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功大喊着,“马会长,马会长。”
马东风看了过来,“哟,陈县长,你怎么亲自来了,快到这边来,近了很危险的。”
四周很嘈杂,如果是平时从这种地方路过,肯定会将自己两眼给掩住,“马会长,你怎么在现场,当监工呀,你可是全能哦。”
马东风注意到自己的造型,笑了笑,“哈哈,我这也是外行领导内行,闲着无聊,便到这里指手划脚,多学一点知识嘛。对了,陈县长今天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我还能有什么事情,看看工程的进度嘛,马会长,看样子你是在这里学了不少东西,那就请你给我讲讲哦。”
“好好,求之不得,我就献丑了。”马东风将手中的图纸打开,向陈功介绍起来。
这马东风还真是一个善于学习之人,这个形状是什么东西,大约多少平方米,主要用作什么,那边是什么,为什么窗户开在这个位置,有什么好处。
陈功听得是迷迷糊糊,“嗯,马会长挺不错的,我可得向你多多学习呀。”
一时间,陈功有种想放过马东风的感觉,不过很快,这个念头便打消了。
陈功看着正在现场忙碌的工人,“马会长,这些建筑工人的钱是准时发的吧。”
马会长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这些工人,“陈县长,你说这些人呀,我不直接对他们,我是付钱给建筑商,由建筑公司发钱给这些工人,不过呀,建筑公司一般都垫资,等建好了,我再负钱给他们,这些工人呀,主要还是吃饭,能拿到一些钱算他们运气了。”
陈功疑惑的盯着马东风。
“陈县长,你想呀,我不给建筑公司结帐,那这些工人就只能领到平时工钱的一半儿,哈哈,你说我牛不牛呀。”马东风很神气的样子。
陈功在想,哼,到时候政府不给你结帐,我看你有多牛。
提到正事儿了,陈功告诉马东风,市里很重视这个收容所,全市的第一家,而且又在这么偏远的地方,正合上面领导的意思,这些场所就要离市区很远。
因为光是流浪的人、乞丐,就算全市清理一次,或许也就几百人,这收容所很大,可以容纳上千人,所以市里领导突发奇想,让部分有精神问题的人也送到这里来。
马东风一听,“啊,神经病呀,那可麻烦了,陈县长,如果是这样的话,以后每月的物业管理费,我要求再加点儿,这个要求不过份吧。”
好,加吧加吧,建好了就移交政府,利用完了你,你就等着坐牢吧。
马东风私下对陈功讲,有件事情请陈功帮忙。
陈功表现得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都是兄弟了,有什么尽管说吧。”
马东风告诉陈功,一个朋友在当副乡长,乡里乡长的位置空了很久了,所以想更进一步,马东风知道,现在上平县几乎是陈功一个人说了算,不找他找谁呀。
“马会长,让你朋友到我办公室来找我吧,我想办法安排安排,不过时间上得缓一缓,虽然现在县里我的权利稍大一点儿,不过有些蛋糕还得大家来分,你说是吧。”陈功可不想帮这个忙,不过不能让马东风产生其他想法。
马东风就像很懂一样,“是是是,我知道的,陈县长放在心上就行了,我让他直接去找你,条件允许的话,再安排也不迟。”
马东风很理解陈功,他可想不到陈功只是缓兵之计,还马上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的朋友。
第二天上午,那人便找上了陈功。
陈功办公桌对面坐着一个人, “陈县长,您应该对我还是有印象的吧。”
陈功仔细看了看,不错,确实见过,这家伙原来请张安全吃饭,自己也跟着去了,送了一口袋钱,自己拒绝了,是个姓王的副乡长。
这王副乡长肠子都悔青了,白花花的票子啊,晋丰功和张安全现在失了势,有位子没权力,自己当乡长的希望断了,钱也没了。
不过黄天不负有心人,这王副乡长和马东风平时关系还不错,一次吃饭时无意中提到了陈功,王副乡长可是对陈功又敬又怕。
这陈功上次便威胁了他,说他当不了乡长,现在陈功更不得了,已经是大权在握了,这马东风居然和陈功关系匪浅,这下又有戏了,不过送给晋丰功和张安全的钱白花了。
这马东风可是在王副乡长面前夸下了口,这次找陈功,先不给钱,事成之后,再双手奉上就行了,王副乡长当然高兴了,这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嘛。
陈功听着王副乡长对乡里工作的汇报,一边想着如何处理他的事情。
