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连清抱住萧采芙,也跟着红了眼眶。
那么多年,她最想要看到的事情,就是这个女人可以真的得到幸福。
到了嘴边的话,连清并没有说出来。
我会帮你!
“亲爱的睡美男先生?”
偌大的房间里,上一次黑天鹅诱惑睡美男的场景再次上演。而几个人怀揣着的心情,却是不一样的。
当然,跟上一次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比如连清没有身穿极尽诱惑的纱衣,只是气息暧昧。比如阿卿没有对连清嗤之以鼻,而是端坐在床上,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而这对萧采芙来说,才是最煎熬的。
心好痛,她却为自己找不到立场。
连清瞥了一眼门口手里端着托盘的萧采芙,继续用力暧昧。双手缠住阿卿的脖子,一个用力将男人瞬间推倒在了床上吗,“我想现在,你一定后悔当初拒绝了对吗?”
萧采芙盯着面不改色的阿卿,面如死灰。仿佛这一刻,她在等待一个死刑的宣判。
几乎是没有多想的,阿卿猝不及防的伸出手,猛的翻身而起,一把将还来不及反应的连清压在了身下。
“当然,这么好的一只黑天鹅,我自然要好好把握机会。不会傻到想要跟一只丑小鸭在一起!”
他知道她就站在门边,他知道她甚至就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他甚至拿捏准了可以致命伤到她的软弱点,毫不留情的朝着萧采芙攻击了起来,“家世清白,有一个只手遮天的老爸,可以做名正言顺的公主。”
“啪”的一声,萧采芙手里的托盘瞬间被她在跌跌撞撞之间掉到了地上,声音尖锐刺耳。盘子里的鸡汤,甚至在落地的时候,飞溅出来狼狈的溅了她一身。
她怎么会不明白,怎么会不懂?!
那些语气,那些满是嘲讽的暗语,她是傻子她才听不出来!
“大家都说我是野种,都嫌弃我······”
“你不是野种,我不会嫌弃你!”
“真的不会吗?”
“真的!”
那些甚至在不久前才刚刚说过的话,几乎是在转眼间,成了这个男人用来伤害和打击她最有利的武器。
她或许是野种,但是这个男人未免也太过伤人了。
他是真的嫌弃她!
交付之后满心的欢喜和一腔热情,瞬间被这个男人全数掐死。她果然是傻子,居然会以为在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之后,不管苦难,只要她愿意,他就会不离不弃。
原来,誓言很廉价。天真很傻!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来狂欢吧!”连清一句话落,一床棉被瞬间密密实实的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底下不停蠕动的身体,看在萧采芙的眼里,却如同毒日般刺眼。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抹去一把眼泪,萧采芙扶着大门站了起来,腰杆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挺得笔直。眼泪“霹雳拍啦”的掉着,萧采芙却不愿意让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最后的一丝尊严都化为乌有。
“再见!”
大门咆哮,如同在发泄着萧采芙的愤怒和伤。
一室安静,棉被里忽然没有了任何的动静。
连清,果然是连清。从棉被里爬出来,刚才看在萧采芙眼里满是妩媚的脸上,转眼间换成了一副平静的脸孔。从床头的桌子上拿出香烟,“啪”的一声点上。
“该做的不该做的,你都对她做光了。吃干抹净了再说不能,你未免也太不是男人了吧?”连清淡淡的扫了一眼床上一语不发的阿卿,眼中却席卷着风暴,“你以为是你随意买来的衣服鞋子,说丢就可以丢掉了吗?”
阿卿沉默,敏锐的直觉已经准确的告诉他。身边的这个女人并不如她所让人感知的那样疯癫,她甚至已经洞悉了一切。
“她不应该被卷来!”他的世界,从很久开始就几乎是枪林弹雨,他甚至怀疑,哪一天他真的死了,或许根本就没有人知道要去哪里为他来收尸。
这个女人,是他唯一走错的一步棋。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当初没有跟她回家。在自己的心意面前,一个男人再强大的自制力,都是不能够控制的。
“她已经卷进来了不是吗?”连清反驳,“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吗?”
知道所谓的大情大爱,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根本说服不了眼前的男人,连清干脆转移了攻击目标。
一口呛人的烟雾,喷到阿卿的脸上。
空气沉闷。
“知道我和她最大的不同吗?”
男人没有开口,连清当做默认。
“如果我是她,被你这样肆无忌惮的伤害之后。我不会伤心,而是会选择最极端的方式让你愧疚让你也同样尝到我心痛的滋味。可是她不会,她只会不停的跟身边的每个人笑,然后一个人偷偷的躲起来哭。”
她不是想要说服谁,她只是想要让这个男人明白自己到底有多残忍。
这个世界上,她连清有萧采芙所有一辈子都可能得不到的东西。但是萧采芙有的,她穷尽一生也得不到。
“她从小没有母亲,在野种的阴影下只有一个挚爱的父亲。但是父亲的死,却给她套上了一个‘因她而死’怎么都挣脱不开的枷锁。她傻到分不清楚什么是爱情,就为了要报恩白白的为了一个混蛋浪费了自己所有最美好的青春······”
而现在,这个男人就在用自己自以为最好的方式给了她最致命的伤害。
对萧采芙来说,人生的意义,再次断了。
话说到如此,连清跟着话锋一转,矛头指向阿卿。
“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事情最痛苦吗?是心死!”连清吸了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在阿卿的身上,“别以为她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其实她就是纸糊的,一捅就破······”
话说到如此,连清忽然觉得说再多都没有意义了。如果这个男人明白,那他就一定可以给萧采芙一个满意的答复。
走到门边,连清停下来,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