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婉归队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结结实实的给了吴放歌一个大嘴巴!
路小婉那天回来就径直去图书室找吴放歌,结果没找到,图书室的兵告诉她吴放歌已经搬到鱼塘去了,于是路小婉就又追到鱼塘,远远的看去,看见吴放歌正在和周海等人和砂浆。
看到路小婉回来,吴放歌有点意外,他没想到路小婉能在他退伍前回来,就亲热地招呼道:“小婉姐,你回来啦,工作联系的怎么样了?”结果路小婉上来就是一耳光,同时骂道:“你呀,瞧你干的好事!”
这一耳光把吴放歌打蒙了,周海反应快,一下挡在两人中间,他和路小婉不熟,所以说话也不客气地说:“你神经啊,凭什么打人啊。”
路小婉这个人其实胆子很小的,见周海身形强壮,阳刚气十足,所以吓得往后退了两步说:“你问他你问他!”然后转身忙不迭地跑了。
多日不见,一见面就是一个大嘴巴。这算什么事儿啊。
周海看着路小婉跑的远了,转过身问吴放歌:“放歌?你老实说,你到底还干什么坏事儿了?”
营建排有个兵平时就好打听八卦,对于六神丸的名声也多有耳闻,于是就插嘴说:“我看小路护士不是因为放歌干了什么坏事,可能是因为放歌没对她做什么坏事……”
周海照着他脑袋就是一下说:“你说绕口令呐你,干活去!”
然后又对吴放歌说:“去你房间,想和你谈谈。”
可谈也没用,周海使出浑身的十八般解数也只能从吴放歌那里得到一句话: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他见吴放歌不像说谎,一股怒气就全都指向了路小婉。
“什么东西!怎么就随便打人呢?”他气愤愤地说。
吴放歌毕竟和路小婉比较熟,知道路小婉不是那种撒泼耍赖的泼妇,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其中必有缘由。便劝周海别冲动,话说周海这人这辈子倒霉就倒霉在冲动上头了。
“你呀,一见女人,心就硬不起来。”周海最后评价说。
吴放歌觉得应该在误会没有扩大之前应该找路小婉谈一谈,不然要是让周海抢了先,说不定又会闹出点事儿来。可是偏偏那一天他的事情又多的要死,小小的房间如同走马灯一样的人来人往,直到临近中午了,才抽了一个空子去找路小婉,结果又扑了一个空,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看见。
下午才一上班,于副处长就打电话对他说:“小路护士帮你请了假,让你陪她去昆明办点事儿。”
吴放歌一听:坏了,又让人家占了先机。不过能见面就好,总算是有机会能解释清楚了吧。于是匆匆忙忙的赶到疗养院大门口,看见路小婉正板着脸提着个大包袱在那儿等着呢,赶紧上前陪着笑招呼,结果还是热脸贴上一个冷P股,人家只冰冰凉的说了一句:“走!”就一个字。他只好讪讪地跟在后面。
走了几步,路小婉突然手里的大包袱塞给他,狠狠地说:“拿着,别想走干路!”
吴放歌接了包袱,那包袱虽然大,却不是很重,落手处软软的,猜不出是什么东西。
两人坐了公车去昆明,一路上尽管吴放歌百般的讨好,可路小婉就是冷着个脸不理他,几个回合下来,他也没了招,只能老老实实不声不响地跟着走。
倒了两趟车,终于到了目的地,原来是一家医院,看着路小婉磕巴都不打的直奔妇产科,吴放歌脑袋嗡的一声响,直觉告诉他,又一个大黑锅从天而降,结结实实地扣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怎么老招惹这事儿啊。”他想着,也难怪路小婉对自己生这么大的气,这个女孩似乎对自己是有些好感的,而好感越多,遇到这些事生气也就自然越大了,所以自己才会结结实实的挨上一耳光。
走到一间病房前,路小婉停下对吴放歌说:“进去吧,靠窗那张床,瞧瞧你做的孽!”
