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亦恨难绝,情亦心所愿,众生执迷雾,落尽繁花空。
这是一首词《情恨绝》的一句话,第一次读到这句诗词的时候是小时候,那时候根本不懂得它的意思是什么,后来年岁见长,终体会到了它内中的意境。
仇恨向来被人所惦念所痴痴不忘,可是到头来又有什么用,一切都还似繁花浮云般虚无,人生何必对一些事物太过执着,放下心中的执念,看看路途中的风景不是更好吗?
紫荆园的蓝天雄身怀执念,爱丽丝也是身怀执念,当凌凡将这段经历简略地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时,心情是无比的沉重,因为他想到了自己,一想到哥哥被神秘人神秘地杀死,他便感觉到一阵心的悸痛,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执念。
而下面的案子便是另一个关于偏执的案子,而案子的开始便是从瑶族舞蹈学院开始……
凌凡和天瑜从香港的回归立时引得众人围观,纷纷要他俩讲述在香港到底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经不过老古、珍姐还有小丫头的催讨,凌凡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将香港发生的案子说的神乎其神,滔滔不绝,而天瑜则在一旁冷冷淡淡地看着凌凡,不时颇为不同意地皱下眉,不过也没拆凌凡的台。
好容易蓝天雄的十字钉尸案和爱丽丝的七宗罪被凌凡几乎是以神话的方式讲了出来,众人顿时一阵唏嘘,七分怀疑三分相信。
“哇,凌凡哥哥真是了不起,竟然能跟神斗,丫头好崇拜你呢。”欣妍双手紧握在一起放在她的下巴下,两只大大的眼睛闪动着兴奋激动而晶莹闪亮。
“凌凡,你这也太扯了吧,不好我倒是对那块耶稣的裹尸布好奇,唉,可惜我没能看上一眼。”珍姐对凌凡的描述去除了其中的神话成份,直接抓住问题的关键。
“哈哈,凌小子,你能破这件案子,本英明神武智勇双全的阴阳师可是帮了大忙呢,本阴阳师才是案子的最大功臣哈哈!”古如风依如继往地厚颜无耻地夺取凌凡的劳动成果。
啪一声,一份档案被人重重地摔在众人面前的茶几之上,然后便是方义那沉重而威严的声音:“哼,你老小子要真是英明神武就把这件案子给破了,破不了小黑屋可是为你老小子伺候好了。”
天瑜和凌凡见方义回来了,赶紧从沙发上站了出来,方义瞧着自己手下的两个得力干将,原本严峻的国字脸也稍稍平缓下来,笑道:“你们两人回来了,有没有在香港同行面前给我们内地警察丢人啊?”
凌凡笑道:“老大,丢人这事咱可不干,咱这时可是去挣大脸了呢,破了两件,不,确切地说是三件大案,香港同行的兄弟们都对老大您的英明神武智勇双全的领导很是敬佩呢。”
古如风闻着凌凡的话味不对,英明神武智勇双全这不是他自己的专属形容词吗?他赶紧拉了拉凌凡的袖子,凌凡闷声地摔了声:一边去。
如此高的高帽方义也是高兴的乐不开嘴,其实香港那方面的嘉奖早就下来了,这下他退休的退休金又多了些怎么能不高兴,他忙让天瑜和凌凡别站着赶紧坐下,而后他拿起茶几上的一颗烟抽了起来,烟雾飘起的时候,喜悦的脸色又再一次变得凝重异常。
“老大,陈局对那个案子说什么了没有?”珍姐小心翼翼地问道。
方义狠狠地抽了口烟,望着众人道:“你们知道瑶池舞蹈学院吗?”
瑶池舞蹈学院这个名字凌凡可是知道太清楚不过了,青山市里惟一的一所专门教授舞蹈的学校,而且学校师资力量雄厚,不仅舞蹈专门一流,即便是在学生的文化课成绩上那也是不逊色的,而且更重要的是,瑶池舞蹈学校里的学生都是年轻貌美的女孩,随便拉一个出来可能就是班花校花级的人物呢。
待看到众人点头后,方义对着大家说道:“瑶池闹鬼了,舞蹈老师陈欣瑶的女儿陈晓霞被一个穿着红色舞鞋的女鬼从窗台上推了下去,摔到地面的后被地面上的一只铁铲将胸部铲出一个透明血窟窿,目前目击者除了陈欣瑶之外,还有从练舞室路过的四个女生。”
“啊————!”小丫头欣妍最怕听到的便是鬼故事,吓得像只小兔子一样钻进凌凡的怀里,“方伯真坏,又讲丫头最怕的鬼故事!”
