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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南梁的皇帝送来的宅子着实不小,足有二十多间屋子的小院,便是住上五六十号人也是绰绰有余了。而段重一行人只有十余人,剩下的都是南梁的皇帝送来的婢子、仆从。而这宅子的院子也是极为宽广,亭台楼阁样样俱全,还有一个小型的后花园,可谓豪华至极。这南梁的皇帝老子对段重真是不薄,当然,其中肯定萧北平是出了不少气力的。
房子早已经被收拾的妥妥帖帖,这院子也是常年有人打扫的,并没有什么灰尘,所以段重压根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喝着茶,此刻自然只有段重和萧北平二人,并没有其他人来打扰。
而段重也并没有急着说话,反而极为闲适的四处打量,不时的赞叹一下这院子设计的如何如何好。
而萧北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杭州的事情,我父皇知道了。”
段重轻轻地“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表示,而萧北平继续道:“我父皇十分震怒,但是一直不知道到底是谁出的手。当然这件事情不能摆在明面上,之所有赐给你这么好的一个宅子,也是有感谢你出手的成分在里面。”
段重点了点头,笑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不过你也应该清楚,我最爱的是银子,你若是能把这宅子给我换成了银票,我或许还要开心一些。”
萧北平苦笑两声:“我上哪里给你捞银子去。你要是有本事,自然到我父皇的国库里去拿,拿多少我都不管。”
段重摇了摇脑袋:“我如果真拿的话,你自然是管不了的。”
萧北平叹了口气:“如果你肯帮我,便是父皇的国库,我也想法子给你撬出一个窟窿来。”
段重拍了拍手:“这国库我可不需要你去帮我撬,不过我还倒真有几件事需要你帮忙的。”
萧北平道:“只要你愿意帮我,你的忙我肯定是要帮的。”
段重笑了笑:“那便好。我准备在京城开一座青楼。你也知道,我在这里并没有什么背景,所以只能靠你了。”
萧北平想了想:“除了秦淮河边上那块地,其他地方都好说!”
段重摇了摇头:“那可真不巧,我看上的便是秦淮河边上的地方,若是别的地方,我还真不开了。”
萧北平一愣,顿时满脸的哭相:“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最近在朝中被打压的极惨,我那二弟处处压我一头。而且最近因为杭州遇刺的事情,二弟也时常在父皇面前有一句没一句的提着,惹得父皇对我很不满意。”
“那又和选楼子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萧北平叹了口气:“秦淮河的很多地盘我二弟都有插手,若是我去给你整块地,就等于跟我二弟抢食吃。你可是要清楚,我最近的状况很不好。”
段重听了萧北平的话,沉思了一会:“你是说这秦淮河的地盘是二皇子的势力?”
萧北平点了点头:“差不多可以这么说。毕竟在暗地里操作的大臣官员大多数都跟二皇子走得极近,我的人很少能够插手。你若是要我给你整块地,跟虎口拔牙没什么去别。”
段重恍然大悟,随即笑道:“你难道没有想过反击?便这么打算被一直压下去?”
萧北平叹了口气:“反击,我还没有那个实力。”
段重微微一笑:“我觉得你现在可以尝试一下了。”
萧北平眼睛一亮:“你若是肯帮我,便是老虎P股上的肉,我也给你割一块下来!”
段重笑了笑:“割肉倒不至于。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如此的相信我,毕竟光靠我一个人的脑袋,便能把你太子的位置给拿下来,似乎并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萧北平叹了口气:“你便当我是病急乱投医吧,毕竟我已经找不到什么可以帮助我的人了。”
“好吧,谁让咱们是兄弟呢。不过还有件事情你得给我摆平了。我有个手下需要在京城里开个武馆。不需要多大的声势,能够混下去便成。你得给我找几个高手镇场子,最起码也得三段的高手才行。”
萧北平拍了拍手:“这个倒是没问题。因为上次遇刺的事情,父皇又给我配了十名亲卫,每一位都是三段的高手。整个南梁之中,恐怕除了我父皇,也就我有这样的阵势了。”
“如此便好!”段重拍了拍萧北平的肩膀,“我的事情便先这么说定了。你把你的近况说来听听,我来想想如何帮你。”
“从哪里说起?”
