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看不见女鬼。
福至被救护车上的救护人员抬着,妞妞妈妈披了件衣服,让自己老公看好孩子,自己就跟着福至去医院了。
与此同时,天边一朵红云被众多白云渐渐遮挡,却有漏出来的趋势。
云雾妖娆弥散在四周,云层之上,天宫之内,一座精致的建筑矗立在西边一角落,建筑物不大,但是里面有很多精致的小间,建筑物四角翘起,每个角斗刮着一只红灯笼,天边没有暗下来,但是灯笼里的蜡烛却是被点着了。
进入建筑物,中间一盆水荷花池,四周处一两种小片花海之,除此之外,庭院里便什么都没有,干净利落,却也带着寂寞。
一个小童拿着扫帚在庭院里打扫,他穿的简单,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在他眼中只有完成扫地这一项工作。
里面的几个小间也都像是缩小版的建筑物,四个角也都挂着灯笼,从远处看,整个一个有喜事要办的宅邸。
蓦地,小童扔下扫帚,他迅速扫了一眼四周,而后向门框旁走几步,单膝跪地,道:“恭候涓华大仙!”
先映入人眼的是那一只金黄丝边的鞋子,算不得小巧,却精致,紧接着是一袭黄袍划过一个低度角,扫到小童的脸颊,带着一丝妖冶莲花香。
涓华此刻已经全部进来,他看了一眼最里面的那间屋子,神色突然冷冽起来,“没看好?”他这话是质问小童的,但是小童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被涓华一脚踹倒在地,而后涓华立即朝着里间最后走去。
“砰”地一声推开门,涓华看到被绑在椅子上的龙香正闭着一只眼,在看到涓华到来之后立即睁开那只眼,先是震惊了一下,而后龙香耸耸肩,带着无所谓的表情看着涓华。
他嘴角处有一些深紫的淤青,身体的其它地方也有,比如说那露在外的脖颈,还比如说,衣袖下的胸口和手臂。
白天的龙香因为一些不明原因而暂时失去意识,取而代之的是夜晚的龙香出现在白天。
涓华在看到龙香之后,三步并作两步,上去就给他一巴掌,打的龙香脸歪在一边,又多了一道红印儿。
“你倒好,精神力依旧强悍,这样都能联系到福至。”涓华说完挑起龙香的下巴,“哥,求我有这么难吗?”
龙香脸色苍白如纸,如果细心的观察,从那开着一个扣子的衣衫往里看,还能看到腹部绑着的纱布和右手刚包扎好的绷带。
龙香微微将头转回来,看了一眼涓华,带着鄙夷道:“第四十五下,以后全都还给你!”
涓华捏紧龙香的下巴,开始想发作,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距离嫂子重生还有一年半的时间,这一年半还有好多个劫难等着她!我不信,你不求我用掉最后一次机会,再像狗一样对我摇尾乞怜,求我救她的下一次!”
“滚!”龙香说完之后吐了口唾沫出去,但是涓华一歪头便躲了开来,他转了个身来到龙香的身后,双手交叉揽着龙香的脖子,距离很近,十分暧昧,他几乎是用自己的上半身来包裹着龙香的头,差点就要把龙香按进自己的身体里。
突然,涓华深吸一口气,是从龙香的脖子缓缓往上,伸出舌头舔了一下龙虾的脸。
龙香挣了挣,没挣开,说了句:“恶心!”
没想到涓华却道:“是啊,是挺恶心的。我爱哥哥,也爱嫂子。”
忽地,涓华又一个转身,脸上的表情柔和了几许,他鼓鼓腮,样子像个得不到糖吃的小孩子。
“是呢是呢!”他卷着自己金黄的衣角,“开始爱哥哥和爱嫂子,爱的感觉是一样的,可是后来,竟然不知道,爱嫂子的感觉比爱哥哥多一些,可是我又不能离开哥哥你,你说我怎么办呢?”
“我管你去死啊!”龙香最终改为暴怒,一声怒吼之后便再也不看涓华,眼波流连于窗外,即使窗外没有什么其它景物。
福至在医院彻底恢复意识之后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福至刚一醒来,就看到面前是一双无神的眼睛,眼睛底下的皮肤泛着青黑,苍白的脸几乎和福至贴上。
福至吓得尖叫一声,偏过头立即躲开,让女鬼扑了个空,还未反应回来怎么回事时,就看女鬼又是张牙舞爪一个猛冲要扑进自己的身体里。
只是这时,妞妞母亲走进来,手中还捧着一把艾草,让女鬼瞬间动弹不得,然后距离福至大约三四米的距离,躲在医院的角落里。
“怎么……”
妞妞母亲一进来就看到福至已经醒过来,便高兴地走过去,将艾草放到福至的床边,转身给福至倒了杯水,福至趁着这会儿工夫,忙将艾草拿在手里,并且紧紧握着。
“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念叨着什么艾草的,我听你反复念叨,就去买了一些。”
福至顿时有种热泪盈眶的冲动,心想妞妞妈啊,你还真办了一件对事儿,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花瓶。
于是福至世威似的,举起艾草朝着女鬼站的方向举一举,或许在别人看来,就是福至这脑袋被砸出毛病了,竟然对着空气胜利的傻笑。
一天, 两天,女鬼好似没了耐心,最终消失在福至的眼前。
而警察则在福至出院的那天过来告诉福至,经他们查证,根本就没有龙香和龙卓这两一大一小的人!
他们以扰乱公务对福至进行了罚款,福至问他们,那个带血的沙发套呢?如果没有这两个人,带血的沙发套上是谁的血啊,你给我解释解释!
“带血的沙发套?”
警察被福至弄得很糊涂,到最后的说法便是,一开始便没有什么带血的沙发套啊!是因为同时与后三家都牵扯到失踪家属的问题,才把他们放在一起处理的。
这是个什么破解释!
福至一个人背着运动包,一边走在医院的走廊上,一边想着。
这种解释根本解释不通好不!
蓦地,一抹白影突然闪现在她面前,福至捏着艾草猛地后退几步,便看到女鬼也后退几步,但她却掩嘴偷笑,微眯着的眼睛快成一条缝儿似的。
“你怨恨吗?嫉妒吗?”
福至用艾草向前挥了一把,就见女鬼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远,但声音还留在耳边。
“你总会嫉妒的,人类的嫉妒和怨恨,就是我最大的突破点。”
等女鬼走后,福至才静下心地想,其实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些阴暗面,不在于多少,在于曾经出现过,以后还记得。
于是一个月后,福至又在报纸上看到了凶杀案的报道,血迹旁是叠着的工整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