吴放歌这儿还没反应过来呢,路小婉照着他腰上很掐一把,顺势一推,把他给推进去了。
呲牙咧嘴的吴放歌,抱着个大包袱被推进病房。这是个双人病房,见吴放歌被推进来,靠墙的那个产妇居然还对着他友善地笑了一下,他再看窗前病床上的那个产妇,惊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怎么又是你?
那个产妇脸庞消瘦,虽然憔悴,一双秀目却炯炯有神,她一眼看见吴放歌也很惊奇:“你……你怎么也来了?”
吴放歌回头看看门外,路小婉堵着门,好像要防备着他逃跑一般,其实他这个时候并不像逃跑,只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凭什么一个越南女特工偷渡到中国来生孩子要他来负责背黑锅?
他快步来到窗前,放下包袱,压低声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特工三分玩笑,三分幸灾乐祸,四分装着正经说:“我也不知道啊,不过你能来我挺高兴的。”
吴放歌恶狠狠地说:“我不高兴……哎呦……”话音未落,脑袋上就挨了一记糖炒栗子,回头看时,路小婉已经怒目圆睁。
女特工掩嘴笑着,吴放歌只得求到:“拜托了,你快帮我解释解释啊。”
女特工不说话,只是掩嘴笑,吴放歌只得又对路小婉说:“小路姐,这个……真的不关我事。”
路小婉听到这话,眼睛一亮,但很快就被她冰冷的表情所冻结,说:“敢做不敢当,你什么男人啊。”
吴放歌又对女特工说:“你倒是说说话啊,我可没对不起你的地方。”嘴上哀求着,心里肠子都悔青了,正应了那句老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呐。
女特工收敛了笑容,很严肃地说:“说真话,要是没有他……”她这一停顿,把路小婉和吴放歌的期盼眼神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要是没有他,就没有这个孩子!”女特工此言一出,又掩嘴笑了起来,好像挺开心。
“额滴那个神呐。”吴放歌被冤的连陕西话都出来了。
“你还不承认,你还不承认!!”路小婉狠狠在吴放歌背上敲了几下,看起来是气的够呛。
吴放歌急忙忙对女特工说:“我说,不带你这么冤枉人的啊,快帮我解释解释啊。”
女特工继续着她的恶作剧说:“我没冤枉你啊,没有你,真的就没我的孩子啊。”
这话仔细一分析还真的不算是假话,要是吴放歌当初手指多扣一下扳机或者去告发一下下,这个孩子有可能真的是保不住呢。可是……可是路小婉能往这边儿想吗?
吴放歌这时候连自杀的心都有了,真是欲哭无泪。
就在这个时候,又进来一个护士,抱着一个小宝贝说:“68床,该喂奶了。”
女特工带着只有母亲才有的那种幸福慈爱的微笑接过孩子,敞开了怀,吴放歌本能地扭过脸,看见那个靠墙的产妇的孩子正安静地睡在母亲的身边,就随口问道:“孩子……身体不太好?”
那护士还没说话,路小婉抢着说:“你还挺门儿清啊,对呀,正在做护理,喂奶的时候才抱过来,不过已经差不多好了。”
“不管怎么说,母子平安就好。”吴放歌感慨说。
“你还好意思说!”路小婉没好气地说。
那护士见‘这家人’有矛盾,笑着劝了几句就出去了。
路小婉见那女特工满脸幸福的笑容,没有生气的样子,也觉着自己犯不着啊,就缓和了语气对吴放歌说:“等会儿抱抱你儿子吧。”
“那不……”吴放歌正急着解释,女特工却终于替他说话了“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吴放歌一脸苦相看着女特工,欲言又止:你总算开口了啊,我的姑奶奶。
“不是……不是他。”这下轮到路小婉张口结舌目瞪口呆了,“那我……那我……”她结结巴巴地说着话,忽然做了一个 很令人意外的动作,伸手摸了摸吴放歌的脸:“还疼不疼啊。”
好家伙,那个耳光都打了大半天了,现在才问疼不疼。
“要不你打还我好不好?”她拉着吴放歌的手不放,甚至还闭上的眼睛,但是又怕挨打,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咳咳。”女特工在一旁咳嗽了两声,路小婉得到了提醒,赶紧把手松开了,就算关系好,这旁边还有人盯着呢,哪儿能薅着不放?
