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公馆。
陈管家放下了手中的电话,朝沙发上的男人开口:“少爷,我打电话问了,是赖总的助理接的,她说赖总还没有回去。”
“什么?”欧泽到底坐不住了,“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还愣着做什么?叫人去找!”
“是。”陈管家忙冲了出去。
冷非竞从楼上下来,看见欧泽一脸担忧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急什么?她又不是小孩子了,那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
“非竞,你不懂。”安宜和赖祁俊的关系,他谁也没有说过。
冷非竞耸耸肩,表示不以为然,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了,开口说:“得了,不就是手机落家里,人晚点回来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抬手看了看表,又说,“不早了,回房去睡觉吧。你放心,赖祁俊虽然霸道一些,可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奸~淫~掳~掠的事做不出来的。”边说的时候,他还忍不住笑起来,要是让赖祁俊知道他用这样的词来形容他,一定气得发疯不可。
欧泽的脸色依旧很难看,迟疑了下,却是转身出去:“我还是出去找找她。”
“喂!”冷非竞追着他出去,一把拉住了他,“开什么玩笑?这么大的雨,你去哪里找去?”
“非竞,她是我的家人。”认真地开口,他知道冷非竞一直对安宜有成见,他也不怎么喜欢她。可是,她对他来说很重要。
拗不过他,冷非竞只能违着良心说:“好了好了,这样,你回去休息,我去帮你找。”
他摇头:“你不会尽力的。”他们那么多年的朋友了,他还不了解他?
冷非竞立马语塞了,见他已经走了出去,陈管家忙将雨伞撑了过来:“少爷,这么大雨,您还是不要出去了。我已经让所有的人都出去找少奶奶了。”
“没事,你只要帮我看着阳阳就好。”接过了他手中的伞往前。
冷非竞深吸了口气:“算了,我败给你了,我替你开车。”
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车子很快开了出去。
在市区绕了好几圈也没有看见那辆熟悉的沃尔沃。冷非竞却突然问了句:“有没有给赖祁俊打过电话?”
仿佛是一语点醒了梦中人,欧泽摇着头:“可是,没有他的号码。”
“笨蛋,我有啊。”他是赖祁俊的私人医生,他当然有他的号码。说着,掏出了手机,拨了号出去。
…………
赖祁俊的身体紧紧地贴着她的,胸口是异常的冰冷。
他抱得她好紧,安宜叫着他,他没有应。
这时,有手机铃声从车子里响起来。
安宜怔了怔,才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忙循声把手机找了出来,竟然就在他的外套口袋里!错愕地看着昏睡着的男人,她真是蠢猪,这个男人说的话她居然都信!
此刻也不管什么,径直接了起来。没想到,那边传来欧泽焦急的声音:“是赖总吗?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宜儿还没有回家,她还和你在一起吗?”
握着手机的手颤抖着,安宜的眼眶里噙着泪,哽咽地开口:“欧泽,是我。”
“宜儿?你现在在哪里?”
“我……”朝车窗外看了看,她也说不出具体的地址,只能报出个大自的方向。
欧泽忙说:“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狠狠地点头,告诉他是车子没油了,动不了。然后,挂了电话,就等着他来接他们。
长长地松了口气,胡乱擦了把眼泪,欧泽心里到底是有她的。她这么晚了没回去,他还记得要来找她,她心里很感动。就算他对她不是爱,她也够了。
赖祁俊迷迷糊糊地,像是听见手机铃声的响。撑开了眼皮,看见安宜的手里握着他的手机,开了口问她:“谁的电话?”
她生气了,重重地哼了声,把手机塞给他:“骗子!”
他却问:“你给欧泽打电话了?”
“难道你打算一直待在这里?”气势汹汹地反问着。
他猛地坐了起来,“嗯……”头好痛。
他刚才还做梦,梦到他身上好冷,她紧紧地抱着他,给他取暖。原来都是假的,这个女人不相信他,背着他搜了他的身,给她老公打电话?
不过,给老公打电话,貌似也是天经地义啊。
可是,为什么这样想,他心里更加愤怒了?
就像是有气没地方撒似的。
见他痛苦的样子,安宜别过脸:“别装了,还装!”刚才就说头疼,现在还来,她不再相信他了。推开了车门打算坐到前面去。
“孙宜安!”他咬着牙拉住她的手。
手上没有力气,只要她用力一抽手就可以挣脱。他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不想让她离开。安宜果然是有些厌恶地甩开了,径直坐到了前面,回头朝他说:“等等吧,我先生马上来了。一会儿,送你回去。”
“你……”他要气疯了,他才不要欧泽送他回去!
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却是摇晃着下了车。
“去哪里?”安宜吃了一惊。
“不要你管!”
安宜惊讶地瞪着他,看来他真是烧糊涂了,身上只披着一件外套,下面还没有裤子呢!她也只好下了车,去扶他,他却推开她,冷冷地吐字:“滚。”
谁像管他呀。安宜白了他一眼:“得了,这么大个人,耍什么性子啊?”
他看着她:“你是我的谁?轮不上你来管。”该死的,面前的东西都在摇晃,连着这个女人亦是。他踉跄地走了一步,本能地扶住了车身。
安宜好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忘了你几乎一丝不挂啊?”
一句话,像是点醒了赖祁俊。
一咬牙,他真是糊涂了。取出了手机,给Bertha打了个电话。Bertha一听他虚弱的声音,吓得不轻,忙挂了电话风风火火地赶来。
依旧将他塞进了车厢,又隔半小时,冷非竞的车子先到了。
“宜儿,没事吧?”欧泽下了车就担忧地问。
她摇头,回头指指车厢里的男人:“赖总淋了雨……”
“什么?”她的话未完,冷非竞的声音徒然响起来。有没有搞错啊,赖祁俊如今是他的金主,他还杵着干什么?忙冲上去,一把打开了车门,里面的一切,叫他傻眼了。
几乎浑身赤~裸的男人,满车厢凌乱的衣服和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