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件事情在谯县发生,很快便会传的满城皆知,若是事情涉及到一些隐秘,虽然不会在百姓只见流传,世家大族之间却是没有能够遮挡的住的秘密,而许家家主幼女许燕与汝南吕蒙两人只见的暧昧却正是那不是秘密的秘密。
许家在曹家与夏侯两家搬离之后,当之无愧的成为了谯县城中势力最大的世家,且不说其家中豢养着的万余私兵,单单是那千余人的死士,便让人几位头疼,更何况,这许家分支无数,如今诸葛瑾手下那许褚,便是许家分支中出来之人。
这许燕乃是许家家主最小的女儿,因其聪明玲珑,甚是得许家人的喜爱,平日间,其与那吕蒙之事虽然是闹得人尽皆知,但是因许家之势,何曾有人敢于许家家主面前当面提起?这不是专门打人脸吗?哪里会有人想到,不单是有人提起了,还偏偏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起的,这简直就是打了左脸扇右脸,打完还不算,还要在其身上再踹上两脚。
不得不说,胡严这一出戏上演完之后,屋中众人顿时便等着看后面如何来演了。
“胡老所言甚是,老夫也以为,以一女而得谯县城守,却是利大于弊,取舍之间,许公还需慎思之。”处在众人目光下,胡严丝毫不曾觉得有什么不适,依旧是沉稳的坐着,众人见其毫无反应,正失望间,只听得那王晟却是接着胡严之语,出声附和起来。
“嘶……”席间,不少来自小家族之人不由的倒抽了口凉气,这一刻,即便是再过愚蠢,他们也察觉到了这宴席之上,风头刮得有些不对。只见那胡严、王晟二人一应一喝间,却是将许家直推向风头浪尖,什么时候,王、胡两家竟然这样有默契了?还是说,这些年间,王、胡两家的矛盾跟本就是做给外人看的?
“哼。”主位之上,许家家主却是再也忍耐不住心头的怒火了,怒声哼了一声后,对着两家之人沉声道:“两位既然如此说,何不将你们家中女儿嫁出,岂不是两全其美吗?”随即转身,冲着屋中众人拱了拱手道:“老夫身体不适,此事便他议吧,告辞。”
许家家主走的突然,没有给众人留下一丝挽留的机会,直接得起身走了,只留下一干子的宾客愣愣相对,最终也只好三三两两的散去,一场谋划却是无疾而终。
许家后院中,许家家主刚刚回至书房,一道亮丽的身影便飞闪而至,见到满脸怒容的父亲,不由得感到愕然:“父亲,可是何人惹了父亲生气,女儿去与父亲报仇去。”许燕挽了挽衣袖,琼鼻微微皱了下,动作假装的很是夸张,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样子,顿时将他的怒火消掉大半。
“你呀,要是你能让我省心了,还有谁敢出言气我?说说吧,看你满脸雀跃的,这次找我又是什么事情?”对于自己这个最小的女儿,许父是真的一点气也生不起来,真可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哎呀,就知道爹爹最好了。”许燕娇嗔了一声,跳着奔到其父身边,双臂将父亲的胳膊搂在怀里,不停的左右摇晃起来,这无敌的撒娇策略她用的是纯熟无比,百战百胜。
“好了,别再摇了,再摇,为父这把老骨头都要被你摇散了架了。”果然,许父直接的缴械投降了,宠溺的看了一眼女儿,这才将目光收了回来。忽然,就在他眼光扫至桌面上时,目光陡然凝滞,许燕诧异下眼光跟着望去,只见一封书信跃然其上,而那上面的字迹,她却是熟悉无比,只一瞬间,她心中开始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这次她前来寻找父亲,正是因为吕蒙写了一封书信与她,言及近些日子,便会上门前来提亲,将两人的亲事操办起来,欣喜之下她便想与最爱她的父亲分享一下喜悦,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在父亲的书桌上面,竟然也有着一封爱郎所留之信。
曾经查获不少女儿的书信,吕蒙的字迹他自然是认识的,歪歪扭扭,能够让人看得懂,已经是殊为不易,那奇特的笔记,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已经知道是谁的了。
“呼……”将女儿臂弯间的胳膊抽出,许父抬手将书信拿出,也不避讳女儿就在身侧,便直接看了起来。时间很快的流逝着,渐渐的,许父额头上的皱纹皱的更是厉害,眉头几乎都挤到了一处,这书信正是吕蒙亲笔所写的,其中不仅将诸葛瑾其人细致的分析了一番,更是将目前城中的状况分析了一遍,甚至就连世家之间的动向也分析了一圈,这之中洋溢着的那独到的见解,就连许父都觉得眼前一亮,随即低头沉思起来。
“爹爹……”许燕小心翼翼的推了下父亲,声音小的好似蚊蝇轻哼,几不可闻。
“恩?”许父沉吟了一下,微微歪着头,双眼直直的看着女儿,眼光中带着深深的不舍,良久却是出声轻问道:“燕儿,若是我将你许与吕蒙,你意下如何?”
许燕闻言,却是惊呆了,娇小的眼眸瞪得滚圆,秀美的容颜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之色,顿时让许父老脸一红,尴尬不已。女儿许燕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只是一直以来,他都放不下对门户之见的成见,总觉得这样做是丢了他许家的脸,一直死命的不许女儿与吕蒙往来。
此时看着女儿脸上的表情,他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顿时觉得自己终究还是亏欠了女儿了,枉自己一直以来都还自诩为最疼女儿之人,自己竟然为了一点小心思,差点将女儿的终身幸福给亲手葬送了,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由的暗自赞叹其吕蒙那小子了,若不是那小子真能顶住压力不放手,只怕自己还真是棒打鸳鸯了,而且这之中,有一个竟然还是他的亲生女儿。
“高兴坏了吧?”许父伸手在女儿眼前晃了晃,其脸上,带着些许揶揄。
“啊?爹爹说的可是真的?哇……”许燕好似傻了一样,痴痴呆呆的,口中胡乱的言语着,不时的一声惊喜的呼声叫喊出来。
“当然。”许父伸手,爱怜的抚了抚女儿的发丝,吐了一口气道:“之前,却是为父错了。”
当天夜里,许父便与吕蒙作了回复,而与此同时,一封封已经制作好的邀请函自吕蒙府上快速送了出去,其中,与郡守吕岱的那函上,一句话跃然纸上:“战事突起,生死由命,末将与那许家之女许燕相守久矣,今事起突然,特行权宜之事,明日间蒙于府中简略迎娶其,望请大人务必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