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泽,欧泽,看来这个女人的心里还真的只有欧泽!
只是一想到欧泽现在的情况,赖祁俊原本有些发横的脾气到底是收敛了一些。他还是男人吗?怎么能和病人计较?
看着她,说:“他也在医院……”
还不等他说完,安宜惊叫了一声,匆忙从病床上跳下来,瞬间夺门而出。
“喂!”赖祁俊本能地追出去,见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跑得那么快。他碎碎地骂了一声,这女人还真的是……他都还没来得及告诉她欧泽在哪个病房!
跑着追上去,安宜拐弯的时候,看见冷非竞迎面走来。此刻的他还穿着白大褂,安宜一下子竟没认出来。直到冷非竞叫了她一声,她才猛地回神。忙拉着他的手问:“欧泽呢?欧泽怎么了?”他也在医院,可是却不在她病房里,安宜只能想到他出事了,一定是的!
冷非竞怔了下,只能带了她去。不管怎么说,她现在到底还是欧泽的老婆。
赖祁俊跑过来的时候,恰巧见电梯门合上,他有些烦躁地踢了一脚边上的垃圾桶,只能等待下一辆电梯。
“欧泽!”一把将病房的门推开,陈管家回头看见是安宜,小声叫了声“少奶奶”,见她并不看着自己,而是急急朝病床边冲去。
他的脸色苍白得几乎透明,氧气罩几乎挡住了他大半张脸,房间里,各种仪器花了人的眼。安宜捂着嘴,眼泪蓦地夺眶而出……
闻人暖回头看见同样一身病服的安宜,那一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气,站了起来,狠狠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哭着说:“你到底怎么回事嘛!绑架?你多大的人了?你知不知道泽他为了救你差点就没命了!”她不管自己是不是有资格教训面前的女人,不管欧泽知道了会不会恨自己,她什么都不管了,她怕呀!怕欧泽真的会死去!
“暖暖!”
“少奶奶!”
陈管家将安宜挡在了身后,韩子乔忙拉住了闻人暖,怕她再冲上去打安宜。毕竟,这是欧家的家务事,他们无权去管。
一侧的脸颊已经是火辣辣地痛起来,安宜却是呆呆地站着,望着闻人暖那愤怒的脸色。半晌,才颤抖着双唇问:“你说什么?欧泽为了我……差点……”她还以为是欧泽的病不好,没想到竟然不是吗?
天啊,她真是该死!
再次回想起在小屋子里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听到欧泽叫她,当时她只觉得欧泽来了,她什么都不必怕了,就毫无顾虑地昏睡过去。在那之后,欧泽发生了什么?
他……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她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头也开始疼。
颤抖地抓住陈管家的手臂,哭着问:“陈管家你告诉我,欧泽发生了什么事?”
陈管家的脸色有些尴尬,他看了一眼冷非竞,见他微微摇头,陈管家依然会意,小声说:“少爷……和绑匪搏斗的时候被刺伤了。”
“啊……”安宜忍不住叫出声来,目光急急看向床上之人。
这时,听见身后传来赖祁俊的声音:“喂,你胡……”
“赖总!”冷非竞没想到赖祁俊这个时候来了,拉忙住他,用力掐了下去,将他推出来,“赖总,此事不能说!”
赖祁俊被他推到了外面的床边,很是烦躁地扯了扯衣领,瞪着他:“什么意思?给他树立英雄的榜样?”虽然欧泽住院,和这次的绑架案还是有关系的,可是,救人的分明就是他赖祁俊,为什么要编谎言?
冷非竞被他说得一愣,随即冷笑一声看着他:“你觉得他还需要吗?还在乎什么英雄吗?”
冷非竞的反问,叫赖祁俊不免怔住了。
半晌,才又听他叹息着说:“这个忙赖总请帮忙吧,日后,你会知道的。”
日后——
赖祁俊突然冷笑起来,真是搞笑,他不过随便救了个人,难道还真的指望她对自己感恩不成?这时,一侧的电梯门打开了,赖祁俊重重地哼了声,径直走进电梯内。他绝对是疯子,欧家的事关他屁事,他还留在这里自找没趣干什么?
病房里,安宜哭得更厉害了,陈管家只能劝着她:“少奶奶,冷医生说少爷需要静养,我们都不要吵着他。”
闻言,安宜忙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可是,眼泪是怎么也收不起来。
闻人暖也跟着哭,她最恨这个时候,她居然没有任何立场去为欧泽说话。她其实知道,面前的这个女人是欧泽的妻子,是欧泽儿子的妈妈,他愿意为她豁出命去,自己又有什么好说的?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这么不甘心呢?
掌心因为打了安宜,有些火辣辣的疼,可是此刻最疼的,莫不过自己的心。
这时,一声微弱的咳嗽声从床上之人的身上传出。
“欧泽!”
“泽!”
双双奔至那病床前,陈管家和韩子乔也跟着上前。欧泽隐约似乎听得病房里有好多人在的声音,眼睛睁不开,身体略动了下,眉头狠狠地皱起来。
安宜忙回头喊:“冷医生!冷医生——”
冷非竞冲了进来:“怎么了?”
闻人暖也抬头:“你快看看他,他是不是醒了?”
“闪开!”大步上前,他俯身下去,见欧泽的眼珠似乎动了动,没有睁开。冷非竞靠近时,忽而听他低呓:“宜儿……”
冷非竞眉头一皱,在手术室,他还时常叫着安宜的名字。没有看到她安然无恙,他始终耿耿于怀。
一侧的闻人暖神色黯淡了下去,心底苦笑,他是真的爱安宜的,心心念念的,只有她呢。自己算什么?不过是他曾经的女朋友罢了。
韩子乔见她的脸色难看,原本想说什么,可是动了唇,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安宜没事,她就在你身边!”
这句话,掷地有声,欧泽恍惚中,似乎听见了。他艰难地笑了笑,随即却又狠狠地皱眉。
“欧泽!”冷非竞几乎是本能地朝一侧的仪器看了一眼,却听他低低叫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