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y办在了纽约一家私人酒店里,雷煜本就是喜欢清静之人,于是花了重金将整个场子都包了下来,这才刚刚七点多,随着夜幕的彻底降临,暧昧奢靡的气息将这座华丽的城市紧紧包裹。
“林总好胆识啊,这次重重地打击了恶势力。”
“黑桃门声名远播,能一夜之间打垮实属不易。”
“你说,这该需要多完美的计划?”
“......”
一波又一波地讨论声在人群之间摩肩接踵地朝未央袭去,她一身艳红的V领晚礼服直抵小腿边,只露出了一小节凝脂般的皮肤,走起路来颤动着每个男人的心窝。
林未央即使不化妆,便已经是灵气逼人,可一旦化了妆,可以称得上是尤物。
纤细的手端着高脚杯,她和齐昊天笑眯眯地应对着前来敬酒的人,然而每次酒杯还没碰到嘴唇,就被他优雅地夺过去一饮而尽,“喝酒对伤口不好,而且还是枪伤。”
语毕,又是一杯红酒见底,未央盯着他侧面轻抿着的薄唇,“知道我身上有伤还不少喝点,晚上可没人扛你。”
“不多喝点,怎么酒后乱,性?”
他不紧不慢地说着,那双摄人魂魄的眼神在带着笑意扫向众人时,也扭头向未央眨了眨,带着些许魅惑人心的轻佻,和玩世不恭的挑衅。
“你就不能想点不龌蹉的事?”未央脸上保持着可掬的笑容,在经过食物台时,顺手将手中的红酒换成了纯葡萄果汁,“下个月就是儿子的生日了。”
“记得这么清楚?”他挑了挑眉。
“当然,那是我满怀伤心离开A市的前两天,想忘记都难。”
他愣了一秒后突然反应过来,脸上已是极为地不悦,“什么鬼逻辑!”
未央笑而不答,果汁吞进喉咙,她却突然十分想念冰咖啡的味道。
人们都说咖啡容易上瘾,第一次喝的感觉永远都是苦涩的味道,甚至有人说此生再也不碰咖啡,可是时间一久,你会在某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夜里突然想念它的味道,然后第二天一醒来就去尝试,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那苦涩的味道会成为了一种习惯。
一种去排解任何情绪的习惯。
今晚这场派对的主持人是雷煜,在一身白衣的包裹下,更加衬出了他修长的身材。
只见他步履优雅地走向整个厅堂的中央,对着麦克风迷人一笑,“今天,这个欢迎会特地为林大美女举办的,这段日子辛苦她了,所以请来了各位为她接风洗尘,现在让她来讲几句吧。”
缓慢有力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整个厅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随着他语音的落下,也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
未央在白来双眼神地注视下和雷煜相视一笑,放下手中的杯子上前接过话筒,“很感谢各位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这个派对....”
嘭,手中的话筒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回声,眼前是越来越大片的黑暗,耳边嗡嗡作响,她跌入了一个急促的怀抱中,耳边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
其中,齐昊天的声音响彻厅堂的每一个角落。
“快!叫救护车!”
“愣着干嘛!快去啊!”
“妈咪!”
声音越来越模糊,未央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没了知觉。
....
热闹四溢的街头,一串红蓝相间的警灯伴随着一阵慌乱的警铃在人群中无比张扬。
未央躺在担架上脸色苍白,原本涂有淡粉色的唇也在这时显现出非正常的淡紫,雷煜留在酒店清场,担架的左右两旁,分别是上官尧和齐昊天,以及小小的齐铭。
救护车一路飞驰,所到之处刮起了一阵猛烈的风。
“怎么会突然晕倒?”齐昊天目不转睛地看着未央泛着粉紫并存的唇,“还有嘴唇,怎么是这个颜色?”
而上官尧也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无奈地保持沉默,紫眸里是一片令人看不懂的深邃。
跪坐在一旁的齐铭见此还是惹不住地掉下了晶莹的泪水,小小的身体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泣着,口中呜咽声一片,“妈咪....妈咪...”
稚嫩的声音夹杂着乞求的语气,让齐昊天的心在剧烈地抽搐,他将儿子拥入自己的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儿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什么!”
上官尧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一时间觉得十分无力。
上天啊,他已经退出了这场幸福的争夺,就这么远远地看着难道还不够?就非要让她从自己的眼前消失?
未央不能消失....绝不能...
安静的车厢内停止了抽泣声后,安静得有些诡异,齐昊天放开了儿子,抽出一根烟,点燃对着窗口生猛地抽了起来。
每一口都抽得十分用力,然而发泄般地吐出烟圈,看着成型的圈儿在微风的吹拂下立马散了开来,最后消失不见,他竟然不知不觉红了眼眶。
烟燃烧到了一半,救护车抵达了医院。
护士将未央从救护车后面抬下来,迎面而来的烟草味让她皱起了两条有点歪的眉毛,“病人都这样了,还抽什么烟啊。”
当然,话中少不了一些脏词。
上官尧扭头看了齐昊天坚毅的侧脸,第一次无法看懂一个男人的内心。
然而齐昊天对这位洋妞护士的责怪和不悦的表情充耳未闻,他将烟丢在了地上,看着忽明忽暗的火星,一脚踩了上去。
随后抬头同样用英语冷冰冰地回了句,“闭上你的嘴,把她给我医好!”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威慑人,那护士见他口吻有着不常见的肃杀之气,不免多看了他一眼,嘴里依旧还是用一些奇怪的单词嘀咕着什么,可手上的动作却明显比刚才要麻利了几分。
医院急诊室的灯突然亮了起来,未央被推进了治疗室,门啪地一声将两大一小的三个人隔在了外面。
大约十米来长的走廊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味,白炽灯将三个人的身影拉的又斜又长。
齐昊天单手撑在墙壁上不停的吸着烟,皮鞋旁散落的已经是一包左右数量的烟头和灰烬,上官尧双手环胸靠在墙壁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小的齐铭安静地坐在木椅上,眼圈却是越来越红。
这样由三人形成的画面,除了用落寞来形容,再无其他。
当雷煜驱车感到现场时,正好听到医生极为吃惊的语气。
“她到底做了什么,身上有一种罕见的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