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这可不行!你是三军统帅,怎么能干这种事呢?”田阿登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
唐健神色变得有点激动:“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袁世凯的手下受苦,他们可是我的亲人啊!”
田阿登一时语塞,他本就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现在被唐健这么一反驳,倒也讲不出什么话来。
“那我再去找几个军中好手,和你一起去!“田阿登道。
唐健感激的笑了笑,说:“不用了,此时的京城戒备森严,人手太多,反而容易暴露,再说袁世凯怎么也想不到我会一个人去京城救人。”
“那好吧,少爷,你说还有什么我帮的上忙的?”田阿登道,田阿登最了解唐健的性格,只要唐健决定事情,谁劝也没有用。
唐健说道:“这件事严复是绝对不会同意我去的,为了稳定军心,也为了稳住严复,千万不能够说我不在南方,这个就需要你帮我保密了,我给他们的话是我会一直留在福州研究新的武器,他们要是发报过来问,你帮我瞒住就行啦!现在前线有聂士成和孙万龄,再加上一个严复,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田阿登能有什么话说,只好点头照办了。
“嘿嘿,少爷,你到哪里去也不能扔下我啊?”李盖茨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田阿登看清来人,立刻上前抱住李盖茨,激动的说道:“你个小子,我的伤一好你就不见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别介,别介,阿登不要抱这么紧了,让人看见会误会的!”李盖茨连忙挣开田阿登的熊抱,往后面跳了三步。
田阿登只好无语的笑了笑,唐健骂道:“就你老是没个正经的,怎么说你现在也是中情局的一局之长了!”
李盖茨干笑两声:“少爷,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么!还有,少爷要去北京,不带上我怎么行呢?”
唐健摇头:“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嘿嘿,少爷,这北京城的情况我可是比你要了解的多啊!”李盖茨自信满满的说道。
“哦?难道你中情局的触手都伸到袁世凯的身边了?”唐健惊讶道。
“当然,不然少爷你以为这几个月我去做什么了?现在北京城中就有一个我们的情报站,不仅在北京,在全国各地都有,甚至不久的将来其他国家的唐人街上都有中情局的人!”李盖茨骄傲的晒出了自己最近一年的成果。
“不错,不错,看来李盖茨天生就是干情报的料!”唐健竖起大拇指,难得一次夸奖李盖茨。
“呵呵,怎么样,少爷要带我去么?”李盖茨挑着眉头坏笑道。
“擦,还不快滚!”唐健飞起一脚踹了过去。
看着田阿登和李盖茨勾肩搭背的样子,唐健不由的想起了以前他们五个人喋血佣兵界的日子,那个时候也是这样,过了前一秒的生死时速,后一秒,五个人就嬉笑怒骂,肆意放荡,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似的。
一想到这里,唐健心中又是一暖,以前李盖茨也是常常被自己用脚踹的,每踹一次总要引的五人大笑不止,原来刚刚李盖茨是用另一种方式在安慰自己。
唐健眼眶一热,狠狠的抱住面前的两个兄弟,狠狠的。
李盖茨挣扎道:“喂,少爷,被人看见会以为我们三个有基情的?”
唐健又是一脚,骂道:“有就有了,擦!”
……
第二天早上,唐健在交待了所有的事情之后,便和李盖茨两人化妆成往来南北两地的商人,乘坐一艘英籍商船从福州北上。
陆上的交通现在因为内战大部分已经中断,只有这海运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而且,水路相对于陆路的话要更安全一些,所以两人选择乘船北上。
从福州北上天津的话,大约航程在1140海里,按照这艘商船15节航速,加上洋流风速影响,到天津差不多要三天半的时间。
唐健和李盖茨不想引起太多的注意,便选了一处普通的客舱,待商船起航后,唐健和李盖茨就两人就老老实实的躺在船舱里养精蓄锐睡大觉。
期间,李盖茨给唐健讲了一下北京城内的形式,自从内战爆发之后,袁世凯就全军封城,夜间实行宵禁,各个城门口都有北洋新军把守,严禁闲杂人等随意出入北京城。
袁世凯的目的就是怕有南方的奸细混进城来,所以对北京城内控制的极严。
在封城之后,袁世凯还命手下对北京城内的所有住户进行了登记造册,确定是常住户口之后,便每人发一本由北洋新军盖了大印的常住证,对于一些操外地口音的人口都严格彻查。
如果发现有人窝藏南方奸细的话,方圆两里之内实行连坐法,与奸细同罪,一并杀头。
唐健听完,不得不为袁世凯的铁血手腕感叹,看来袁世凯在见识过唐健夜袭紫禁城那一招后,对这个小部队突击的作战方法很是忌惮,为了防止南方有人混进北京为特种作战部队提供情报,才有了上面这些严格的措施。
唐健好奇道:“那你的中情局的人是怎么混进去的?”
