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汉画像石中,还有一种双鸟图像,鸟的腹部有一圆环,环中为一玉兔,有的环中玉兔还在捣药;还有的日轮图像中加刻一只蟾蜍,此即为“日月若连璧”、“日月合璧”。
大鸟即阳乌,表示太阳,玉兔表示月亮。为什么在图像中合在一起了呢?原来,这是月亮遮住了太阳。我们知道,当月球运行到地球与太阳之间时,太阳的光被月球挡住,不能被地球上某一区域内的人看到,这就是日食。“日月合璧”是日食现象的图像记录。
秦汉时期,天文知识有了重要的发展。马王堆汉墓帛书《五星占》记载:“月食岁星……食填星……食大白……食荧惑……食辰星……食大角”,这些天文现象都是月掩星,就是说,月亮距我们比行星、恒星都近。
汉代的纬书大部分是神学迷信内容,但也包括一些天文知识和科学推测,比如,纬书中认为日食是月掩日。人们有了这样的天文知识,就有可能把日食现象用图像表现出来,于是便有了“日月合璧”的画像石刻。
然而,汉代的天文知识常常与迷信思想混杂在一起,并与神话传说互有影响。《淮南子?天文训》认为“麒麟斗而日月食”,这就是以迷信来解释日食、月食。“日月合璧”画像石刻中的玉兔掩阳乌,则是受神话传说影响的作品。在这里,玉兔不仅象征着月亮,而且与太阳发生了联系。
在美洲的神话中,也有兔与日、月相联系的故事。传说天神制造太阳屡屡失败,便召集了999位神开会,议定选一位神跳进烈火变成太阳。有一位叫做特兹特卡鲁的神自告奋勇赴烈火,但众神认为他自己去不保险,又选了纳乌津与他一起去。纳乌津跳入了火堆,而特兹特卡鲁在火堆旁犹豫,这时天上出现了一个太阳,众神为之欢呼,特兹特卡鲁在欢呼声中鼓起勇气,也跳入烈火。于是天空中出现了另一个更亮的太阳。众神认为他胆子小,不应该这样辉煌,一位天神提起一只兔扔在他的头上,这样,他的光辉减弱,变成了月亮。
在这个故事中,兔子可以使太阳暗下来,与中国“日月合璧”的日食图像异曲同工。日食是月掩日,按照神话传说的说法,就是玉兔挡住了金乌,使太阳暗了下来。中国的古人认为兔属阴,阴产生暗符合当时的传统观念。而美洲的古人又是怎样想的呢?
美洲普埃布罗印第安人曾有一“兔子-烟草”氏族。其祖先们曾经发现烟草并遇见了兔子。以兔为图腾、族名,说明在人们心目中,兔是一种神灵动物。这与中国古代对兔的看法有相似之处。
古代中国文化与美洲的玛雅文化有许多形态相似的文化遗物,物质生活中的相似性,是精神生活中相似性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