲发怒,见是轩辕将士,不禁心惊肉跳。慌乱之中,他从马上跌落下来,倒在地上,霎时被人马踩得脑浆迸裂,体无完肤,跟随的将士也全被击杀。

  当东方露出曙光之时,哀汤所率之兵全部被歼。子然寻到常先,上前握住他的手,激动地流下了眼泪。常先向其安慰一番,说明有重任在身,不便停留。子然哪里肯依,硬是拉着常先带领将士们走进了城内……

  第二十七回

  渡渭河敌军抢黍粮 破潼关力牧救秦川

  却说蚩木拿率领三万人马渡过黄河,行至潼关时,受到了秦川部落联盟的阻击。蚩木拿恼羞成怒,遂集中人马攻关。怎奈道窄关险,再多的人马一下用不上。他只得让兵士轮番攻打,一连攻了3日不见成效。他派人四处打探,知方圆数百里均为深山峻岭,唯有此处方可进入秦川,便又加派力量连夜攻打。见仍未奏效,蚩木拿可谓心急火燎,六神无主。这时,帐下一位谋士献上一计,使他茅塞顿开,喜出望外。他按谋士之计,先令人马后撤,又让兵士伐割了柴草,于夜间悄然放之关下。关内的人白日见蚩木拿兵后撤,以为是其逃遁,夜里不由麻痹大意。至夜半时分,关下突然起火,恰东风骤起,火势异常凶猛,不多时,已燃至关内。守关兵士见状,不由乱作一团。蚩木拿遂亲自督阵,令部下从火堆间隙中趁势冲上关去。守关者看抵敌不过,便向西逃去。

  蚩木拿得了潼关,向秦川一路冲杀,可谓势如破竹。百姓们闻风而逃,蚩木拿从中掠得了不少粮帛。华山部落酋长卫商因仗恃潼关之险,并未招募充足的兵员,潼关被蚩木拿攻取之后,他已是惊慌失措。看敌人来势凶猛,百姓四处奔逃,他只得舍弃家园逃到秦川部落联盟酋长周湘处避难。周湘看华山部落丢掉潼关,本欲治卫商之罪,但看其脖子龟缩,魂不附体的样子,不由动了恻隐之心。于是,好言劝慰,将其留下。随即,在百姓中招募兵员,抗击蚩尤之兵。

  蚩木拿率军行至遇仙河,见河水不深,先让士兵们歇息了一个时辰,然后便指挥大军渡河。当士兵渡至河中,周湘遂大喊一声“出击!”埋伏在林中的秦川兵士便奋起阻击。箭矢、石丸如雨袭来,蚩尤士兵死于河中者不计其数。蚩木拿见状,勃然大怒,遂调整兵力,先让骑兵冲击,后让士兵搭设浮桥。周湘见上千名骑兵冲过河来,一面调集兵力将其围至丛林处,一面抽出沿河兵士集中攻击浮桥处的敌人,又投掷火棒将浮桥烧断,阻击住后面的敌人。冲过河来的敌人骑兵在丛林中难以奔走,不多时便被秦川士兵围歼。蚩木拿见此处难以突破,只得率兵北上,抢渡渭河。

  周湘原考虑渭河宽阔易守,把兵力大多调集到了遇仙河阻击敌人,见敌人北进,忙调集士兵向北面的渭河处集结。待赶到渭河时,蚩木拿已率部渡过河去。

  蚩木拿到达渭河北岸后,迅速部署兵力,向留守北岸的秦川兵士实施攻击,并对百姓大肆进行屠杀。然后,向北面的澄合部落冲杀过去。

  此时,力牧率领的5000骑兵、三万步兵已到潼关,而关上已是蚩木拿所留的兵士。力牧亲自督阵攻击潼关,攻了两个时辰却不见奏效,便将士兵撤了下来。蚩尤兵见状,骄横无比,嚎叫着冲下关来。力牧观之惊喜万分,顿生一计,让兵士向后退,自己率一部分人马躲于丛林中。待敌人过去,力牧带领人马陡然从林中跃起,向关上迅猛冲去。关上所留敌人寥寥无几,见力牧所率将士十分悍勇,也不敢与之交锋,溃逃而去。冲下关去的敌人见潼关失守,正欲掉头,后撤的轩辕兵士又掩杀过来。力牧在关上又调出兵士冲下去,不多时,敌人已全被击杀。

