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仓听此一喝,心神为之一夺,在还未回过神来之际,那张飞已经骑马奔至跟前。周仓大喝一声,挥刀劈向张飞。
张飞见了十分兴奋,大声叫道:“来得好!”便挺矛直刺。蛇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眨眼间便来到周仓胸前,周仓自负勇力,以刀对矛,硬挡了张飞一招。高下立分,两人错马而过,张飞哈哈大笑,直呼痛快,周仓却是一脸吃惊,持刀的手更是颤抖不止。
“好勇力,再来!”张飞大喝一声,再次冲了上来。
两人对战,大开大合,直拼力气,周仓虽然落于下风,却仗着经验勉力支持。一时间战场上几人错马交战,直看得两边军士心神驰荡,卖力叫好。
张角在阵中观战,本以为凭借管亥可以大占上风,提升士卒士气的,如今看来,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四人对三人,均落下风,看着看着,张角脸色越发的惨白了。
诸葛瑾拦下廖化,其实是心中爱其才,廖化乃是大器晚成之人,如今的武艺相当一般,碰到张飞、陈到两人,只死无生。两人一边对战,诸葛瑾仍不忘开口劝降:“廖化,想你也是一良民,也有父母妻儿的,你看看如今黄巾乱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弄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而且如今张角病重,已经活不了多久了,群贼无首,已不可成事,再者朝廷大军已经将各地黄巾扑灭,早已不成气候,你就算不为自己打算一下,也得为那些追随你的人谋划一下吧?”
廖化听着脸色有些难看,黄巾兵烧杀抢掠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他一个小将,没有什么权利,哪能管的了。只是想到张角对其的恩惠,心中遂坚定了下来,怒声道:“我呸,不说我们如何,官军又何尝不是烧杀抢掠?屠戮村民以作军功,一群畜生不如的东西,想让某投降官军,却是休想。”
廖化似乎受了打击,出招再不做防守,一味地开始进攻,如果不是诸葛瑾本就不想伤其姓名,早就被斩于马下了。
“喝……”众人只听见一声爆喝,抬眼看去,只见原本与黄忠缠斗的管亥、李典二人,一个被擒,一个受伤。诸葛瑾快攻两招逼退廖化,看见黄忠的大刀正架在李典的脖子上,旁边管亥虽然仍坐在马上,却浑身颤颤巍巍,似乎随时都会掉下马去。
周仓受此影响,心中的一口气一泄,再也不敌张飞,寻了一个机会快马奔回本阵,还顺手将廖化也拉了回去。
诸葛瑾也不拦着,到是张飞哇哇大叫,只可惜马匹脚力不行,追之不及。张角慌忙鸣金收兵,黄巾乱军兵败如山倒,蜂拥向城门,一时间践踏死者多如牛毛。管亥却是寻了乱子跑回本阵去了。
诸葛瑾策马来到黄忠跟前,示意黄忠将刀放下。转头对着李典说道:“曼成,四年不见,如今你已有表字了,不知可还记得琅琊诸葛否?”
李典脸上露出羞愧之色,要紧嘴唇却不开口,旁边黄忠提醒道:“主公还是暂且回营,此处不是说话之地。”
诸葛瑾听了点头称是,又转身看了看围在身边护卫他的众兵丁,开口喝道:“回营!”
张角败走的突然,等皇甫嵩领大军追赶,张角早已回到城中,城外只留下些散兵,城墙上早有将校组织弓箭手放箭,皇甫嵩见此,厮杀了一阵领兵退回。及至回营,发现诸葛瑾不在大帐,便独身只携带曹操几人前往诸葛瑾分帐。
几人来到营帐,见诸葛瑾大帐周围散布着几十座小帐,其中七座尤为突出,拱卫着主帐。小帐与小帐之间也有联系,或三两座,或五六座,绕成梯形,交互穿插,若是从高处看,整个营帐如同四个巨大的梯形物,组合成一个巨大六角圆,而诸葛瑾的营帐正处于中心处。
此种营帐布置之法几人还是第一次看见,均是心中赞叹,对于能创造出法的诸葛瑾更是高看一筹。“呵呵……没想到诸葛瑾领兵也有如此独到之处啊!”皇甫嵩叹息道,心中更是欢喜,已经开始思考着怎么在结束黄巾乱贼之后,向汉帝刘宏推荐此人。
诸葛瑾回到大帐,刚准备吩咐手下准备酒席宴请李典,就听到外面有人传来消息,说皇甫嵩领曹操等人到访。于是便吩咐李典自行坐着,自己亲自出营迎接皇甫嵩一行。待众人寒暄进帐,看见李典无恙的坐于帐中,心中均是一突,相互看了一眼,笑容变得有些牵强,心中很是沉重。
李典虽然坐得稳当,心思却一直在关注着众人,见几人尴尬也不理睬,斜眼看向诸葛瑾,却见诸葛瑾笑呵呵地,好似一点也没有发现帐中气氛的变化一般,顾自的吩咐下人上茶准备酒席。
众人坐定,诸葛瑾见几人沉默,便首先开口道:“我知大人来此之意,只是想请大人先听我诉说一下,可否?”眼睛注视着皇甫嵩,诸葛瑾其实心中也有些紧张,他也知道,皇甫嵩此人最恨背叛之人,要知道,前些时日,可是一把火烧了波才30万大军,俘虏不计其数,最后却全部被坑杀掉。只是让他放弃李典,却也不能,只好硬着头皮想要替李典脱罪。
皇甫嵩心中不喜,语气有些生硬,道:“你且说说吧!”
诸葛瑾起身上前一步,走至李典身旁,道:“此人名叫李典,我与其乃是好友,其人有大才,为人忠义,其实瑾于阵前见到他,也很是吃惊,正想要问问原由呢,诸位正好也在,就一同听听吧!”说罢,双眼看着李典,眼中露出恳求之色。
李典见此,眼眶泛红,本有些拧着的想法渐渐消退,过来良久,起身冲诸葛瑾拜道:“典有愧,以此方式面见大哥,兄长之教导,典铭记于心不曾忘记。前翻黄巾贼起,攻破钜野,叔父全家遭困,典自幼便蒙叔父收养,如何敢弃叔父一家不顾,是以从贼,却从不曾杀害无辜。日夜相盼能与兄长再次相见,不想却是以此种方式。”说道这,李典语气有了哭音,毕竟才是一个十一岁地孩童,却遭此劫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