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下面。影子和影子挨得很近。声音和声音则相差很远;
一个尖细、明丽。另一个则洪亮、开阔像大鸟压顶飞过时的气流。
沈小红:的心阵乱跳。慌忙靠边。向藤蔓的阴影里挤进去。身上的真丝衣服丝的给刮了一下。这一刮,倒把沈小红刮清醒了。她在月亮的影子里,他们在月亮下面。她在暗处。他们在明处。她没道理不把他们看清楚的。
沈小红最担心的事情倒是没有发生。
沈小红很快就认出那个女的是于莉莉。于莉莉今晚可能喝多了酒,走路有点踉跄。至于那个男的。沈小红不大认识。反正不是康远明,比康远明老很多,还比较胖。他们两个挤成一堆,向这里走过来。
沈小红连忙有把身体再侧转些,眼睛则往地上看。
在荷塘边沈小红看到康远明时。他们是四个人。康远明,彪哥,徐丽莎,和姚先生。
康远明和彪哥正在远一些的地方抽烟聊天。四边都是荷塘,阵风刮过来,所有的荷花荷叶都向一个方向转动。再一阵风刮过去,所有的荷花荷叶又朝着另一个方向摇晃。
当然,任凭荷花荷叶怎样摆动摇晃,沈小红一眼就看到了徐丽莎。
徐丽莎紧贴着姚先生坐。手拉着姚先生的手,眼睛眯着姚先生的眼睛,至于身体,则几乎要坐到姚先生身上去。
沈小红心里一阵狂喜。
真是一个骚货!沈小红暗暗骂道。这样一骂。很多担忧与隐患便迎刃而解了。因为沈小红深信:一个骚货是没有太大威胁性的。在骚货面前,一个贞节而传统的女人具有强大的力量。况且,沈小红还认为:一个快要学到姚先生身上去的骚货,康远明难道还会对她感兴趣?想到这里,沈小红踩响了脚步声,又向前走了几步:
"看到我父亲了吗?"沈小红说。
沈小红的声音带着长长的尾音,有些娇憨。显得很粉嫩,也很无辜。
画皮徐丽莎说要和康远明聊聊。"我们聊聊吧。"徐丽莎说。徐丽莎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轻松。其实徐丽莎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很轻松。不管是从旗袍里蝉蜕而出一双长腿,还是伸出手要姚先生看手相,或者跟眼角露出细纹的杨秀娟说"你看上去真年轻啊"。徐丽莎都一如既往地显得轻松。
这一点,即便康远明也不得不感到佩服。"聊聊?"康远明对着徐丽莎一笑。
"害怕啦?"徐丽莎眼角一瞟。
康远明觉得这女人有意思,因为心里早把她喻为杀手,此时便觉得一把亮闪闲的尖刀在眼前晃动。
或许也只是晃晃而已,但难说也正找着缺口。康远明心想:不妨陪着玩玩。康远明单刀直入了:"听说最近米园里闹狐仙。
徐丽莎没想到康远明从动物起聊,一时没反应过来,倒愣了一下。
"狐狸?"徐丽莎瞪大了眼睛。"是啊。"康远明显得很镇静。康远明这代人小时候都看过电影《画皮》。那是最早引进的恐怖片。讲一千专门吃人血的女鬼,她有张画出来的人脸,美艳如同桃花。但血鬼真相露出的那刻康远明一直不能忘记。
康远明那会儿给得半死,并且这恐惧还一直持续了很长时间。长大以后,康远明重新想过这个问题。康远明认为,那种害怕其实是因为没有经历过,不了解,不知道画皮的后面是还有一张皮的。但现在康远明不害怕。现在康远明十章九稳地和徐丽莎谈狐仙,谈妖怪。闻为康远明心里很清楚:
那张真正的画皮背后的皮,现在捏在康远明自己的手里。
"有人说,那狐仙一到晚上就出来了,绕过门口的假山,沿着围墙往里走。听到的人还说。狐仙走起路来就像踩在棉花上面。"
康远明说地很慢,还挺有声色。而徐丽莎这样的女孩子,对中国传统文化向来没什么兴趣。听到康远明辨狐仙,她便有点怔住了。聪明是聪明的,知道康远明无非要表达什么,但总有些吃小大准,于是就耐住性子,仔细地听。
康远明接着往下说。
"彪哥以前倒是讲过米园里有狐仙,说他祖上有个姨太太就是狐仙变的。特别会勾人。后来就少了,投有了。其实狐仙也是根势利的,什么地方有贵人,它就到什么地方去。"
徐丽莎渐渐有点回过神来,神色有些变化。但夏天的杨柳长得盛,在康远明和徐丽莎中间飘来飘去的,让人什么都看不大真切。
"听人说,前几天还真的有贵人来了,就住在米园的一问屋子里。那狐仙就知道了。到了晚上,狐仙梳理梳理就赶着往里走。轻轻地敲敲门,推推们。狐仙就进去了。这狐仙进去。就拉着贵人的手要他看看手相。贵人说狐仙是没有手相的,不肯看。但狐仙硬是要贵人看。接下来,可不得了。那狐仙自己就开始脱衣服了。狐仙原本就穿得少,狐背都露在外面,白花花的。这不,一下两下可就光了"康远明!"
