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仅仅两个字就让福至觉得莫名别扭。
静坐下来细想一下,如果福至自己能听到而宁筝以至于杜容容却听不到,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发出这声音的不是人类。
她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这不灵光的脑袋也不能总是依靠龙香啊!
首先要怎么办?
也许,她需要一个和她有共同见识或耳闻的人,也就是在感官上达成一致,记得宁筝曾在和她一起去表叔家的时候看到过那个穿红嫁衣的女鬼,当时龙香怎么说的来着?福至开始全神贯注地回想。
因为要生病,而体制偏弱,人的体质一偏弱就自然而然缺少阳气,就会看到脏东西。
“对了,体质偏弱!”福至突然双手砸实地站起来,她又看了看宁筝,最后决定尝试性地问问,“宁筝,最近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宁筝回头报以一个“你一关心我就没好事”的表情,不过还是实话实说,“还可以吧,但我妈说最近流感的人特别多,叫我小心。而且我好像有那么一点感冒的意思……”
福至听到后半句突然觉得欢喜,虽然心里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
“晚上要不要玩点什么?比如说扑克?”
这说话的是江玉思,她虽然说说,但手里已经拿好扑克牌,老实说,福至并不想和这个女人呆的太近,这个女人给人的感觉太奇怪,福至如果不是看到江玉思一天都蹦蹦哒哒的模样,要不然,她一定觉得晚饭有问题,吃出个这么有活力的孕妇。
她已经怀孕六个月了!
而且是双胞胎,所以肚子显得要比别的孕妇大好多,有一种站着都感觉累的样子,偏偏她就是活力四射。
“不了,我有点累。”福至婉言回绝,却在回绝后听到一声“切”,是那种不屑中带着威胁意味的声音。
福至突然开始冒汗,如果说这种声音不是随意发出,而是根据周围某种情境或语言行为而做出判断后发出的,那会是一种什么现象?
好比,暗处有一双眼睛?
越想下去,全身越麻。
再回过神儿的时候,江玉思已经走到她身边,双手拉着她的手,有点小女人撒娇意味地道:“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玩嘛玩嘛!”
手被摇晃的过程中,福至有不轻易地碰到江玉思那大肚子,感觉里面好像动了一下,不不,是整个肚子都跟着颤动了一下,于是福至下意识的抽挥手,道:“学姐,肚子在动!”
宁筝过来拍拍福至的肩膀,“拜托,六个月有胎动是很正常的吧,况且还是双胞胎。”
“我知道,可是……”
这边福至的话还没说完,那边的江玉思就吐了吐舌头,耍赖皮似的道:“就当小福同意了啊!我去切水果,你们洗牌。”说完就将牌放到桌上,继而朝着厨房走去。
福至快被弄得发疯,我当然知道孕妇都会有胎动的好不好!但是,刚才那感觉不一样!
就像……就像……有头颅在里面飘,偶然触碰的感觉……
当然,这些话,现在福至说不出口。
江玉思走到厨房深处的时候,福至感觉到从那里传来的强硬视线,她下意识地往里面看去,并没有看到有谁在看她,反而江玉思哼着小曲切水果。
晚上的玩牌期间,福至来了一把损招,她并没有忘记让宁筝和她站在统一战线,于是敲敲地把窗户开了个小角,冷风一下子就吹进来,但如果不坐沙发那个地方,就不会感觉到冷,反而还能闻到清新的味道。
福至和江玉思临着坐,距离开窗的地方有一定距离,杜容容和宁筝临着坐,正好坐到窗根底下,小阴风“嗖嗖”地吹,打在宁筝和杜容容的脖颈上。
本来宁筝还有点冷,但是打起牌来,拍桌子叫喊欢闹这都不可避免,没一会儿拧着就觉得热了;至于杜容容,她从下午一直喝红酒,现在小脸红扑扑的,就希望被小风吹会儿,清醒清醒。
这一个小时的牌局下来,福至根本没心思玩,她一直注意着宁筝是否有感冒的迹象,可就是到了玩牌结束,要上床睡觉的时候,宁筝都没表现出一点要感冒的意思,反而还挺有活力。
此时晚间九点多,杜容容回房休息,客厅里就剩下江玉思一个人,她不开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综艺活动节目,笑的十分夸张,电视的光把江玉思的身影拉的老长,她圆滚滚的大肚子被映射到地上时,并没有看似那么圆,反而像是两个小圆拼在一起,底下缺一块似的。
福至从自己的卧室门开了个小缝儿,本来是想看看客厅还有没有人的,却无意中看到江玉思看电视以及被电视的光拉长影子这一幕。
她越看越觉得奇怪,江玉思身旁摆着很多薯片薯条类的“垃圾”食品,有些甚至是孕妇的禁忌,但是江玉思拿起一把就往嘴巴里塞,然后地上的影子开始变化,那两个小圆似乎挪动了一下,有一块地方上上下下,好似也是嘴巴咀嚼东西似的。
不会吧!
福至揉揉眼睛,当她再次看那影子的时候,又一切如常,没什么特别。
然而就在福至愣神这片刻,她蓦地感觉脖颈一凉,一种直逼的视线突然压抑的她喘不过气来,这才发现,自己在观察江玉思的同时,电视那里的某个地方,也有什么观察着自己,只是目光太不友善。
“哈哈,太好笑了!这人在干什么啊,吃马铃薯大比拼,都吃到脸上去了!哈哈!”江玉思双手互相拍着,笑的前仰后合。
“咯咯”
“咯咯咯”
清脆却带着一种混沌音的声音再次传来,如果说江玉思的笑声有点震耳的话,那这突然出现的小孩笑声就算是阴森慎人了。
江玉思笑一下,那声音也跟着笑,好似江玉思的所有欢乐都传递给了那个莫名的不知存在的孩童身上。
福至站定,她遵循着江玉思笑的过程发现,江玉思笑一下,那声音就出来一下,福至开始用视线瞟着屋子四周,在什么都排除之后,锁定在了江玉思的肚子上。
这个认知让福至有一种立即想逃出去的冲动,那大大鼓鼓,颤巍巍的肚子,里面究竟是什么?
“阿喷!”
厕所传来一打喷嚏的声音,宁筝从厕所出来,摸摸鼻子,有点迷糊地问道:“福至,你有没有听到小孩子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