“你要是再晚说一会儿,她还不得少了我?”吴放歌抱怨道。
“她可不能杀了你。”女特工说“杀了你孩子就没爸爸了。”
“原来还是你!”路小婉一想到刚才自己还向吴放歌道歉呢,顿时火气又上了房,抬手欲打。
吴放歌顿时抱头鼠窜:“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啊,我比窦娥还冤呐我。”
幸亏女特工及时又说:“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这孩子和他没那些方面的关系。”
“那有哪些关系?”路小婉这次下定决心非问清楚不可。
女特工说:“如果没有他,这孩子就不能出生。”
路小婉眨着大眼睛说:“这话听着怎么还是那么别扭啊。”说着盯着吴放歌看。
吴放歌求救似地看着女特工说:“拜托啦,好好说中国话行不行?”
“嘻嘻。”女特工笑着说“好好。他啊,不是这孩子的父亲,但是也算是帮过我吧,所以没有他孩子就不能出生,这下说的通了吧。”
经过这么一折腾,路小婉越来越不相信这两个不靠谱的人了,她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吴放歌见误会终于解除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是才发觉脊梁骨那一片凉飕飕的,原来全是汗。
女特工喂完了奶,路小婉笑着伸出手去说:“来,我抱抱宝宝,那些东西是带给你的,你看看。”说着把孩子抱了过来哄着,结果孩子欺生,哭了起来。
女特工打开那个包,吴放歌也偷眼看,原来都是些尿布奶粉卫生纸一类的东西,难怪外观很大,而分量却不怎么重。
孩子哭的厉害,路小婉有点抵挡不住了,就对女特工说:“丁香,还给你吧,她一点儿也不喜欢我。”
女特工却对着吴放歌说:“给他抱抱吧,背了这么大个黑锅,抱都不抱一下,岂不是吃亏大发了。”
“他?”路小婉一副不信任的样子。
吴放歌伸出手说:“黑锅我已经背习惯啦。”说着接了孩子过来。说也奇怪,孩子被吴放歌这么一抱,居然不哭了,而且立刻就破涕为笑,咧着小嘴直流口水。路小婉瞪大了眼睛说:“你说你不是孩子的爸爸,都不让人相信呐。”然后又转向女特工说:“你是不是故意护着他的啊,怕他受处分什么的。”
女特工笑着说:“这个啊,这里面可有一个大秘密。”
“秘密?”女人都是很八卦的,路小婉也不例外。
女特工神秘地对她说:“你想知道吗?”
“嗯嗯。”路小婉点着头。
女特工对她招手说:“你把他轰出去,我就告诉你。”
路小婉立刻对吴放歌说:“孩子给我,你先出去!。”说着又把孩子抱了回来,结果婴儿不买账,哇的一声又哭了。
吴放歌有些心疼:“你干什么呀你,轻点儿。”
“干嘛?心疼啊,快滚。”路小婉表情严厉,语音温柔。
吴放歌还能说什么呢?只得怏怏地走了。
“在门口花园儿里等我。”路小婉在他身后说。
“嗯,知道了。”吴放歌答着,还在回味着怀抱婴儿的感觉。
“一个越南婴儿。”吴放歌坐在医院花园里的石凳上,把手放在鼻子下面闻,似乎还有这淡淡的乳香。
自己也算是血债累累了,最后这几个月的军旅生涯,自己到底打死了多少个越南人?应该不超过十个吧,或许更多一些。开始的时候,还记得清楚,自己怎样开枪打中了哪一个越南人,自己身边的战友又是何时倒下的,可最后呢,似乎是麻木了,而有些也根本记不清,数不清也说不清,对着人影闪动的树林里打空一弹匣的子弹或者扔过去几颗手榴弹,到底杀死了多少人?没时间去数,保命还来不及呢,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真的杀过不少越南人。没错那是敌人,但是他们是国家的敌人,不是他吴放歌的敌人,包括那个杀死卫艳的越南人,他试图杀死的是一个中国军人,而不是他吴放歌爱人。想起来很纠结,要是用仇恨来算账,那可真是一笔糊涂账。自己杀死的越南人,又是谁的儿子,谁的父亲,谁的丈夫?可世道轮回真的很奇妙,自己刚才居然抱着一个才出生不久的越南婴儿,或许她的母亲有能力帮孩子弄一个中国国籍,可在血统上他还是个不知不扣的越南人。而这个孩子的父亲又会是一个神秘人呢?孩子的母亲是个特工,那父亲也是个军人的概率是很大的,他和自己交过手吗?是否还活着?