徐丽莎脸色都变了,尖声叫了起来。"怎么啦?"
徐丽莎越急,康远明就越镇静。康远明干脆把烟点起来了,康远明慢慢地抽,慢慢地吐烟圈,慢慢地看着徐丽莎着急。
徐丽莎到底是徐丽莎。脸色在红白灰之快速转换之后,徐丽莎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徐丽莎干脆也把烟点起来了。她也慢慢地抽,慢慢地吐烟圈。动作这一慢,人就又轻松自在丁起来。
"康远明——"
徐丽莎把这句原本连贯的话分成了两半。虽然停顿了下但最终还是讲了:
"康远明。其实你是个小人。"
康远明愣了愣,突然也笑了起来。哈哈大笑:
"戏里面不是已经说了嘛,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徐丽莎没想到他选样叫答,一下子给呛住了。想要表白,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就用服睛瞪着康远明。
康远明倒是显得很绅士,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包餐巾纸,抽了一张,递给徐丽莎。
"徐小姐,其实我想说的意思是,什么狐仙不狐仙。人是认不出狐仙的。只有狐仙与狐仙,才彼此认识。"
徐丽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餐巾纸接了过来。并且若有所思。
大姐大
有些晚上,于莉莉就一个人去酒吧喝酒。
于莉莉出去时戴着黑色墨镜,身穿黑色衣服。看上去很神秘。她在酒吧里选个角落的位子,坐下来。灯光很暗,有时候她把墨镜取下,有时候就不取下。于莉莉在那里一坐就是很长时间。她喝点酒,听一个长相英俊的长发男孩下唱歌。
然后就起身离开。
有时候会有体面而好看的男人走上去,想和她搭话。他问她是不是寂寞,需要有人陪吗。常有人夸她漂亮,拿出烟问她抽不抽。灯光暗,于莉莉又戴着墨镜,没有人知道她的年龄。有人叫她小姐,也有人称她女士。但没有人敢造次她。
大家觉得,这个女人好像蛮有钱的,肯定不是为了钱到酒吧来。她不是鸡,但对鸭又不感兴趣。因此有些奇怪。
有时候,于莉莉倒是可以很快从人群中分辨出鸭。如果那些鸭也和她搭讪,地就与他们聊。有一次于莉莉和一个鸭聊了两个小时。鸭把他的初恋讲给于莉莉听。鸭说他失恋了,受了女人的骗。女人都是螽,所以他要做鸭。于莉莉就笑了。
走时,于莉莉给受骗的鸭不小的小费。鸭有些吃惊。
于莉莉说:这次你总算没有受骗。
还有一次,一个鸭说想和于莉莉谈谈心。那个鸭说:你看上还蛮奇怪的。我们这里的人都,觉得你奇怪。于莉莉就讲:怎么奇怪鸭说:到这里来的人都是有目的但我看不出你的目的。于莉莉说:怎么讲?鸭说:你总是一个人,看上还不大开心,但你又不要我们陪。
于莉莉又笑了。
于莉莉后来替他叫了杯很贵的酒。
更多的时候,于莉莉一个人也不理。她一个人坐,要些洋酒和冰。音乐很吵。几个头发染得很黄的女孩一直在尖叫。于莉莉觉得她们尖叫得很真诚。虽然很可能是要把男人和金钱叫到身边来,但她们确实是应该尖叫的年纪。再长大些,再长大很多,到于莉莉那会儿,尖叫就变成了另外的东西。
原先是锐口向外,渐渐方向改变了,厚度增进了。
后来就变成,沉默。刀口向里的。
于莉莉看着那几个尖叫的女孩。有时候也会想起徐丽莎和杨秀娟。特别是徐丽莎,差不多就是该尖叫的年龄于莉莉看得出,徐丽莎确实也在尖叫,并且能叫多响就叫多响,能叫多久就叫多久。有时她叫得有些声嘶力竭时,于莉莉就暗暗地想:
这个女孩子会走到哪里去啊!