  力牧夺取潼关后,探知蚩木拿已渡过渭河向北窜去,便麾师沿潼关河向北杀去,占据了黄河渡口。然后,率领大军径直朝澄合部落奔去。

  澄合部落酋长石梁,得知蚩木拿之兵从南面将要杀来,便忙招募兵员准备抗敌。突然接到兵士禀报,言称一支大军从东面杀来,已是叫苦不迭。他正打算后撤,忽见一匹快马从东面奔驰而来。

  “酋长莫慌,力牧将军率领兵士救援来了。”一位骑兵喊着从马上跳了下来。

  石梁知是轩辕军到,顿时眉开眼笑,兴奋无比,忙率领众百姓前往迎接。力牧见石梁来接,便翻身下马。石梁跑上前来,紧紧地拥抱住力牧,连声喊道:“救星到了,救星到了……”

  力牧深表歉意,说道:“对不住,我们来晚了。”

  “不晚,不晚。”石梁感激地说,“现在敌人还没有冲进澄合部落。不过华山部落的百姓已遭殃了,蚩尤兵所到之处,烧杀掠抢无恶不作,还是秦川部落联盟酋长周湘在遇仙河痛击了一下敌人。蚩木拿看遇仙河难以突破,才渡过渭河,向这里杀来。想他蚩木拿必不知你等赶来……”

  “暂不要提蚩木拿,我们先到前面看看地形再作打算。”力牧着急地说。

  “甭慌,敌人距此还有上百里路,你等长途跋涉,先用过饭不迟。”石梁说着将力牧领进所住之处,并传令备酒造饭,款待轩辕将士。

  力牧用过饭后,便随石梁到前面高岭处察看地形。石梁指着前方说道:“过了前面的一道山梁,再向南地势渐趋平坦。”

  力牧又向左右瞭望,见一座座山峰连绵不断,且多被葱绿的丛林笼罩。其间,又缠绕着一道道深邃的峡谷。他观察一阵儿,问道:“前面的山梁有几条峡谷可以通往南面的平坦之地?”

  石梁答道:“有三条,一条在东面,一条在西面,中间的峡谷较宽。”

  “前面的峡谷可有河水?”

  “只有中间的那条峡谷有河水,沿着峡谷向南流去。”

  力牧哈哈一笑,说道:“你速让前面这一带的百姓撤离,并把水井掩盖。”

  “这……”

  力牧看石梁有些疑惑,耐心解释道:“你想,此时正值仲夏,天气炎热无比,人们不可一日无水。蚩木拿率兵来犯,必寻找水源,找不到水井,峡谷中的河水就是唯一能保其性命的水源,那里也就是他的兵力集结的地方。你将百姓撤出,我把兵士们部署在四周的密林中,待敌人行至河水处,我们封住谷口,断其后路。然后,大军齐出,蚩木拿必被我们消灭于此。”

  石梁听后兴奋地说:“还是将军考虑得周到,我这就传令前面这一带的百姓掩盖水井、藏好粮帛后迅速撤离。”

  蚩木拿率大军行至澄合部落南面的一道山梁时,已是正午时分,所有的兵士在太阳的照射下汗流浃背,口中发渴,干燥难忍。见一条河水从峡谷中流出,个个涌上前去,用手捧起河水,尽情地喝了起来。蚩木拿跳下马来,先让马饮了个饱,自己也蹲下捧起河水喝了起来。他看别无他路,便令兵士沿峡谷向前行去。待过了山梁,他又把兵马分作三路向前行走。约有一个时辰,左、右两路兵马派人前来禀报,说是百姓早已逃离,既不见粮帛,又找不到水源,炎热之下,许多士兵由此昏倒在地。蚩木拿也感到天气过于炽热,忙调左右两路人马向河水地方集结,单路北进。走了一段路程,峡谷已到尽头,水源自然消失。蚩木拿看周围均是陡峭的山崖,正在纳闷,忽听吼声四起,四周奔出无数兵士,犹如天兵突降。蚩木拿忙传令兵士迎战,霎时间山崖上滚下无数石块,将不少兵士砸倒在地。他看地形对己不利,又忙传令向回撤。待撤至山梁处,突然,从上面滚下岩石,不多时便堵住了道路。

