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容容勾勾嘴角,火红的发被她一仰头甩了甩,特别有女人的韵味,但福至却看不出笑意。
“那就好,你要是有什么困难,我也会给你补偿的。”
“不用了。”她站起身,又道:“我这就去收拾收拾东西,给我三天时间,我搬出去,你就是这房子的女主人。”
杜容容笑的像个胜利的女王,于是拎包道:“那我就去照看我的未婚夫去了。”
事情发展到了这么一个局面,福至还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江玉思肚子的两个家伙不帮助他们的母亲吗?看着自己的母亲就这么被欺负?
她忽然想弄清楚,昨天龙香说的“污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于是福至对着宁筝说要去厕所,而一个人躲在厕所里拿着手机又给龙香打了一个。
电话接通,那边是龙香温柔的声音,听上去还哼着小曲,好像正在煲汤等福至回来喝,感觉像是不怎么担心福至似的。
“小福,几点回来?我煲了枸杞红枣汤,冬天喝对身体很好的。”
果然……福至突然有一种要飙泪的冲动,白天的龙香好“贤妻”!我也好想喝,可是现在走不了啊!
“呃,我也不知道……”
“小福,我还炖了肘子,酱香的。你再不快点回来,二回锅的肘子可就不好吃了。”
“什么?!肘子?!”福至用力吸吸口水,“捞出来!等我回去再炖!”
等等,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正事!
“哦对了,龙香,污鬼是什么鬼?他们主要是干什么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倒不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好像是龙香在为肘子放调料而一时间忘记了回答。
“主要寄宿在孕妇的身上,靠吸去孕妇体中婴儿的养分来满足食量,一旦吸食完成,他们就会离开。当然,作为回报,他们会适当的保证寄宿时的母体不受伤害,以及保护母体安全。”
想了一下龙香又补充了一句,“小福不用担心啦,小福不是孕妇,也没有跟他们结仇,只要顺着他们的意思,就不会有事啦。当然,要是他们实在想害小福的话,只要用唾沫啐他们就行,他们最怕阳气,哪怕是一点点,唾沫在人体的口中,张嘴闭嘴与外界有少部分交联,储存了不少阳气。”
福至没什么心思听龙香后面说的话,因为当听到龙香说“靠吸去孕妇体中婴儿的养分来满足食量”这句话时,她就想,江玉思自己的孩子岂不是就是那一对污鬼的食物!
换句话说,江玉思已经没有自己的孩子了!
那她现在又要遭遇离婚,如果她知道,等到自己生产时,只是一对死婴的话,那她怎么办啊!
“龙香……还有办法吗?”
“没有呢,因为你不是说,你的学姐已经怀孕六个多月,就算赶走污鬼,她的孩子也没有了。不过,你放心,人都是一福一祸相抵的,遭遇了污鬼,肯定有别的危险的事被化解了。”
福至沉吟了片刻,“嗯”了一声,那边又道:“好了,先不聊了,我要给屋屋弄饭吃,早点回来哦,肘子等着你呢。”
从厕所出来的福至看到江玉思在卧室里,一边流泪一边收拾东西,时不时地还拍拍肚子,说句:“宝宝,日后就算只有我们三人过也没有关系,妈妈还有你们。”
福至听到这句话,感觉怪怪的,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因为她已经没有了自己的孩子。
“嘿,那胖子,还要不要看戏?”
“看吧看吧,很精彩的。”
福至抬头,声音从门缝里传出。但福至给出一种漠然的态度,她既没有回答也没有否定。
“哥哥,那胖子不理我们。”
“看我的!我来教训她!”
福至只感觉双脚不由自主动起来,福至想往前走,却莫名地倒退,身体砸向江玉思半掩着的门,一个轱辘摔倒在地。
“哎呦!我的P股!”
福至的身体好不容易停止滚动,伸手想扶着床头起身,却在摔得迷糊中摸索到江玉思的肚子,只是轻轻的触碰,身体如触电般的震动一下,想抽离手,却意外的看到了另一番场景。
眼前是迷烟滚滚,透着一种清澈之气,那种气虽然枉死城也有,但让人胸口憋闷,呼吸困难,而这气让人呼气通常,神清气爽。
“这是哪里啊?”
福至拍拍自己的脸,站起身。
透过迷雾,前面是一个清潭,里面荷叶几许,每片五均分,潭中央,一朵莲花仿佛汇聚了底下所有荷叶的养分精华,开的异常蓬松,大大的花瓣带着脱俗秀丽之感。
“你逃不掉的。”一声带有男性较好的磁性声音从小潭的左侧传来,福至随着声音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青衣款款,水袖涟涟,腰间系着明黄缎带,右侧挂着一块小玉的男子。
福至一点点往上看去,惊得下巴快要掉下来。
“龙……龙香?!”
她立即捂住自己的嘴巴,但是捂完了才想起来,这是她在看过去,别人看不到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但,那地方并不是一个人。
龙香双手背在身后,他身旁站着一个用丝巾掩面的女子,碧衫裹身,青丝缠腰,露出的一双眼睛好似弯钩,带着一种戏谑的霸气。
等等!福至的视线定格在那个女子的腹部上,有点鼓,她怀孕了?!
他们前面跪着两个小黑影,不,是类似肉团的那种黑乎乎的东西,并排着挨着,好似跪着,福至都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竟能看出那两个黑乎乎的肉团处于一种卑躬屈膝,胆怯的姿势。
龙香保持着高傲的姿态,不屑看地上那两只一眼。
他的高傲一点也没变,福至确定这就是那个龙香!
“你们缕缕窜进她人腹中,吃其孩子骨髓来增添自己的道行,可知罪?!”说话的是那个丝巾掩面的女子,她声音“泠泠”地带着流水般的感觉,手指一指,就让地上那两只瑟瑟发抖了一阵。
老实说,这个女子给人一种震慑力的感觉,四周弥漫着一层低气压,福至搔搔头,感觉周身有些冷,低头看小潭中水已结了一层薄冰。
“放过我们吧!娘娘!我们知错了!”一个较小的肉团滚动了一下,发出细嫩的女童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