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瘫坐在地,她抖索着拿出电话,想拨120.手却怎么也使不上劲,手机抖落地上,沾染了水滴草流出来的血迹上,她吓得叫了一声,连忙拿回手机在裙摆上擦了几下。
幸好离医院近,一会救护车便来到了,一阵忙乱,全部都上了救护车,胡喜喜与朱愈飞的衣服都沾了血迹,她的手方才捂住水滴草的头,手沾了血,不小心弄在了衣服上,看上去倒像是她受了伤般恐怖。
一轮包扎好止血,直到水滴草被送上了病房,被宣告无甚大碍,但有脑震荡时,四人才松了一口气,坐在长凳上休息。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看着。”朱愈飞冷冷地对李瑞说。
“不必了吧,这里有医生护士.....”
“你说呢?假若水小姐醒来,要告你一个故意伤害,我看你怎么办?”朱愈飞烦躁地说,真想不透婚前婚后,同是一个人却相差这么大。
李瑞被吓住了,她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求救般的眼光投向胡喜喜,胡喜喜对她原本就没什么好感,如今见她出手狠毒,一来就爆樽见红,也不禁恼怒,“她只是我员工,至于她告不告你,我不能左右。”
“大家同学一场,胡喜喜你不是见死不救吧?”李瑞涨红着脸,低低地喝斥,潜意识里,她还是无法把胡喜喜与有钱人联系在一起。
“你走吧,别捣乱了。”朱愈飞见她出言不逊,怕乱上加乱,不由得推了她一把,李瑞顿时扁了嘴,眼圈红了,“你打我?从认识到现在你连一句重话都没对我说过,如今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你还有完没完?走走走,一会你公公来,我看你怎么收场。”朱夫人不耐烦地说,终于在自己儿媳妇身上发现了自己是多么可憎的一个人,对丈夫不禁怀有一种愧疚,这么多年,他都是如何容忍过来的啊?想起在婚礼上的胡闹,更是觉得对不住胡喜喜,看向胡喜喜的眼神,多了几分尴尬。
李瑞十分惧怕朱总,一听他也要来,顿时慌张了,嘴巴颤抖了一下:“好好,我走,我马上走,老公,求求你跟水小姐求情,让她不要告我。”
朱愈飞没有回答,沉着一张脸漠然地看了她一眼,这段时间怎么闹也算了,起码不影响到别人,但这一次,实在是不可理喻,动起手来了,想起水滴草方才惨白的面容,要是她出点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安乐。
李瑞抽泣着离开,一出了医院门口便打电话:“高雅轩,我被你害死了,你到底在哪里看到我丈夫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胡喜喜看着朱愈飞,“你们怎么会一起来的?”
“我正要出门,碰巧她帮我秘书送文件给我,因为之前接洽过几次,也彼此认得,便叫上她一起来了。谁料会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很对不住。”朱愈飞没有说真话,他不是不敢认,而是认错的对象是水滴草,不是胡喜喜,他不想让胡喜喜觉得他在耍心计。
“她真倒霉,”胡喜喜想想都后怕,那啤酒瓶幸好是没碎,要是碎开了有点玻璃入了脑袋,可真是麻烦了,李瑞大概是港产片看多了,以为爆樽很威风,“不过没事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胡董,我还没正式跟你说一句对不起,在婚宴上,我妈妈这样闹,她一直比较爱吃醋,吃醋起来也没个分寸,不分场合便对胡董出言不逊....”
“都过去了,还提来干什么?我要是放在心上,就不会跟朱夫人一起吃饭了。”胡喜喜笑着说,她的脾性好在不记仇,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你当真不恨我?"朱夫人复杂地看着胡喜喜,对自己的鲁莽很是后悔,“我现在想起,发现自己真的做了很多愚蠢的事情,唉,我这性子,怎么就变不了呢?”