但静下心来细想,于莉莉又觉得自己是懂得徐丽莎的。特别是有一次,徐丽莎喝醉了酒,拉着于莉莉的手,细声细气地叫了声:莉姐!于莉莉突然一阵心酸。她还是个孩子呵!何况再说,谁还不是从声嘶力竭一路走过来的。于莉莉年轻时也是个徐丽莎。只不过下莉莉命好些,虽然刀剑横市,毕竟杀出了一条血路。
加上后来,又遇到了一个张先生。
于莉莉的婚姻一直是个谜。外面传说原先于莉莉是结过婚的。后来分开了。电有另外的传说,讲于莉莉其实从来没有结过婚。但不管怎样,现在的于莉莉是单身。不仅仅是单身,现在的于莉莉还是个独身主义者。大家都觉得她的私人生活很神秘,因为神秘,同时也显得非常辽阔。
辽阔的于莉莉现在和男人平起平坐。有时她也会稍稍俯视他们。俯视男人的女人总是世故的。但于莉莉认为自己良心未泯。
张先生是于莉莉年轻时的情人。讲得更准确些,于莉莉是张先生一手捧红的。后来于莉莉红了,张先生也老了。但他们的关系一直保持着。半公开的。现在他们不再是简单的情人了,有点像伙伴,但又不是婚姻。这种关系有点复杂,并且沉重,但和于莉莉的心境倒是吻合的。
有时候于莉莉看着张先生,会突然产生一种幻觉。
她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其实蛮戏剧化的。是不是还会更戏剧化呢?比如说,像日本那个片子:《w的悲剧》。讲一个著名的中年女演员,就像她于莉莉那样,年轻时被一个有实力的男人一手捧红。女演员红了以后,男人也老丁。但他们仍然定期约会。有一次,幽会的时候,男人心脏病发作,突然死在女人的床上。
于莉莉想: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他们在幽会的时候,张先生也突然死在她的床上?