  “蚩木拿休走!”力牧喊着便率领兵士冲了下去。

  蚩木拿一看是轩辕兵到,忙加鞭催马带着兵士向南窜去。跟随他跑出的不足千人,后面的便被冲过来的轩辕军截断。力牧率领兵士冲进峡谷,不多时便将敌人歼灭。因不见蚩木拿,力牧便指挥兵士沿峡谷向南追去。力牧追出峡谷,已不见敌人踪影,便勒住马头,让兵士停止追击。

  这时,石梁快步赶来,问道:“蚩木拿逃窜了?”力牧叹息一声,说道:“我正欲追击,因不明前面路道,所以停了下来。”

  石梁向前望去,见蚩木拿已无踪影,说道:“将军!让兵士休息一下,我派人禀报酋长周湘,让其派兵堵截。”

  “这样也可。”力牧回头望了一下,说道:“正好打扫一下战场。”

  且说周湘率兵士渡过渭河,见蚩木拿已率军向北窜去,便走进村子察看。百姓们见到周湘,不由痛哭流涕,纷纷向其诉说敌人的暴行。周湘听后非常气愤,即拨出粮帛,安置遭难的百姓。然后。调集一部分兵士在渭河沿岸布防,自己又率领大军向北追击敌人;还未走出30里远,正遇上石梁派出的兵士。周湘听完禀报,才知轩辕兵到,击败了敌人,性急之下,忙传令道:“敌人已被轩辕兵击败,蚩木拿正向我们这里逃来,我们应快速前行截击敌人。”

  蚩木拿率领逃出的兵士一路向南窜去,待行至一丛林处,见天色已晚,只得勒住马头,进入林中歇息。蚩木拿寻一块空闲之地刚坐下来,周湘率领的兵士便叫喊着从左侧走过。蚩木拿急令兵士不得喧哗,待其过去后,才深深地出了一口气。

  周湘率领的兵士一夜都没来得及歇息,到天亮时,已行至澄合部落。力牧见其前来,忙迎上前问道:“你们一路行来,可遇见敌人?”

  周湘摇了摇头,说:“没有。”

  力牧叹了口气,说道:“也难怪你们,夜色之中,想必蚩木拿有意避开,都怪我昨日没有跟踪追击。”

  石梁走过来,说道:“地方这么大,蚩木拿不可能走原路返回。再说,他所剩之兵不足千人,已起不了大的风浪。”

  “不能轻看这些敌人,所到之处必骚扰良民百姓。看此情况,他们不敢与我们的兵士发生正面冲突,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法逃出秦川。”力牧认真地说。

  周湘接着说道:“决不能让他逃回去。如今,我已在渭河沿岸部署了上万人马,一旦发现他的踪迹,将士们会奋勇向前击杀。”

  力牧沉思了片刻,说道:“蚩木拿老谋深算,擅长施计,今日大败而去,处处必小心行事。我等应分兵合击,才能捉拿此贼。”

  周湘赞同道:“大将言之有理,请你下令部署。”

  力牧见石梁也点了点头,便说道:“周湘酋长,你率本部人马朝正南方向追击,我率5000名骑兵从东面向南追击,石梁率其部落人马和我所带的三万步兵东西排开向南推进,一定将敌人彻底消灭。”

  周湘、石梁按力牧的部署,分头进行追击。力牧便率5000骑兵向东南方向追去。

  蚩木拿担心夜间迷失方向,碰上秦川人马,只得在丛林中过夜。他和所率的兵士一样,几乎彻夜未眠,浮想联翩。兵士们多是思念家乡,怀念自己的亲人,蚩木拿想的却是如何保全性命逃离秦川,怎样面对蚩尤恼怒的姿态。至东方发亮时,他便集合人马,向南奔去。行至距渭河不远处,见渭河旁布满了秦川的兵士,遂停下来,将兵士疏散在树林中,自己带了几名侍卫装扮成百姓到前面探听虚实。