“嘿嘿,也许是我长的帅吧!”李盖茨“腼腆”的说道。
唐健给了一个鄙视的眼神,说道:“到底你用了什么手段混进去的?”
李盖茨也不敢卖关子,便直说道:“最近那北京城里来了个什么俄国大使,听说还是个公主,她不知道怎么和我的情报人员搭上线了,表示愿意帮助我们,我让几个情报人员试探了一下,发现她确实是想真心帮助我们的,于是我们的情报站就安在那个俄国公主的府上了。”
唐健听到这里就已经猜到八九不离十了,他只是微笑的看着李盖茨并没有点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呵呵,你说这俄国公主跟我们又非亲非故,我想,她除了看上我了就没有别的原因了,原来长的帅也是有用的。”李盖茨特意的摆弄的一下额前的几根头发。
唐健啐了一口,道:“得了,别显摆了,注意弄好你的假辫子,要是辫子一掉,人家马上发现就就是奸细!”
唐健在福州誓师的时候就带领国民革命军一起剪掉了脑后拖了两百多年的“尾巴”,在福州上船的时候,唐健和李盖茨一人整了一条假辫子,再带上一顶瓜皮帽就和原来没有剪辫子之前差不多。
在海上航行的几天,唐健每天和李盖茨都到甲板上面找人闲聊,顺便多多了解一下北京城中的具体情况。
到了第四天黄昏的时候,唐健和李盖茨所在的货轮便抵达了天津港口,随着一声悠长的鸣笛,货轮开始释放锅炉中多余的蒸汽。
唐健和李盖茨立刻背上上自己的“货物”从狭窄的船舱里走了出来,货轮的前甲板上开始有人工起重机慢慢调运上面的货物,码头上的苦力们见有货轮靠岸早就涌了过来,你推我挤的都伸长了脖子等待船主点到自己。
就在唐健和李盖茨两人准备随着人群走下舷梯的时候,码头上突然跑出一队北洋新军,为首的一个上尉气势汹汹的推开挡路的苦力们,带着自己的一队兵荷抢实弹的站在舷梯之下。
李盖茨一阵紧张,小声问道:“少爷,难道我们暴露了?”
唐健镇定的笑了笑,用眼神示意见机行事。
只听那上尉大声说道:“为了防止南方奸细混入天津,从今天起,袁大帅下令,天津戒严,所有的从海上坐船来的人全部要搜身才能进入天津的地界。”
上尉的命令一下,立即就有两个士兵在舷梯前架起了查哨,在仔细搜过身之后才可以上岸。
李盖茨刚刚落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按照舷梯下那两个北洋新军士兵这么仔细的搜身的话,那么唐健和李盖茨身上的武器肯定会被发现的。
而且,现在唐健和李盖茨就站在舷梯的中间,后方的舷梯之上早已经站满了等待下船的人,如果两人在密集人群中就这样突然折回船舱藏好武器的话,一定会被下面的北洋新军给发现的。
李盖茨拉了拉唐健的衣角,示意该怎么办,还有大约还五六个人就轮到他们了。
唐健犹豫了一下,随即从包裹里拿出被包得严严实实的武器,里面是两把沙漠之鹰,两把黑星,还有一百发子弹。
唐健隐蔽的从长褂下将那个包裹扔进了码头和货轮之间的海水中,只听见舷梯下传来“噗通”一声浪花声。
正在抽烟的上尉听到响动,竖起耳朵警觉起来,尖利的目光射向了唐健和李盖茨所在的人群中,就在这个时候,唐健突然大声哭号起来:“哎呀,我的鞋啊,我的鞋掉海里了!”
那个上尉看见衣着光鲜的唐健光着一只脚,便厉声道:“吵什么吵!不就是一只鞋么,再吵就把你也扔进海里,吝啬鬼!”
唐健立刻就停止了哭号,赔笑道:“是,是,老总,小的不敢了。”
等到唐健和李盖茨两人走到搜身的两个士兵面前时,两人很配合的举起双手,两人士兵最后也没有搜出什么,便直接将两人放行。
那个上尉抽完烟之后,转过身就直接给那两个搜身的士兵一人一个耳刮子,骂道:“妈 的个巴子!怎么叫你们搜身的,不仅全身要搜,更要注意戴帽子的人,南方的叛军都他 妈 的剪了辫子,只要帽子之下没有辫子的就是叛军,这也不懂么?”
两个士兵捂着红肿的脸委屈的看了眼自己的长官,刚刚明明是他叫搜身的,又没有说要检查辫子。
突然,一个被打的士兵想起来了,叫道:“刚刚就有两人带着帽子过去的!”
“妈 的个巴子,还不快追!”上尉拔出腰间的自来得,带着两人士兵拨开密集的苦力们,然而,码头上哪里还有刚刚那两个可疑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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