这个想法是荒诞的,但同样让于莉莉感到有些后怕。她是否也会像那个中年女演员一样,把一个年轻女演员叫来,对她说:
"把他放到你的床上去。说他是死在你的床卜的。然后我会给你机会,似你成为戏里而的女主角。"
想到这里,于莉莉眼前又总会闪过徐丽莎的影子。
于莉莉甚至想,如果真的碰到这种事情。如果张先生真的死在了她的床,那么就不是她于莉莉把徐丽莎叫来。而一定是徐丽莎自己跑来敲于莉莉的门。徐丽莎会对她说:
"把他放到我的床上去,我会说他是死在我的床上的。只要你给我机会,让我成为戏里面的女主角。"虽然只是猜测,但十莉莉仍然感到有8心寒。于莉莉是第一个知道徐丽莎和姚先生的事情的。姚先生和张先生是朋友。说是朋友,其实只是经常共同出现在某些场合的同伴。当然,他们中间也存在默契。比如说,姚先生讲那个没放盐的汤很成,张先生就一定不会说它淡。
张先生会说:你们真的应该少放一些盐呵。他们两个,就像一根神秘的指挥棒的州头各执一端。互相用力,互相牵制,最后达到某种平衡。同样的道理,也正因为彼此各执一端,他们其实是最陌生、最生分也最冷漠的两个。
于莉莉非常清楚他们两人的关系。她和姚先生也很熟,在张先生面前,她是个成熟而有身份的女人。她有身份,也未尝没有问接的权力。因此说。他们很平等。
先是在那次开机酒会上,十莉莉注意到,杨秀娟差点让姚先生下不了台,最后是徐丽莎救了场。后来姚先生就盯上了徐丽莎,或者说,是徐丽莎盯上了姚先生。于莉莉开始以为是逢场作戏,后来发现不对了,动了真格。也不是完全动了真格,逢场作戏还是逢场作戏,但戏演到一张床上去了。于莉莉暗暗觉得徐丽莎要吃亏,同时又感到这女弦子轻贱,做事情不知轻重。姚先生这种人,姚先生这种人能指望他什么!
于莉莉倒是和张先生聊起过这事。
张先生听了几句,突然笑起来了。张先生把烟点起来,一手搂过于莉莉,说道:"那小姑娘难道也想成为第一个于莉莉?"于莉莉怔了怔,想起经常产生的那个幻觉,脸上便稍稍有点挂不住。没想到张先生接得快,张先生的下一句马上就来了。张先生说:"有几个于莉莉,又有几个张先生呵!"
于莉莉懂了张先生话里面的意思。张先生在说:于莉莉和徐丽莎是不同的。张先生还在说:张先生和姚先生也是不相同。还有更重要的一层。虽然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张先生的潜意识里还一直在强调:
没有张先生。就没有于莉莉的今天。
姑妄言之姑听之
这天中午,康远明恰好到沈小红家单来。
天气雨蒙蒙的。有穿蓝市衫的老太太在路边兜售茉莉花。花挺香的,但小浓烈,三就飘淡了。像雨后的蒸汽。简单,本分,还有些单薄与可怜。恍然间,康远明眼前闪过了沈小红的影子。
康远明这天穿了件墨绿色的绸质衬衫,就是第一次和沈小红见面时穿的那件。康远明这儿大觉得很累,特别的累。累还在其次,康远明的累是没法和人说的,谁也没法讲。没法讲又在其次,康远明还得装出不累的样子。还得笑。还得装疯卖傻。
康远明想到了沈小红。不管怎样,和沈小红在一起,康远明是轻松的。康远明是沈小红的神。这话虽然夸张些,但自有它的道理。康远明的大男子主义,康远明的权威感、现实主义,以及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在沈小红身上都能得到贯彻与实施。当然,沈小红并不了解他。这并不重要,了解他的人或许就要和他平起平坐,就要挟制他。这是康远明绝对不允许的。比如说,徐丽莎这种女人,康远明可以和她聊天,讲黄段子,可以向她袒露阴暗的内心,甚至可以跟地睡觉,但康远明心里绝对清醒:
他绝不会讨这样的女人做老婆。
康远明的老婆必须是康远明的附属品。他是太阳。她就是月亮。他是树,她就是藤。当然,当用到"他是船,她就是水"这个比喻时,康远明犹豫了下。康远明想了想,又加了些定语:
是一池风平浪静的水。