“变来干嘛?吃醋又不是罪,只不过要懂得掌握证据,男人出轨啊,多有蛛丝马迹,你要细心观察,平日在生活上多加留意丈夫的一言一行,遇到事情不要慌张,先求证,要是证实了,咱拿着证据大吵大闹水谁还敢说你不对?”胡喜喜头头是道地分析着。
“是啊,我真是没脑子,照我这样吵,真有小三也捉不住啊,早闻风而逃了,还是胡董有见识。”朱夫人的兴致一下子来了,拉着胡喜喜在一旁起劲地说着自己的“丰功伟绩”,而胡喜喜居然听得津津有味。
没办法,她曾经动了做小三的念头,所以现在要多听一下原配的苦处,好控制自己那一份萌动。
朱愈飞目瞪口呆地看着胡喜喜与朱夫人说得眉飞色舞,两人一副相见恨晚,恨不得义结金兰的架势,他失笑,这胡喜喜和自己想象中的胡喜喜也落差太大了吧。
由于两人都还没吃饭,说着说着肚子便饿了,朱愈飞要看着水滴草,这两位忘年交便一起到方才的大排档好好吃一顿。
胡喜喜驾轻就熟,叫老板炒几个拿手好菜,叫了两瓶啤酒,便和朱夫人一同大快朵颐,朱夫人和丈夫恋爱的时候,也曾在这样的大排档吃过饭,那时候的洒脱豪爽至今还让人回味无穷,胡喜喜勾起了她年轻时候的梦想,她把名贵的丝巾往椅子上一搭,挽起衣袖,拿起一只炭烧生蚝,沾上蒜泥,一口一个,再狠狠地喝一口啤酒,表情那叫一个爽啊!
胡喜喜笑盈盈地看着朱夫人,说真的,要是弄个什么谢罪道歉什么的,她最不爱了,尴尬又没意思,还是现在这样,一吃泯恩仇,朱夫人又不是什么坏人,再大的怨恨她都包容了,难道还能介意这么点事情?
“为了拢住我男人的心,我可算是用尽了法宝,偷偷在他车子里装GPS,查他出差的地点和口供有没有不相符,他身边的秘书助理小姐,我全部收买了,每年过节定时定侯送上礼物,让她们帮我监察着。一出差我就睡不安吃不下,总在半夜里惊醒,怕他在另一个地方,和一个女人在亲热,这种心情太恐怖了。”朱夫人心有余悸地说道。
胡喜喜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其实朱总这个人,还是没有什么绯色关系的,你担心有点多余了。”
“不能不防啊,外面的小三如狼似虎!”朱夫人摇摇头道,随即想起什么似的问:“你跟陈董是不是来真的?我看那晚你们没什么交流,肯定是装的,陈董有女朋友的。”
“我不是小三!”胡喜喜撇清般连忙摆摆手,“那晚我根本不是去参加喜宴,糊里糊涂撞了进来,没带贺礼,又怕被你媳妇笑话,便只好胡乱说陈董是我男友了,其实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对着这个正牌原配,打死也不能透露自己有过小三的念头啊!
“我就说嘛,你们哪里像情侣?对了陈董什么时候和尤小姐结婚?那尤小姐挺漂亮的。”朱夫人喝了一口啤酒,啧啧道。
“漂亮吗?”胡喜喜有些酸酸的,“明星卸了妆还不是普通人一个!”
“当然没胡董漂亮,你看你,眉目分明,一笑起来连天上的星星都黯然失色。”女人除了是善妒敏感之外,还有一个共同的特质,那就是无论面对八岁还是八十岁的女子,一律介意说别人比她漂亮。
胡喜喜欢喜地摸了一下脸:“哪里有你说得这么好啊?不过朱夫人我发现你这个人说话特别真,和你做朋友真有意思。”
女人都是自相矛盾的动物,一方面说不信,其实心里信了十成,她也爱美,甚至比一般人更紧张面容,谁说现在的人不以貌取人?
“很多人都这样说的,不过胡董也蛮有趣的啊。”朱夫人笑道。
“叫什么胡董啊,直接叫我阿喜就是了,对了朱夫人平时总喜欢和人打交道,不知道有什么好男子介绍吗?我有一个好朋友,年纪容貌和我不相上下,至今还没有男朋友,朱夫人要是有什么青年才俊,不妨介绍给我——这个朋友吧!”兜兜转转,这才是主题,她想了一下,婚介所的男人基本都是卖剩的,真有点本钱的,也不至于放到市场上叫卖,早被抢购一空了。找男人和卖房子都是一样的道理,要是笋盘不用放入市场,早有人内定或者抢购,但是卖到水尾,还不见成交甚至要转交中介公司的,那大都是没人要的三尖八角,贸贸然出手很容易后悔终生啊!
所以找人内定才是最好选择,一定有些海龟或者未曾浮出水面接受过阳光照射的男子等着她。而朱夫人一脸的媒婆相,就算她不认得,她那群八卦圈子总有人有兴趣拉皮条,不,是拉红线吧?撒网就是要广撒,不能死守一处!
“你问这个可问对了!”朱夫人放下杯子,用纸巾擦了擦手道:“我一金兰姐妹有个儿子,今年都三十了,还找不到女朋友,可急死我朋友了。”
“哦是吗?人品如何?长相如何?”胡喜喜不动声色地淡淡问道。
“一个字,正!”朱夫人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