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宫女、太监们也都深深被绍岩的飒爽英姿所吸引,这是咱们的皇上吗,这明明就是神的化身。
绍岩昂首挺胸,学着帝王走路的姿势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身后簇拥着一大堆宫女、太监,排场甚是威风,从皇帝寝宫到乾清大殿足足有五百多步,寝宫外早已预备了一顶金色雕满龙纹的轿子,绍岩没有坐上龙轿,而是步行穿过几道宫门,所到之处,沿途侍卫跪成一片高呼万岁,声音此起彼伏,宛如大山坳里的回音一般。
乾清大殿是皇帝上朝的地方,此刻早已聚集了文武大臣,绍岩踩着红地毯,踏上又宽又长的白玉台阶径直朝大殿走去,守候在两旁的侍卫以及文武大臣纷纷跪地相迎。
看着眼前这座金碧辉煌的金峦殿,绍岩既兴奋又紧张,便咽了咽了口水,沿着脚下的红地毯走了进去,进而登上了那张神圣庄严的龙椅。
绍岩才刚刚坐下,其身边的老太监小顺子仰着脖子高呼道:“登基仪式正式开始,众臣朝拜新君。”小顺子原先一直伺候先帝,如今新皇登基,便自然而然的守在新皇帝身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大臣面向皇帝三跪九叩一番,他们当中年长的有五六十岁,头发花白,满脸都是岁月留下的皱纹,位于文臣之首的两位分别是左丞相任贤良、右丞相东方益,其后便是工、吏、礼、兵、刑、户六部尚书以及六部侍郎,另一旁则是些年轻的武将,排头的那位三十多岁,身穿银色盔甲的名叫钱天行,此人现任东林国的兵马大元帅,身后那些将领都由他一人统辖,武将们个个英姿勃发,精神抖擞。
“众卿平身!”
绍岩坐在龙椅上轻轻的挥挥手,他仔细观察底下群臣,却未发现郭威的影子,按照常例,郭威是东林国的摄政王,应该站在首位才对,为何无故缺席?绍岩不禁纳闷,这老家伙在搞什么鬼?老子头一天即位就跟老子迟到,小心老子扣你薪水。
“皇上,这是微臣为您新拟的年号,请皇上过目。”礼部尚书翁同舒走到殿前呈上一张灰色奏折,小顺子走下殿将奏折转到绍岩手中。
新皇登基必须要用新年号,这一点绍岩还是明白的,只见翁同舒的奏折上写着五个年号,分别为永嘉、崇文、延庆、平乐、万安,名字虽然取得都很不错,却没有一个令绍岩满意的,可一想到自己刚刚登基,又不好公然拒绝臣子的一番心血,便眉头微微一皱道:“翁卿家提供的几个年号,朕都很满意,只是满朝文武都称赞先帝的文治武功,朕决心要做一个超过先皇的圣明皇帝。”
“那依皇上的意思是?”翁同舒不解道。
绍岩想了想,道:“要么不做,要做就要做得最好,就叫极品吧。”
“极品?极品皇帝?”满朝文武不禁面面相觑,在当时那个年代根本就没有这个词语,尽管众人抱有疑问,但这个年号似乎听起来不错,于是纷纷跪地高呼:“极品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后娘娘驾到!”
话音刚落,郭太后在十几个宫女的陪同下徐徐走进大殿,在场人跪地行礼,郭太后走到龙位边上的椅子上坐下。
“儿臣叩见母后。”绍岩不习惯下跪,但既然入了宫门,就必须接受皇家的规矩。
郭太后满脸笑意,心平气和地道:“皇儿免礼,今天是你登基的第一天,哀家特来看看。”说着,郭皇后直起身子,朝底下群臣道:“尔等现已都是东林国的两朝元老,有的自从先皇登基就跟着先皇,有的也是先皇一手提拔出来,如今新皇年纪尚幼,希望尔等要尽心辅助新皇帝。”
“臣等谨遵娘娘圣谕,臣等定当尽心竭力效忠皇上。”
满朝文武齐声叩道,声音震耳欲聋,比之前呼喊万岁时大了好几倍,看来郭太后在臣子当中的威信还是挺高的,真不愧是当代的女强人,绍岩暗自赞叹道。
这时,小顺子走出来吆喝道:“新皇登基,普天同庆,从即日起免税三年,大赦天下。”
“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家有本快禀,无本退朝。”小顺子接着吆喝道。
大殿上沉默片刻,左丞相任贤良拿着一张奏折走到殿前道:“启禀皇上,近来淮河一带连日降雨,加之河道常年失修,水面的积水已然冲破河道,那一带的房屋大都被洪水冲塌,百姓流离失所,不少人在洪水中丧生,请皇上速速从国库中拔款震灾。”
绍岩猛然吃惊,水灾可不是小事,百姓房屋倒塌,连住的地方都没有,身为一国之君不能置之不理,连忙道:“那还犹豫什么,速速从国库中支取些银两赈灾才是。”
任贤良眉头紧皱,吞吞吐吐道:“可是国库钥匙一直由摄政王郭威保管,臣等多次向摄政王禀明此事,但朝廷一直未给予明确答复。”
听到任贤良的话后,绍岩脸色一沉,妈的,又是这个王八蛋,掌管天下兵权的是他,管国库的又是他,狗日的,信不信老子一纸圣旨让你全部吐出来。
“来人,速诏摄政王入宫。”
“回禀皇上,摄政王昨夜偶感风寒,现在府中修养。”小顺子毕恭毕敬道。
绍岩暗笑,这家伙倒是会选时间生病,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郭皇后听到郭威染上风寒,顿时脸色一惊道:“摄政王生病了?那让太医院的太医去看了吗?”
“母后,舅舅这病也生得太巧了吧?朕看他患得不是什么风寒,而是心病。”绍岩是个直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皇儿不可乱说,你舅舅这么多年为朝廷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呆会儿下朝去趟国舅府看看他。”
绍岩冷哼一声,什么功劳苦劳,分明是不给老子面子,见郭皇后面带怒色,绍岩只好勉强地点点头。
“摄政王爷到!”
就在这时,殿外响起一声尖尖的嗓门,众人朝外望去,只见郭威坐着四人抬的担架缓缓步入大殿,席间,只听郭威嘴里时不时发出低微的呻吟,大有一种奄奄一息的感觉,众臣子相继朝他作揖行礼,郭太后赶忙走到他身边嘘寒问暖一番。
见郭威一副病恹恹的面孔,所有人都信以为真,绍岩想笑又笑不出来,见过无耻的,没见过比你更无耻的。
“皇上,老臣带病在身,不宜给您行君臣之礼,请皇上见谅。”郭威坐在担架上羞愧道。
“哦,摄政王有病在身,这礼数就免了吧。”
“谢皇上。”郭威贼眉鼠眼的看了看一旁的任贤良,然后对绍岩道:“皇上,老臣殿外似乎有人在说老臣的坏话,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绍岩听白眉说过,郭威和任伯良同是辅政大臣,二人早年因政见不和成了死对头。
见郭威有意指桑骂槐,任贤良淡淡一笑道:“摄政王爷,微臣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淮河河道失修多日,而您却迟迟不肯放出库银赈灾,您难道忍心见到那些百姓无家可归吗?作为一个臣子,上忠于皇上,下体恤百姓,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而您的所作所为对得起黎民百姓,对得起皇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