“先说说你和二皇子的势力吧。”
萧北平叹了口气:“这话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来说了。我时常在想,若是那两年我没有去大理,事情便不会那么糟糕。坏就坏在我去大理的两年,父皇的病情突然加重,已经到了不能理朝政的地步了。而身为大皇子的我不在宫中,自然由北定代理朝政,并由丞相辅佐。也便是那时起,北定才跟丞相的关系近了起来。”
段重点了点头,自己猜测果然不错,这朱丞相果然跟二皇子是一路人,所以这黑衣人势力才会出手帮助朱丞相。却听萧北平继续道:“当我闻知消息之后,便立马从大理赶了回来。这事情想必你也知道,回到大梁之后,我便衣不解带的侍奉在父皇身边,终于等到了父皇病情大有好转。而北定的监国自然也交了出来。但是北定在大理朝政期间表现的大有君王风范,批阅奏章、颁布命令都颇为得体,得到了百官的认同,所以朝中便有一些官员倾倒向了北定那边。也便是那时,北定的势力初步形成了。”
“当然,因为我母后乃是父皇的正妃,而我又是大皇子,这太子的位置本来就该我做的。原本父皇便跟我提过,待我大理游学归来,便可以册立我为太子,那时候北定再想与我争,便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可是天不遂人愿,我自大理回来之后,父皇鉴于北定理朝期间的表现,竟是对于立太子的事情犹豫了起来。”
“因此也助长了北定与我争太子之位的信心。但是我身为长子,又没有范任何错误,父皇病重期间我衣不解带,还落得了孝子的美名。若是父皇驾崩,按座次自然轮不到北定上位。而父皇的病情又一直起伏不定,所以北定急着逼我犯错,只要我犯错了,他就可以把我打下尘埃。我自然不会上他的当,这几年来都是恪守本分,所以北定才对我起了杀心。”
段重叹了口气,这皇家里的纷争是最为可怕的事情,根本没有血缘的情分可讲。幸而自己早早便退出了大理皇室王位的争夺,不然自己又会经历多少的腥风血雨?
萧北平继续道:“在朝中北定的势力极大,而他的手下也有一股隐藏着的黑暗势力。这股势力的来源我一直没有查到什么线索,但是却是一股极为恐怖的势力。”
段重眉头一皱:“就是暗杀我们的那些黑衣人?”
“恩。”萧北平点了点头,“而且老二的手已经越伸越远了,京城里很多酒楼妓院的背后都有老二的影子。虽然我也占了一些份额,但是和北定比起来还是相差极大。”
段重笑了笑:“有时候爬的越高,摔得便越重,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只是现在没有人能够把老二从高山之上丢下来。”
段重笑道:“这个急不得,要慢慢来。你的势力有哪些?”
萧北平想了想:“我也算得上是董大学士的门生,所以太学里的教员和学士跟我走的比较近。再就是礼部我的心腹较多,吏部也有一些官员。户部和兵部我父皇抓得很严,我和二弟都没有办法**手去。剩余的多是二弟的势力了。”
段重点了点头,这满朝的文官自然是围着丞相混的,而朱丞相既然跟二皇子走得比较近,自然也是二皇子一脉的势力。而至于军方那边,段重知道大梁的军权一直掌握在驻外的几位将军和总督手中。
所以段重问道:“南梁的几位总督大人向着哪边?”
萧北平道:“这江南总督廖樟晋跟北定走的极近。而两广总督付安洋大人是我岳丈,关系倒是十分亲近。其他极为总督和将军倒是并没有明确的倾向。”
萧北平是有妻室的人,段重知道,但是萧北平娶得老婆是两广总督的女儿,这个是个新闻,当然也是个好事。因为两广总督付安洋大人可是兼着兵部尚书的身份,乃是从一品的大员,比其他总督可是要高了半阶的官位,若是能够好好的利用起这一层关系,将来肯定是一大助力。这总督大人可是手握兵权的重臣啊。
所以段重笑了笑:“如此便好,京都外面你总是需要一个依仗的。你这岳丈的关系,可是要好好拉拢一番。”
萧北平点了点头:“这个你不说我也会去做的。只是现在父皇的病情时好时坏,朝中的大臣每次上朝总要提及让父皇立太子的事情。我看这事情熬不了多久了,所以很多事情我们必须在近期内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