  渭河岸旁,除一些捕鱼的百姓外,其他均为秦川的兵士,且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防守得十分严密。其船只都集中到了南岸,北岸几乎没有一只船。蚩木拿见此情形,内心不由暗暗叫苦。看这里无法渡河,他便马上返回树林中,率部悄悄向东行走。约行走了10里路,忽听到北面传来异常响声,蚩木拿忙上前躲在一棵树后进行观察。他仔细看时,不由大吃一惊,见一排排秦川士兵朝这里奔来,遂带领兵士快速向东窜去。

  周湘正在率领人马搜寻,见前面林中有人头攒动,便马上催促士兵扑了过去。

  蚩木拿像丢了魂似的,握着鞭子不时抽打马身,马嘶叫着没命地奔跑。除了100多名骑兵跟着他跑外,其余的步兵都被丢在后面,不多时已当了俘虏。蚩木拿催马飞奔了一阵儿,忽见数排马队在前方阻拦,定睛看时,见是力牧在此,便急忙勒转马头,惊慌之下,险些跌下马来。看其将要窜去,力牧手举弓箭,用力一拉,蚩木拿即刻落下马来。蚩木拿后面的骑兵赶到,便被力牧所率之兵围了起来。他们看四周围得严实,又见蚩木拿被射杀,便纷纷跳下马来,跪地求饶。

  这时,周湘、石梁相继赶到,看所剩之敌被消灭,已是满脸喜色。周湘激动地说:“秦川之难,多亏您相救,秦川百姓将永世不忘,甘心听从轩辕召唤。看将士们连日征战,奋勇杀敌,我等将摆设酒宴,以表心愿。”

  常先微微一笑,说道:“酒宴免设,心意已领,现身有重任,不敢怠慢。待捉拿蚩尤后,再设酒宴不迟。”

  周湘、石梁看力牧执拗要走,忙端来水酒,以表离别之情……

  第二十八回

  蚩尤闻报仓促出兵 轩辕得信谨慎扎营

  轩辕率兵攻入轩辕丘后,卢飞虽说左腿挨了一棍当了俘虏,但毕竟没有伤着骨头。两日一过,左腿便不再疼痛,与常人一样能大步行走。甭看风后审问他时句句认罪,表示痛改前非,而心里却怀着极大的仇恨。他并没有把轩辕军看在眼里,认为无非是趁哀汤大军不在轻易得了城。他和其他俘虏一样,一天到晚被关在屋内。夜里,他重施盗贼技能,爬到房梁上,悄悄将房坡的木草掀去钻了出去。然后,沿房坡登上城墙跳下,径直朝涿鹿逃去。

  蚩尤正在与妃子们一起玩乐,闻有紧急军情禀报,便让妃子们退去,忙传卢飞进见。卢飞一路奔跑,此时已是筋疲力尽。他踉踉跄跄走了进来,扑腾一声,瘫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事、不好……轩辕……出兵了……”

  “什么?”蚩尤心里一怔,忙大声问道。

  卢飞喘了几口气,才缓缓说道:“哀汤将军率兵前往襄城后。轩辕趁机攻入轩辕丘城内,不仅夺去了从襄城获取的粮草,还追杀我们黄河南面的兄弟。我本欲到襄城请哀汤将军返回,但轩辕在城南面布防得如铁桶一般,无奈只得跑来禀报陛下。若您派兵南下,与哀汤两面夹击,轩辕之兵必全被击杀。”

  蚩尤听后火冒三丈,怒吼道:“昔日没有越过溱水河,是想给他留条活路,想不到今日竟敢肆意出兵。若不早日除之,必成日后祸患。你先前行告知哀汤,我将亲自率5万精兵冲杀过去。”