“妈的!没事儿打什么仗啊,死的全是老百姓!”吴放歌越想脑子越乱,不由自主地骂出声儿来。
“和谁过不去呢?还没停过你骂人呢。”不知道什么时候,路小婉已经笑吟吟的坐在他的面前了。
“哦,没什么。”吴放歌掩饰着说“你们聊完了?”
“聊完啦。”路小婉看来一身轻松地说:“下面该你坦白交代了。”
吴放歌也笑着说:“我可没什么交待的。”
路小婉说:“你这可是要抗拒从严呐,快说吧,她其实都告诉我你们两个的事了,你早点说落个态度好。”
吴放歌说:“这你可诈不了我,她要是真的什么都告诉你了,你铁定就没现在这么轻松了。”
路小婉变了脸说:“果然你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事情啊……唉……说起来我真是个可怜的女孩。”
吴放歌笑道:“我们之间不可告人和你可怜又有什么关系了?”
“就有关系!”路小婉声音又变的严厉了,不过马上又补充说:“不过有件事情我还真得和你商量一下,我想帮丁香转院,转到咱们疗养院的治疗部去。”
“转院?”吴放歌说:“合适吗?”
路小婉说:“合适吗?只要你没意见就合适的很。地方医院太宰人了,在疗养院吗,有我这个快专业的人关系,怎么也能打点折扣吧,再说了,你要照顾他也方便些。”
吴放歌说:“凭什么我照顾他呀,我又不是她男人。”
路小婉说:“我可不管你是不是,不过她最痛苦的时候,喊的是你的名字,可见你是她生命里很重要的一个人。”
“她喊我名字?”吴放歌越发的奇怪了。
“是呀。”路小婉说“不然我怎么会把你找来的。”
“问题就在这儿了。”吴放歌说“我听见你刚才叫她丁香。其实我虽然和她见过几面,但是我从没问过她的名字,同样的,我也没告诉过她我叫什么名字。”
路小婉对这个满不在乎“那就说明你这只老虎早就名声在外了。说说吧,要不要给她转院?我送她进医院的时候,她把她的钱包给了我,让我帮她打点,我数了一下,钱是有点儿,可生个孩子也就没剩多少了,她又找不出个家人丈夫来,反正我要转业,你要退伍,咱们就当做点好事,能让她省点儿是点儿喽。”
平心而论,吴放歌实在是不想陷入这件事太久太深,他和那个自称叫丁香的女特工也不是什么朋友,路小婉之所以这么热心,一半儿事心眼儿好,另一半是错以为他和丁香有什么特别的关系了,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嘛,所以就烂好人地想帮一回。吴放歌想了几分钟,觉得要是拒绝路小婉的好意,那么自己在她心中的好感度恐怕会一路下滑,路小婉是个好人,如果做朋友绝对是够格的,多个朋友多条路,还是保住的好,至于丁香……现在做了母亲,两国之间又和平了,只要保守住一些秘密,应该是无害的,于是就点头答应了。
“算你有点良心,亏得人家没白信任你。”路小婉笑着,高高兴兴地去帮丁香办手续去了,好像比做自己的事情还要上心。
一边帮着路小婉办手续缴费,一边断断续续地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问得清楚了。原来路小婉在地方联系好了工作回来,路过昆明的时候在长途车站恰好遇到丁香临产,她的护士能耐恰好派上了用场,一路护送着丁香进了医院,最痛苦的时候,连声喊:该死的吴放歌!你这个该死的,你当初干嘛不弄死我!”这话她喊的时候,不过是因为痛苦的发泄,喊过了也没在意,也不知道路小婉现在和吴放歌在一个部队里。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路小婉心里暗暗记下了,返回部队后就径直找吴放歌算账。其实就算是路小婉再怎么心好,也不至于为一个陌生女人的遭遇这么生气了,关键还是她对吴放歌有好感,这里头还有老陈醋在助燃呢。
