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水位上涨十几分钟后,便不再上涨,距离村支部大院还有半米的位置便停住。持续十几分钟后,水位便开始下降。这只是个小型水库,同时刚才挖开泄洪道起到关键作用,使得洪水提前得到宣泄。形成两波洪峰将水势分流,这样一来水势看似汹涌,却只是将农田冲毁,河边倒了三栋房子。
其余房屋只是进水,山洪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并没有造成多大的灾害。最可贵的是村民事先得到通知,都撤退到安全的地方,在这场灾难中并没有人员死亡,唯一受伤的还是挖泄洪道的刘才。
看着水位渐渐下降,一直下个不停的雨也停了,好像上天都不愿意看到这场灾难,收起暴躁的脾气,从云缝中还露出几缕阳光。梁用等人收拾工具开始下山。集中在村支部的人也陆续走出来,去各自的房屋查看。
梁用等人下山却被困在山脚下,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洪水退去道路现出来时,他们才趟着水向村落走去,。路上的景象惨不忍睹,稻田的庄稼全被冲倒,即使不绝产也是产量大降,田埂垮塌更是随处可见。走到村道上水还有齐脚腕深。
忽然一条大青鱼正在水里艰难的游动。梁用兴奋地紧走两步用铲子使劲拍打两下将青鱼拍死,哈哈大笑:“竟然在路上也能抓到鱼。”
“那里也有。”刘能同样兴奋起来,挥舞着铲子往前冲去,几铲子下去,也拍死一条大青鱼。
这也算是苦中作乐。
老五和舒友德则是皱着眉头无精打采的模样。刚才他们家都进水了,急着赶回去查看。
梁用跟刘能在路上一阵穷追猛打,等他们到达村支部时,手里已经各提着三条四五斤重的大鱼,有青鱼也有草鱼,都是从水库里冲出来的。
村支部里已经没几个人,大家都忙着回家收拾。老村长见梁用回来点点头说:“你就是梁用先生,谢谢你们的帮助。我代表全村老小谢谢你们!”连说几个谢谢,还要向梁用等人鞠躬道谢,吓得梁用连忙扶住他,心里一阵凄凉。
多好的乡亲们,遭遇如此大灾依然保持着纯朴的感激之心,不是首先救灾而是感激自己。
此时大家全身湿透,老村长安排两间客房,让他们换衣服,还派一个小姑娘在门口侍候着,让梁用倍感温暖。换好衣服后出来,村支部已经没人,老村长和舒友德都带着干部去个村落救灾。小姑娘是村里的会计,客气的说:“外面道路不通,今晚梁先生救灾村里暂住,一会儿我给你们安排床铺。”
梁用却是摇头说:“不用了,这里距离京城不远,我们已经打电话回去,只要步行十几里,就有人在前面的公路上接我们。”
苏菲等人也是连声推迟,现在村民们遭灾很多人都没房子住,他们还在这里占客房,多不好意思。
小姑娘挽留不住有些着急,就要去找舒友德,还是被梁用拦住。同时拿出支票本开了一张百万元的现金支票递给小姑娘说:“这是我们一点心意,不多,捐给村里维修一下房子。”
小姑娘看着支票上长串的零,惊讶的合不拢嘴,更是拉着梁用不放,非要叫舒友德和老村长回来。苏菲和岳灵珊跟着劝说,最后还是留下梁用的电话和通信地址,小姑娘才依依不舍的送他们到村道上,此时村道已经露出水面,虽然还有一滩滩的积水,但都是水泥路面,行走并没有问题。
五个人往前走一阵,看到路边有十几栋楼房,这里地势较低,沿着村道修建,村道另一边就是河流,所以洪水首先便进了他们的家。经过一户人家门口,正好看到刘能从里面出来,这栋房子是他的家,看到梁用等人又是一番客气问候。
刘能脸上隐现忧色,但并不是很难过,说话间还自嘲的笑起来,说自家的房子牢固得很水淹都没事。梁用看到他家受灾也不算严重,水位最高时只是淹到一楼2米深的位置。说起来梁用带领大家提前泄洪还是起到了作用,没让两股洪水叠加到一起,起码降低了一米多深的水位。
而且在大水来之前,他们家已经作了准备将贵重东西都搬到楼上去了。被洪水浸泡的只是几张桌椅,地面一层泥浆,刘能的爸妈年纪不大,五十多岁,正在清理着屋里的淤泥。这些都是小问题,刚好刘能结婚要装修新房,到时重新粉刷一下就行。梁用等人停留几分钟,便告辞离开,继续往前走。
水库在北山,这里位于南山脚下,水库破坝山洪冲到这里已经失去冲击力,只是被洪水漫坝淹进家里,加上这一片几十户人家都是新建的楼房,大水来之前大都有准备所以损失都不大。受灾严重的反而是舒根山家里,今天他和老婆都在镇上没来得及赶回家。家里一楼贵重的物品都被大水浸泡,后面的厨房也被冲垮。
不过村里没一个人同情他们,纷纷咒骂活该。要不是他修路将溢洪道堵死,水库就不可能漫坝,这场灾难完全可以避免。
“师兄快走,抓鱼去。”岳灵珊忽然欢呼起来,她发现前面路边的水田里有不少年轻人在抓鱼,顿时玩心大起。
老五和赵大宝也是一脸兴奋,这些人都是天性好动不知愁滋味的家伙。
苏菲今天也是童心大发,被岳灵珊拉着就像往跑去。
梁用一边追她一边大声警告,让她们不要往公路外侧跑。现在公路上已经没有水,但是河里的洪水依然湍急,足有三四米深,掉进去也是大麻烦。
“哈哈哈,不会啦!”岳灵珊大笑,见别人在泥田里,她拉着苏菲也往里跳,连球鞋也不脱。
“噗通”一声跳进去,溅一身泥巴不说,鞋子也陷在里面出不来,岳灵珊身手敏捷又不在乎,很快脱掉鞋子爬起来光着脚丫子在泥田的疯跑,玩得不亦乐乎。
苏菲却不行,她自小住在城里,从来没再泥田里走过,球鞋陷进去便不知道怎么办,弯腰去拉却是搞一手黑乎乎的泥巴,急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