  卢飞看蚩尤亲自出征,心里十分欢喜,忙施礼拜谢,退出宫去。他在街上吃饱了饭,便到兵营处,骑上马匹,一路扬鞭奔回。待行至黄河岸边时,将马匹交给防守的兵士,于夜间跳入河中,悄悄向南岸游去。当他游到岸边,见无任何动静,便弯着腰,踮起脚尖上岸。他正要寻找路径,忽听右边有草木响动,忙向前快速奔跑。只听“扑腾”一声,他一下被绳索绊倒在地上。他正欲爬起,几个轩辕兵士上前将他按下捆绑起来,遂送到兵营。士官审问他为何夜间从对岸游来,他却辩称是在河里逮鱼。士官将桌案用力一拍,厉声斥责道:“明明见你从对岸游来,还敢抵赖。看来不用重刑,你难说实话,来人,棍棒侍候。”

  卢飞看见几个手持棍棒的兵士走来,即大声哀求饶命,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士官放声大笑,说道:“看你贼眉鼠眼的样子,我们已猜出几分。前几日,你从轩辕丘城内逃脱,风后宰相下令各兵营进行搜捕,想不到你已去北面,如今又跑了回来。由此看来,你必接受了蚩尤的大任,还是交与宰相审问。”

  风后听说卢飞被押回,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随即让兵士将其带上堂来。卢飞进至屋内,便跪下连声呼叫饶命。风后怒目圆睁,厉声说道:“贼首卢飞,本想给你一条生路,但你却不思改悔,出尔反尔,故伎重演,逃出城去,拜见蚩尤。今又急忙从涿鹿返回,必带有重任而危害中原百姓。如今,哀汤在襄城已被击杀,你却屡教不改。”接着对门口的兵士喊道:“快将卢飞拉出去乱棍击毙。”

  卢飞见状嚎啕大哭,不断地向风后求饶:“我上有80岁老母,请饶我一命,情愿交代蚩尤的军情。”

  “可是实言?”风后追问道。

  “不敢说谎。”卢飞答道。

  风后便朝兵士们摆了一下手,“放开他,让他如实讲来。”

  卢飞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说道:“我到涿鹿向蚩尤禀报了这里丢失的情况,蚩尤当时大发雷霆,先让我回来告知哀汤,他马上亲自率兵南下。约定与哀汤南北夹击,夺回轩辕丘,并追杀轩辕。”

  “他将率多少人马?”风后问。

  卢飞急忙回答:“5万人马。”

  “你可对你说的话负责。”风后向兵士示了眼色说,“先把他押下去,好生看管。”

  卢飞被押走后,风后立即向轩辕汇报了卢飞交代的情况。轩辕觉得紧急,马上传令常先、大鸿一同前来议事。

  常先、大鸿进到房内,轩辕便示意让其坐下,遂起身说道:“按原来部署,我们等力牧率军从秦川返回后,再渡过黄河,而卢飞逃到涿鹿后,已将这里的情形告知了蚩尤。如今,蚩尤已率5万人马奔来,想与哀汤一起对我们实行南北夹击,而他并不知道哀汤已被我们消灭。从卢飞的口供看,蚩尤还不清楚我们的兵力状况和秦川的军情,只是性急之下,仓促出兵。如果坐等力牧归来,渡河就更加困难,我们不如趁蚩尤大军未到,抢渡黄河。”

  常先听后着急地说:“这还等什么?待蚩尤赶到,整个部署将落空。”

  风后皱了一下眉头,说道:“对岸敌人防守得也必较严密,况且现在正值汛期,河水已经暴涨,草率渡河难以成功。应选几处渡口,制造假象,声东击西,快速抢渡。同时,在整个黄河岸旁安扎营寨,让敌人看到我们没有渡河的动向。”

  “二位说得有理。”轩辕看了一下大鸿,见他点了一下头没有开口,接着说道:“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迟缓,昌意留下驻守轩辕丘,百姓事务由仲康协助处理,大鸿负责黄河南面的防务。我们几人可先到黄河处安排扎营,并选择渡河地点,然后实施强渡。”

  轩辕和风后、常先赶到黄河岸旁,见河水暴涨,波浪滚滚,便从马渡口步行到邙山头。常先走到河边说道:“原以为黄河宽度不过一里,想不到这时却如此宽阔,且流势迅猛。”

  风后指着中间的波浪说:“此水不比其他江河,甭看水位不是太深,而水中却带着大量的泥沙,并不时打着漩涡。人若跌入河内,霎时就会旋入,被泥沙吞没。此时,黄河河面的宽度要比平时宽几倍,径直渡河显然不能到达抢渡的地点。”

  轩辕仰脸长叹,问风后道:“可有其他好的方案?”