听了路小婉讲完她和丁香相遇的经过,吴放歌的心也有些隐隐作痛,他能理解丁香的痛苦,一个怀孕的女人被祖国抛弃,偷渡曾经的敌对国求生,又举目无亲,她很有可能想到过死,不然又怎么会在痛苦的时候时候咒骂自己呢?
办好了转院手续,路小婉让吴放歌去外面找个出租车,自己帮着丁香收拾好东西,扶着抱着孩子的丁香出来。这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悬念,大家只是悄悄商量了一下怎么确定彼此的关系,一开始的时候路小婉提议让丁香做吴放歌的表妹,可是吴放歌说‘表妹’太暧昧了,还不如表姐,结果丁香笑着说:“那还不如叫表姑呢,更安全。”路小婉恶作剧似地一锤敲定,丁香就成了吴放歌的表姑。
到了疗养院,路小婉带着丁香去办理入院手续,留下吴放歌付出租车钱,结果让他差点破产……好几十块啊。
有了路小婉的帮忙,丁香舒舒服服地住进了疗养院的病房,孩子也得到了更好的照顾,路小婉马上就转业了,大家都给她面子,而吴放歌人缘好,又有于副处长的赏识,这无形中也让丁香受到了一些优待。虽然大家不知道故事的全部过程,但是从几个零碎的情节也各自繁衍出了不同的悲剧情节,起核心和无非是孤女、抛弃、举目无亲几个元素,真不愧是疗养院,女人多,能把八卦变故事,故事变爱心。结果丁香住院还没两天,病房里就摆满了别人送来的水果、奶粉,小孩子的衣服尿布玩具等等,虽然其中有不少是旧的,但是使用是没有问题的。甚至还有人提议捐款来着,但是吴放歌怕这事弄大了,万一那个新闻干事没事干写个新闻登个照片什么的,弄到外头人多眼杂搞不好真的能搞点不好的事情出来,丁香现在虽然孤苦伶仃,可毕竟有个前越南特工的身份,又是偷渡来的,出了事是要连累人的,于是找到了路小婉,和丁香一起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大家的热情压了压。
可但凡是假的事情,你就不可能瞒住所有的人,周海就不相信丁香是吴放歌的表姑,照他的话说:要拿女人真是你表姑,小路护士能大老远的跑来就为了给你一耳光?不过不相信归不相信,多的话他到也没问。
这下吴放歌可更忙了,固定的几档子事儿不说,空了还得去住院部照顾丁香,有时候趁着路小婉不在也抱怨几声:“冤孽啊,我真是前辈子欠了你的。”
每当他这么说的时候,丁香总是笑着说:“你自找的啊,曾经有机会,你食指这么一扣……”她说着手里还比划着“不就不用还债啦?”
“那你老实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名字的。”吴放歌气急败坏地问。
丁香笑得更坏了:“放歌,我也有过机会杀死你的哦,不过我也没那么做,作为利息,我记下了你的名字。”
吴放歌顿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