“……陈县长,情况就是这样的,马会长应该和你讲了吧,我和他那关系,很铁的。”王副乡长讲完以后,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等候着陈功的安排。
“王乡长,你们乡里没有乡长,你又一直是管着这一摊子事儿,你看这样行吗?先给你弄个代理乡长,先干一些日子,然后转成正式的,我现在刚刚对上平县有所控制,实力还不够强,所以不能让别的领导抓着我的把柄。”陈功说得天衣无缝。
王副乡长听了当然同意了,虽然多了代理两个字,不过少一个副字,这样就很好了,总不像现在这样,副乡长领导乡里全面工作,名不正言不顺的。
“那好,王乡长,一个月内县里便下文件,你好好儿干,争取半年到一年时间转成正式的乡长,我看好你哟。”陈功勉励着王副乡长。
王副乡长热血沸腾的离开了,陈功心中想着,其实这人能力还是不错的,不过做事的风格有问题,思想上走得不是正道,对马东风发难之前,这家伙也得一起拿下。
这一个月里,上平县上平镇街上阴风阵阵,虽然夏季来了,白天光线很强,很晚天才黑下来,不过黑下来以后,街上的人明显变少了。
陈功也听一些人讲了,这些天街上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人们各个神情紧张,街上算命、看相、驱邪、除魔的志士从未有过这么多。
陈功下班后,随便找了一家面馆把肚子问题解决了,一个人在街上散散步,还是顺便去老刘家坐会儿吧,取消了一些税赋,看看普通人家的生活是否有改观。
还可以问问老刘,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会有传言说这镇上有不吉祥的东西,自己这个父母官儿呀,要管的事情还真多。
陈功来到老刘家里,老刘家也正吃过晚饭,老刘的老婆正弯着腰收拾碗筷,老刘已经当起了老板,在院儿里的一张椅子上躺下了,扇着扇子喝着茶。
“老刘,你还挺悠闲的呀。”陈功大步走了进去。
老刘一看,哟,是县长大人来了,唆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陈县长,是您呀,婆娘,快端椅子倒茶,县长来了。”
看着老刘一家人这么热情,陈功也不客气,“老刘,最近县里取消了很多税赋,对你们的生活,有没有明显的影响。”
那影响可大了,原来老刘家一家人生活得拘紧,现在不同了,能有些闲钱了,虽然这些钱买不了什么超大件的东西,不过生活上面还真宽裕起来,一直存下去,还是一笔不少的钱。
老刘和陈功算是熟人了,所以说话也随便一些,“陈县长,您做的事情我们都能感觉得到,对于这街上的普通人来讲,已经很不错了,不过我家里还有个特殊情况,有个上学的孩子,学校里面,黑得很。”
原来就知道,不过陈功一直没有着手去整改教育,比起民生问题,陈功还是得由重到轻的解决,不过也是时候整顿教育了。
老刘家来人了,他老婆带着一个和尚走了进来,“老刘,隔壁张婶儿介绍的大师来了。”
陈功一听,居然忘了问老刘正事儿了,“我正说问问这街上什么神棍的事儿。”
“不是神棍,是大师。哟,大师快请。”老刘笑着迎进一个穿着僧衣的和尚,头上光光的,还有几个烟头烫的“疤”。
老刘对陈功说了,这大师作完法事之后,就向他讲最近发生的怪异之事。
陈功也淡定着看着那个和尚做法。
和尚将一身的行礼放下,四周看了看,“果然,邪气很重。”
和尚从包里拿出一个铃铛出来,“天灵灵地灵灵……”
这样子还真和电视里演的得道高僧一副模样,和尚在院儿里转着圈,“上请如来佛,下请铁观音,左请玉菩提,右请谢霆锋……陈真、霍元甲,啊……”
老刘听得是津津有味,陈功轻轻拍了拍老刘,“他请的这些都是神仙?我怎么觉得他请错了吧。”
老刘的老婆是认定他是得道之人,“陈县长,可能现在这些牛鬼蛇神怕的东西不同了吧,不像原来那些年代的,现在有新出来的神仙,对那种东西更有用吧。”
真是一群不明真相的群众,陈功摇头看着那高僧的表演。
和尚确实很卖力,加上这大热天儿的,折腾了一会儿,便大汗淋淋,“驱邪……,呼呼,好了,现在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都进不了这院儿了,你们放心就是了。”
老刘走过去,递了一张帕子给和尚,“大师厉害呀,不知道大师法号?”
和尚右手拿到胸前,竖起手掌,轻轻一点头,“贫僧法号能持。”
老刘一听,“啊,能吃……,这。能吃就能吃吧,能吃大师,如果没有用膳,就在这里吃点儿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