  风后登上高处,朝四周观望了片刻,欣然喊道:“有了。陛下!您看这风向。”

  轩辕和常先忙登上高处。常先指着河旁摇曳的树叶,说道:“是西南风。”

  “你是说……”

  风后不等轩辕问完,说道:“伊洛河口你可去过?”

  “去过,那里是伊洛河汇入黄河的地方,距此不足百里。”

  “那你一定知道伊洛河口的水势。”风后兴奋地说,“伊洛河与黄河交汇处的一段距离,河面虽说不宽阔,但甚是平静,且较为清澈。若从那里集结船只渡河,在西南风的吹动下,行船速度倍增。再是那里不被敌人注意,将士们勇猛登上岸去,就是蚩尤兵赶到,也来不及抵防。”

  轩辕举手朝西一指,高兴地说:“对,那是一个极好的渡河地点,共鼓父子在那里以捕鱼为生,且有不少船只。从马渡口到这里,兵士们应虚造声势,待从伊洛河口渡河的兵士冲上对岸时,这里的兵士再开始渡河。”

  “那好,你们且在这里等候,我这就带领兵士赶往伊洛河口。”常先说着便从高处走了下来。

  常先挑选了3000名精兵,连夜向伊洛河口奔去。待行至伊洛河口时,东方已经发亮。共鼓正在河旁捉鱼,见常先一行过来,忙上前握住他的手说道:“将军!多日不见,难得在此会面,先到家喝碗鱼汤再走。”

  常先笑道:“今日就是专程寻你而来。”

  共鼓感到诧异,问道:“不知有何吩咐?”

  “我们要实现多年的夙愿。”常先右手指着黄河说:“要从此渡过黄河,为百姓们报仇,消灭蚩尤暴徒。”。

  共鼓听罢,将眉一挑,激动地说:“好啊!我们就盼着这一天呐!不知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常先直截了当地说:“需麻烦你组织些船只。”

  “放心吧!你先到家歇着,我这就去组织船只。”

  常先与共鼓的儿子一起来到他家里。等了不足半个时辰,共鼓便领着乡亲们将木船划了过来。常先忙跑到河旁,见划来了数百条船只,兴奋地说:“太谢谢你们了。”

  共鼓笑道:“谢什么?打蚩尤是为俺百姓们报仇,我们出船也是应该的。大家一听说你们要过河去打蚩尤,都争着把船划了过来。”

  常先随即传令兵士们登上船。百姓们紧握船桨,便用劲朝奔腾的黄河划去。

  为了掩护常先率领的兵士能顺利到达对岸,轩辕和风后连夜进行部署,在马渡口到邙山头的黄河岸旁,搭建了许多营帐,立起了上千杆旗帜,却将渡河的兵士集中在邙山头一带。刚过午时,遥见数百只木船从西而下,划至对岸。轩辕即刻传令兵士登上船只,向对岸划去。

  常先登岸的地点,防守的蚩尤兵有数百人,他们见船只划来,便吆喝着守在岸旁,想阻止其上岸。后见数千名兵士冲上岸来,只得向东逃窜。常先随即指挥兵士向东冲去,将黄河北岸的蚩尤兵打得抱头鼠窜,跑得迟的已死于乱棒之下。轩辕所率兵士乘船随之划了过来。

  轩辕登上岸,见常先和共鼓迎了过来,忙上前握住共鼓的手,说道:“您又为我们办了一件大事,功不可灭。”

  常先插话道:“共鼓先生听说我们要过河打蚩尤,马上就唤来了数百名百姓,他可真是我们的贴心人啊!”

