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福至已经清楚了所有。
但是她突然面临了回不去的困难,以前都是别人能打断她,让她就像回神儿了一般地回去,而现在,无论福至怎么想往回的意念,都是呆在这里不动。
“喂喂,你还在吗?”
“‘你’又是谁?谁又是‘你’?”那个声音听到了福至的问话而莫名地带着笑声,然后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福至被问的摸不着头脑,她面前的两个画面就停留在她不想继续看下去的那一刻,整个便是静止的,这种状况福至以前也没有遇到过,就好像那画面像是电影似的,福至让它开始就开始,让它停止就停止。
“我是福至啊,你是谁呢?”
“我?我是谁呢?”那声音清脆中带着沉稳,继而又是“咯咯”一声轻笑,福至甚至有点能想象跟她说话的这个女子的形态,应该是有着沉稳的气质,并且头脑很冷静的人,身材纤长的那种。
“是我问你啊!”福至有点着急。
“行了,你聚精会神,想着回去的事情吧!你只要聚精会神,不着急,把回去当做理所当然的事!那么每次都会很轻松的回去的!”
福至虽然还很想知道这个和她说话的女人是谁,但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回去!她可是和三个杀人犯在一起耶!虽然那三个人都是被鬼附身才杀人的。
放轻松,深呼吸!当做理所当然,对,福至告诉自己,就像吃饭喝水睡觉那么理所当然。
“看出什么来了吗?”
贾老太太的声音在福至的耳边响起,福至一抬头,回来了!
“呃……”
少年也凑近,问道:“我爸妈还回的来吗?”
突然,门铃骤响,能听出按门铃的人十分焦急,刘小姐起身去看门,门外是十几个警察,为首的出示证件,而身后的那些警察都有佩戴枪支。
“都在啊,那好了,我现在要拘捕你们,我们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们是杀人犯!”于是所有的警察都涌进家门,其中一个警察将刘小姐一下子铐住,连同贾老太太和少年,他们面目惶恐,惊讶,甚至是惊叫。
“什么杀人犯?我才不是!你们没有找到我老公反而说我是杀人犯!”
“我怎么可能杀死自己的子女和老伴!”
“我,我就是普通高中生!怎么可能杀死父母?”
福至起身,其中一个警察走到福至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福至,福至以为他要掏出手铐去铐住自己,却没想那警察说:“对于你的案子,还有待查证,先跟我们回趟警局。”
后来福至去警局,才明白了很多,比如说,那些尸体藏在哪?
刘小姐的丈夫的尸体被刘小姐埋在楼下花园的树下,贾老太太的子女和老板则被贾老太太分尸包好丢在垃圾车里,而少年,更是心狠手辣,不不,或者说那个女鬼真是心狠手辣,少年的父母尸体被少年砍成一小段一小段,分别藏于地沟内,厕所眼内。
其实案子很好侦破,刘小姐等人并没有做出什么超高智商的举动,对于尸体什么的也只是简单的掩藏而已,甚至可以说,手法稚嫩,漏洞百出。
然而之所以让警察用了十天的时间才查出,是因为福至家里那个案子的干扰。
福至家是真的失踪了两人,一大人,一小孩儿。
由于福至家是第一个案子,又和后三个相类似,以至于混淆了警方的视线,完全把这当作了一起失踪案来处理。
以刘小姐为首的三人在警察局里无论怎么被询问,完全不承认,很坚持的说自己不是凶手,而且对于作案的经过完全没有印象,三个人口供一致的好像真的一样。
其实,只有福至和那个穿白纱衣的女鬼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但是敢说他们三个,在那一刻之前没有因为生气而动过杀心吗?不可能。
他们绝对动过杀心,并且怨恨不小,说不定,女鬼也只是在感受到了他们的满腔愤怒之后才附身杀人的。
福至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打开门,进屋,一下子坐倒在沙发上。
说到底,还是没有找到龙香和屋屋,这是一个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案子。
福至微闭双目,听着镜子上方的中标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开始有序,并且声音轻小,后来突然变得急促,声音也略大。
“滴答滴答滴答”,像是水龙头关了一半后,水流滴在水池上的声音。福至睁开眼睛,盯着客厅里的挂钟,没看出什么一样,心中一丝莫名奇妙。
房间里就福至一个人,钟表走针的声音在福至听来特别诡异,给这寂静屋子好似特意添点声音似的。
福至四下看看,她确定自己进门时什么都没带进来,尤其是那些脏东西!
福至开始说自己疑神疑鬼,刚想笑两声给自己打气,就听到镜子上面的钟表“砰”地一声炸开来,碎片被小幅度地带到福至面前的茶几上,福至愣愣地看着那碎片在客厅灯得照耀下有点小的闪光。
“滴答滴答”
福至再回头,破碎爆裂的钟表里开始流出鲜红的液体,顺着墙壁带到镜子上,一缕一缕的滑落。
福至立即站起来,后退两步,自己带着粗重的喘息声。原来最开始的“滴答”声就是从钟表里发出来了,可能汇聚了太多的液体而导致最后钟表的外罩再也禁受不住,爆裂开来。
三月末的日子,暖气供暖早就停止,房间里带着一股阴冷的气息。
红色的粘稠液体顺着镜子的侧面流到地上,汇聚成一小滩。
福至站在客厅中间,眼神却将客厅内的整个地方都扫视一遍,她看得仔细,但也慌乱。蓦地!空中飘来一白影儿,速度极快,让福至看不清她的真是样貌。
“带回来了?!”
福至惊呼,开始找地方隐藏自己,或是应该立即出去躲避!
她像一只炸了毛的动物,最后决定去卧室拿钱包,出去躲一晚!
可是当福至路过镜子时,转过头看那被鲜血染红的半面时,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眼底有一条不均匀的青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