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汶阳令听得手下回报,看着城外浩荡的万余人大军,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一众手下慌忙上前,半天方才救起,颤颤巍巍的开口说道:“派一人去往东郡,将此处发生的事情报与兖州牧刘岱大人,其余人,便降了吧,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说完,神情悲戚的叹了一口气。
自公元188年,汉灵帝驾崩之后,东汉朝政便陷入了风雨飘摇之中,三年中,诸侯间相互攻伐不断,朝廷旨意在地方基本上失去了应有的作用,有些眼光之人皆能看出此中奥妙,这汶阳令便是其中之一。
一众人搀扶着县守,打开城门,汶阳令走在前端,双手高举着官印,一步步走至黄忠兵马面前:“我等投降,只望将军善待城中百姓,战乱久矣,百姓困苦不堪,望将军垂怜。”
黄忠也不下马,直接就在马上,早有人从旁边下马,结果官印递与黄忠:“汝等既然降了,某家也不难为你等,我家主公以仁义待人,自然不会难为百姓,那县官,姓甚名谁,说与某听。”
汶阳令听了,脸色顿时变的灰白,浑身战栗不止,过了良久深吸一口气,似乎是看透了生死,头颅渐渐昂起,看着黄忠双眼趋于平淡:“寒门士子梁习,蒙兖州牧刘岱大人看重,为其效力,将军既然答应放过百姓,习愿独身赴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哈哈哈……”黄忠听完,忽的自马上跳下,疾走至梁习身边搀扶一下,张口说道:“先生误会了,忠亦敬重先生舍身为民,固才相询姓名,只是那刘岱,不值得先生为其效力,先生既然有志为天下百姓某福,不知先生可愿随某一道,造福万民?”
梁习听了,顿时呆住了。原本是以为难逃一死,没成想到最后会柳暗花明,想他梁习也素有大志,只是缺少一个施展的平台,这才窝在这小小的汶阳,任了一个县令。此时梁习年纪尚轻,欠缺磨练,这才面对万余大军慌了神,况且,其只是一小小文人,面对生死抉择时能够舍身为民,足见其善。
黄忠见梁习呆住,知道其需要时间来消化自己带来的震动,也不理他,转身将梁习身后其他人等一一打量,早有机灵之人一一为其介绍一番,黄忠将这些人好生安慰一番,按照原来的职位暂不做变动,一众人感恩戴德,将大军迎入城中。
大军休整一个时辰,黄忠将士卒分作两队,留成下一小校并千余兵马驻守,大军不再停歇,带了梁习,直奔下一处而去。不日间,鲁郡、曲埠、邹县三处顺势而降。三处守地没有大军驻扎,单靠着县中些许兵马,如何敢抵挡这万余大军,待刘岱收到消息时,黄忠早已将兵力布置完善。
在这段时间里,梁习被黄忠带着,接触着行军具体事务,迅速的成长起来,他本就是一聪明人物,天生对着这些便有天分,黄忠令其与成何驻守邹县,自领大军屯兵曲埠,在加上身在泰山的于禁,诸葛瑾于西边的防线暂时稳固下来。
卞县,戏忠带着军队到此之后,便得到了当地大族王家的人情款待。卞县毗邻青州,对于驻守在泰山的戏忠自然早有耳闻,此时见得泰山军的军势,心中更是连连感叹。
戏忠此时年近三十,长得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这王家家主属于老狐狸一流,正好家中小女王婷年方十八,便借着此事,提出结亲,允诺事后周边近百里之地,尽皆说服归降。
古代人对于女人,不似诸葛瑾一般怜惜,女人,从来都是世家大族之间,利益交换的牺牲品,戏忠想了一下便将此事答应了下来。有利无害,我何不用之,这便是戏忠此时,脑中闪过的念头。
耽搁半日,将此事情处理过后,戏忠便再次率领大军出发,一路向南毫不停歇,得卞县王家之助,畅通无阻的便行至薛县,在薛县令尚未反应之时,一举将其拿下。待听闻黄忠驻守布置完整,只留下五百士卒常驻,率了大军开进公丘,在沮授大军未到之时,便将此处拿下,留周仓领兵三千,驻扎在此,自提大军回泰山去了。
去说颜良、徐荣二将,各领了三千兵马,直取蕃县、涉县两地。沛国深处兖、徐两州,袁术对此心有余而力不足,两处并无多少兵马驻扎,被两人连打带吓的一番举动,没有多少抵抗的便被攻下。
正在两人犯愁接着攻打哪处之时,戏忠派人传来消息,其已领兵下了公丘,两人一合计,派人告诉沮授让其再加派兵马接管两地,领了兵马轰隆南下去了。
沮授出兵占了沛国,徐州陶谦接了消息之后,大为吃惊,做了多年邻居,自己竟然不知晓沮授竟然有此野心,东海一地将徐州一分为二,隔断了陶谦被上的道路,如今有将沛国占领,徐州四面,两面被沮授包围,另一面环海,沮授,愕然见成为了陶谦进兵路上的绊脚石。
徐州,陶谦府上,一干幕僚、手下纷纷在座。
“陶公,沮授出兵占了沛国,于我徐州形成两面夹击之势,可见其心不小,陶公还需速做打算。”屋中,一身量修长之人,长身而起,冲着陶谦拜道。
陶谦看去,乃是陈家陈登,心中有些暗怒,强自压下开口问道:“哦,元龙大才,既然已经看出,不知有何可以教我?”
陈登此人,素有才干,且陈家在徐州乃是正宗的世家大族,陶谦能有如此成就,也是多亏了徐州世家陈、曹两家。只是这陈圭、陈登父子二人,心中看重家族胜过一切,是以陈家虽然臣服在陶谦手下,陈登却从不以主公称呼,日子久了,陶谦心中不悦之情越积越浓,对于陈家渐渐疏远了。
陈登上前再拜道:“陶公,沮授手下有二将,徐荣、文丑,此次出兵旗号不明,如今我等尚不知是谁领兵在外,此事需尽早确认,此乃一也。东海之北,乃是琅琊,陶公何不遣一人前往,琅琊诸葛家与陶公素来有旧,南北夹击之下,沮授不足为虑,此乃二也。”
原本,陈登之策尚还不错,只是任其再聪明,也没能看透诸葛瑾早年布下的局,殊不知,沮授,正是诸葛家的人,有诸葛瑾在身后支撑,又岂是一个陶谦可以阻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