  风后望着河面上正在摆渡的船只,叹道:“这里河面太宽,将所有的兵士摆渡过来,恐怕要到晚上了。”

  轩辕急忙转过脸,见船只已返回,向南岸划去,正欲开口,共鼓说了声,“不必着急,有我们的船只。”便登上船,带领百姓们向南岸划去。过了一个时辰,才渡过来了3万人马。轩辕和风后站在岸旁,望着来回摆渡的船只,心里仍是焦虑不安。这时,常先快步走了过来说道:“陛下!据向北派出的探子禀报,蚩尤率领的人马即将到来,距此只有20多里。

  风后看了一下岸上的兵士,说道:“不可惊慌,先让过来的弓箭手分两排呈弧形摆开,其他兵士集中于内。”风后说罢便与轩辕随常先向前赶去。兵士们在常先的调遣下迅速摆开了阵势。随着登岸兵士的增多,阵势也逐渐向外扩展,每个兵士都提高了警惕,双眼一直怒视着茫茫的北方。

  却说蚩尤令卢飞先行后,便马上安排南下夹击轩辕之事;除拨给哀汤、蚩木拿的4万精兵外,戍守涿鹿一带的兵力已不足6万人。因来不及调集各地的兵力,蚩尤便留下不足万名兵士护城。自己亲率5万人马向南杀来。当行至距黄河50里时,蚩尤看兵马疲惫,正欲传令歇息,忽见前方涌来几十名兵士。蚩尤忙打起精神,待兵士走近一问,方知轩辕率兵已渡过了黄河。蚩尤顿时大发雷霆,狂叫道:“趁轩辕大军还未立稳脚步,我军趁势攻击,将其消灭。”言毕,他便指挥兵士向前冲去。

  轩辕见敌人冲来,急令弓箭手放箭,冲在前面的敌人应声倒下。蚩尤见状,像发疯的野兽一样,狂喊乱叫,不时催促人马向前冲击。顷刻间,蚩尤兵马如潮水般压了过来。轩辕看弓箭手抵敌不住,便令阵内的兵士冲出。顿时,杀声震天,双方兵土混战在一起。由于轩辕所率兵士大多还未渡过河,在与蚩尤兵拼杀中力量明显不足,只是勉强应付,被敌人冲击得连连后退。风后见此情形,忙让新登上岸来的兵士,在渡口前集中,重新排列,布成方阵。蚩尤率兵攻击了几次,未能奏效,便去围攻被冲散的轩辕兵。

  正在此时,力牧率领的兵马突然从西面杀来。冲在前面的骑兵,手举刀斧,呼喊着冲进敌群。敌人由此一片慌乱。力牧双手举着8尺长的松棒,左右抡打,呼呼作响,所到之处,敌人便应声倒下。轩辕见力牧杀到,心里无比兴奋,高兴地对风后说:“力牧赶来,秦川之敌想必已被他歼灭。”

  风后抬头望去,见力牧旋风般冲进敌群,随即变换阵形,令士兵向敌人冲去。蚩尤见西面冲进一支队伍,已有些惊慌,又见力牧之举,倍感恐惧,随即率领兵士后撤。轩辕兵趁势追杀,敌人嚎叫着没命地径直朝北逃去。见将士们追出20里远,轩辕急传令收兵。

  力牧正杀得起劲,得令后忙勒住马头返回。他来到轩辕面前不解地问道:“兵士们正奋勇追杀蚩尤,不知为何停止追击?”

  轩辕微微笑道:“我们的军队大多还未渡过河来。刚才,是你们陡然从西面杀来,使蚩尤一时慌了神,才向后撤,若继续追击,硬与其拼杀,对我们有害无利。你们来得也算及时,否则我军将难以守此渡口。”

  力牧望了望河面上划来的船只,会意地点了点头。常先快步走过来一把拉住力牧的手,说道:“看你冲进敌群中的举动,真叫人兴奋,甭说敌人,就连我们都看傻了眼。你要是再早来一会该多好啊……”

  轩辕打断了常先的话,说道:“你们都出了不少力,现在让将士们歇息一下,待南面的兵士们都渡过黄河后,我们再追杀蚩尤。”

  选自《轩辕黄帝》中州古籍出版社2003年版

  作者简介:

  刘海法,男,1960年生于河南省新密市刘寨镇。现任河南省炎黄文化研究会理事,新密市人民政府办公室副主任,曾编著有《黄帝足迹》一书。近年来,涉入文学创作,《轩辕黄帝》是其处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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