所以说,这天康远明刚走进沈小红家的大门,沈小红便急急迎上来,投头没脑地问了句"真换演员了?是真的吗?"时,康远明皱了皱眉头。康远明不喜欢沈小红这种一惊一乍的样子。康远明来了,沈小红应该轻手轻脚走上来,替康远明把鞋换掉。"热吗?"沈小红说。"凉了呀。"沈小红或者说。然后沈小红再轻手轻脚地倒好一杯碧螺春茶。故在茶桌上。再给康远明递过一条飘散着淡淡茉莉花香的手巾。还要好好调教调教她。
康远明心想。
沈小红见康远明没有回答,就又把问题问了一遍。沈小红说昨晚听父亲讲,剧组里的人员有变动了。原先是杨秀娟演杜丽娘的,现在突然改了,改成了徐丽莎知道沈小红真的。
康远明稍稍一愣。接着就说是真的,昨天才决定的。沈小红倒是不依不饶:"为什么?徐丽莎有什么好!"沈小红说。脸都有点涨红了似的。
"你管这么多事干什么?"康远明猛一抬头。看着沈小红。《这一看,沈小红脸更红了。沉下去。嘴里叽里咕噜的,又不说出来。过会儿又抬起头,可怜巴巴地再看康远明一眼。真像做错事的样了。眼圈那里都有点粉红色的了。
康远明心里一种奇怪的感受突然涌了上来。是神在人面前的那种感受。好多天不。人渴得受不。站在大太阳底下向神祈祷。神呵。普降甘霖吧。人祈祷的时候,又恰好被云端里的神看到了。神动了恻隐之心。
康远明刚才心里产生的就是这种感觉。
康远明走过去,一把搂住了沈小红。沈小红人长得娇小,又没有防备,哎哟了一声。刚才是眼圈那里带点粉红,现在是整个脸都红了。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身体却一个劲地往康远明怀里钻。
"乖,听话。呵。"康远明说。
"嗯,嗯嗯。"沈小红一个劲地答应着,像接了圣旨似的。显得很刑法。
两个人搂住了-往沙发里坐上去。
沙发正对着一面方格窗,外面是个小院子。听见噼啪的雨声了。还有点很淡的茉莉香。
康远明心里突然一阵安静。
沈小红长得娇小,但身上很藏肉。她贴在康远明身上时,康远明觉得很舒服。凭康远明的经验小红肯定是个情欲很强的女人。至少,可以把她开发成情欲很强的女人。现在的沈小红,又像那天在沧浪亭假山那天,眼睛半闭着。还带了点红晕。看上去相当可爱。当然是勾引,但是那种正邪的还有点粗鄙的勾引。没有过多雕饰的。况且,眼圈那里的粉红色仍然还在那里,更红了。康远明何等角色。心里很明白,沈小红星想男人了。等然,沈小红对他康远明的信任,也是没得说的。
康远明的心有点软下来。他伸出手去解沈小红的衬衫,,沈小红显然是觉察到了,身体动了动。但很快平静了,还略作配合似的稍稍抬了抬腰。
康远明解开了第一粒纽扣。
康远明一边解纽扣一边说话。康远明说你真的要听话,要再乖一点。有些事情不要多知道,不要多同。沈小红个劲地点头。这个当口,沈小红显然不愿意康远明多说话。但又不能明讲,所以就点头。康远明还在讲。康远明讲话的时候,手已经放在第=粒钮扣上了。第一粒纽扣解开后,沈小红的前胸已经露出T很大块。很白,有微青的小血管跳动。而且看上去很纯洁,好像没有什么男人在上面摸过。
康远明又说话了。康远明说你看过聊斋的故事吗。离面有句话叫做"姑妄言之姑听之"。
意思就是说,有些事情听听就算了,不要多问,也不要多发表评论。
解开第二粒纽扣后,康远明的手摸在了沈小红的乳房上。
沈小红浑身像触电般地颤动了一下。嘴里轻声呻吟着。
康远明仍然很冷静。他的手轻轻地点在沈小红粉色的乳头上。沈小红忍不住尖叫起来。
身体像鱼一样翻动着。康远明一边按,一边说话。康远明说:什么杜丽娘、徐丽莎、杨秀娟的。她们爱怎样是她们的事情。你不要掺和在里血。你就老老实实做我的女人,以后再给我生个儿子。
沈小红已经被康远明撩得没法说话。但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说了。沈小红说得蛮滑稽,没头没脑地讲了句:
徐丽莎是个婊子。
康远明差点笑出来。觉得女人在这样的时刻总还不忘贬低同类。但不管怎样,沈小红还是老实的。非但人老实,身体也老实。是结结实实放在那里等着男人的。
康远明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