凌凡看向方义和珍姐,指着丫头的表情道:“怎么,老古和丫头不知道这个案子吗?”
珍姐点点头:“这件案子就我和头儿知道,因为是最近才发生的,他们两人知道了帮不上什么忙,索性就没告诉他们。”
“抗议!”古如风一听说自己无能,赶紧举起两只长满长毛的手发出郑重的抗议。
“抗议无效,如果有本事,这件案子就归你老小子负责了,如果你老小子真能破了,我的位置你老小子来坐。”方义的深邃的眼睛露出狡黠的目色。
古如风一听这个赶紧挥摆着双手,直呼道:“头儿,您别吓我了,我哪有那本事啊,这案子还是交给凌小子吧。”
方义似乎早就猜到古如风会是这样的表情,不再理会他,而是望着凌凡搓着双手道:“怎么样,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凌凡拿起档案仔细瞧了一遍,道:“那个还真不好说,如果根据我们平时的经验我想这可能是有人装鬼搞的,可是这报告写的那个玄乎劲,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闹鬼呢。”
方义的眼睛再次狡黠的目色一闪,笑道:“既然你对这报告这么有怀疑,那么你就去现场直接调查下吧。”
凌凡露出为难的样子,喊道:“老大,不会吧,我和天瑜可是刚刚坐飞机从香港飞回来呢,累的不行,您就不能让我们休息休息下吗?!”
一听这话,方义的脸色一寒:“累就不干活了,你不是不想要这个月的资金了……”
凌凡忙道:“老大,咱能别提钱吧,一提钱性质就会变了!”
方义阴阴一笑,道:“你知道就好,身为老大我也不是不会休恤下属的,这样吧,今天天瑜就不陪你瑶池了,你和珍姐两人去,怎么样?”
“呃……”
就这样在方义的苛刻安排下,天瑜则洗洗睡了,而凌凡却要拖着沉重的身体和珍姐一起开车前往瑶池舞蹈学院。
虽然只是时别十数日,可是当凌凡透过车窗看到外面熟悉的景色时还是感觉到一阵激动,不过很快,前方便出现一抹鲜艳的颜色,然后便是如似艺术品一般的建筑伫立在前方,整个建筑群聚在一起好像是在跳一出最美的舞蹈一般,那里便是瑶池舞蹈学院。
瑶池舞蹈学院建立上世纪五十年代,曾经在文化大革命中被当作是资产阶级的毒物而惨遭红卫兵的毁灭,后来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的政策的推行,瑶池舞蹈学院在青山市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又重新推倒重建,而这一次的重建可是花了大血本的,全部聘请国内国际一流的设计师专门设计的,力争打造一个知名度高的国际舞蹈学院。
曾经的几十年,瑶池确实是为国家培养不少舞蹈精英,也使得她的名气如日中天起来,然而人怕出名猪怕肥,好的名气如果和金钱搭上关系那么就会变质,瑶池这几年也不似曾经那样极富盛名,就是因为太多的有钱人将自己的子女送到这里,而富二代们的奢华生活习性也使得瑶池那些勤学苦练的女孩一个个盼望能嫁进豪门,然而绝大部分瑶池女生最后都落个人财两空,一身的努力付诸东流的悲惨下场,更有甚者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凌凡和珍姐到达瑶池的时候,刚好看看一辆宝马轿车将一个衣着鲜亮的美貌少女接走,目视此幕,凌凡也惟有感伤,而其中不免有些嫉妒,谁让自己口袋里从没有超过十张的红票呢,如果自己也有钱的话,保不定会是什么样子呢。
出门迎接凌凡和珍姐的是瑶池的副校长,一个前额秃顶的老头子,名字起的相当有意思,叫张升发,估计原意是升官长财的意思,可是和他此时的发型比起来,感觉特滑稽,四周的头发固执地向中央靠拢,反而搞出了一个极其奇怪的发型,凌凡好几次都有些忍俊不禁。
张副校长人还是不错的,说话也是和言悦色,总是笑眯眯的,不错凌凡总感觉他的一双眼睛时不时的偷瞄珍姐几下,露出一副色狼的样子,看来这家伙平日里没少祸害学校的老师学生。
三人说说笑笑便来到了发生命案的教学楼前,凌凡对眼前的这座状似天鹅的教学楼早就闻名遐迩,从这座教学楼里走出的舞蹈家可是数不胜数呢,大家都把这里当作舞蹈家的摇篮,因为亲切地称呼它为天鹅楼。
然而就是眼前的这座美丽的天鹅楼里却突然发生了一件可怕的命案,楼前的地面上用白灰描绘的人形赫然醒目,灰色的地板砖上也是血迹斑斑……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凌凡诉说着当时昨晚那可怕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