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伴冕此话一出,树林里所有道士集体晕倒。
陈云空额头上此时更是呈现出瀑布汗奇观,有没有搞错,挑理由你也挑个好点的嘛,就这么一条破路,还是属于强者的路?
当下就有人嗤声不断了,“我刚才还看见跛子张道士走这条路了,他四十岁还没筑基,也能算是强者嘛?”
“对啊对啊,我刚才也看见了瞎眼李道士也从这条路走过去,那人家李道士修了一辈子,胡子都白了,至今还没到冲击期,人家也算是强者?”
“要我看啊,这阁皂宗的人就是牛逼些,骨子里就是看不起我们七十二福地,三十六洞天的道士,在他们眼里呀,只有他们阁皂宗的道士才算得上是强者!”
······
完了,这下矛盾大了,从个人矛盾上升到门户之见了。
梁道士听得树林里的谈论,顿时被气得哭笑不得,再一听有人说了这话,心里顿时就慌了。
要是真因为自己一句话惹得阁皂宗得罪了七十二福地,三十六洞天的道士,那自己这罪过可就大了。
他张嘴正要解释,却听到又有人说了,“何止是阁皂宗啊,我刚才还看见一条瞎眼瘸狗也从这条强者之路上走了,莫不是在梁道长眼里,那狗也和和阁皂宗道士一样,也算是强者了?”
这话说的就有水平了,说的是狗,骂的是人。
“放肆!”
梁伴冕正要道歉,却猛不丁听到这样一句讽刺,就算是刚才歉意再大,也顿时消散一空了。
他扭头一看,又是东仙源老道士吴悦五。
这吴悦五确实够啰嗦,什么事都要去管一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话,阁皂宗跟七十二福地、三十六洞天之间就是没有矛盾,这下也要矛盾横生了。
陈云空也不知道吴悦五这么说的目的什么,只知道这个老道士今天一晚上无形之中救了自己好几次了,心中自然是感激得紧。
他不懂,不代表梁伴冕也不懂,梁伴冕一扭头,便从吴悦五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丝一闪而过的狡黠。
梁伴冕人老成精,稍作思考,便是明白了吴悦五的用意。
说到底,眼前这些道士差不多都是从分散在全国各地的七十二福地、三十六洞天赶来参加青杰大会的,而那些所谓的名门大派,例如茅山道、全真道、清微派等等大道,都是自以为高人一等,不愿提前赶来。
天下道派齐聚龙虎山,对外界宣称是要开青杰大会,可这些道士又怎么会不知道内幕,他们都是奔着传说中的水月镜空来的。
水月镜空里面有啥没人知道,就算是正一道张天师也不敢拍胸脯告诉大家里面有什么,只说是里面有着莫大的机缘,谁能进得去,谁就能捞到好东西。
张天师还说了,本次的青杰大会是本着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进行的,对水月镜空的观察和探测也会本着这“三公”原则,大家都是修道之人,要淡泊名利,要清心寡欲,切不可胡作非为。
可话是这么说,这些道士个个都恨不得自己能立马飞升,怎么可能容忍别的道派的机会和自己一样多?
不能容忍,便有了小动作;有了小动作,恶性竞争便出现了。
正如梁伴冕自己说的,阁皂宗是大道,三山符箓之一的千年大派,道中道士数不胜数,每人扔一件法宝便能将七十二福地变成七十二地狱,每人吐一口唾沫便能把三十六洞天变成三十六湖泊······
试想,这么大的门派,怎么可能不欺负一下这些芝麻绿豆般的存在呢?
可是,哪里有压迫,哪里便有反抗!
你要欺负我们是吧,那咱就提前让你尝尝我们小芝麻们的厉害!
咱们不斗勇,咱们斗智!
“怎么?难道刚才不是梁道长说这条路是强者之路的?”梁伴冕说吴悦五放肆,宋玫雅老尼姑不乐意了。
你说东仙源放肆,不就等于是说我丹霞洞放肆嘛,不就是再说在场的人都放肆嘛?
“你···你们···”梁伴冕一嘴难敌众口,恨不得立马回去搬救兵,把这些蛮不讲理的家伙骂死才好。
梁伴冕结结巴巴的憋了好一会儿,愣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正当众人准备继续起哄的时候,他却笑了。
笑得很是开心,龇牙咧嘴的,因为他看见大松树下有个人影站起来了。
看着这个缓缓站起来,一只手还捂住屁·眼的身影,陈云空心中顿时大叫不好。
这身影正是刚才被陈云空捅了后门,痛晕过去的邪恶女修冯如真人。
“哎哟,疼死老娘我了,这小子,明知道老娘没有穿内裤,还下手这么重,真是不知道怜香惜玉,下回老娘碰见他,一定得好好教训他才是!”
陈云空那一棍子只是把她捅得痛晕了过去,她一醒来,便觉得下体出奇的痛,再低头一看,啊的一声便尖叫了出来。
被陈云空这一捅,把她下面捅的鲜血直流,又没有穿内裤,衣服全都染红了,血琳琳的一片,红的刺眼。
这下可好了,至少半年不能做那事儿了,同时也意味着半年不能吸取男道士的阳气了来修炼了,这对于一条天天偷腥的猫来说,实在天下之痛,莫过于此了。
冯如心里那个恨啊,哼,陈云空小子,你最好天天祈祷别被老娘捉住了,否则老娘要你好看!
她心里咒骂着,气得金莲一跺,那个地方又开始撕扯的痛。
“哎···”冯如一边抬头,一边想叫“哎哟”的,可她一抬头,却看到眼前站着那么多道士,其中还有不少是猥琐大叔级别的,一个个憋着笑,不怀好意的盯着自己。
“你,你们,这是想干嘛?干嘛盯着人家看?”冯如心中懊悔,刚才不该叫得那么大声的,这下好了,全被人家听到了。
当下就有人回了,“我们是想看看梁道长姘头的屁·眼啊,哈哈,没想到梁道长还好这口啊?”
不知道是谁说的这话,反正这话一说完,整个树林里便爆发出一阵惊天大笑,气势之大,连树叶都给震下来一大片。
“放屁!什么姘头!是谁说的,站出来给我说清楚!”梁伴冕顿时被气得身子直发抖,扯着喉咙用尽力气咆哮了一声,比刚才几十人一起笑的声音还大。
不得不说,到底是阁皂宗大派的道士,这嗓子吼得就是比起少林寺正宗狮子吼也是不遑多让,气势更是大的吓人,这一嗓子一喊出来,周围十里八外的顿时安静了下来,安静的连树叶落在地上都能听见声音。
可有时候太安静了反倒不是好事,因为此时随随便便有人说句话,周围的人便能听得一清二楚,一个字也不会漏掉。
说话的是冯如,因为她被梁伴冕这嗓子一吼,扭头看过来的时候,恰好看见了捂住耳朵的陈云空。
因为刚才陈云空欲逃走被梁伴冕拦在了前面,所以二人此刻正处于同一个方向,也正因为此,冯如接下来书的话,差点没把梁伴冕活活气死过去:
“喂喂喂,你小子竟然还敢留在这里,你看看,老娘的P股都被你捅出血了,老娘今天就算豁出去,也要跟你拼了!”
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