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璀璨酒吧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干净的,由于来这里玩的多是没什么社会经验的学生,而这家酒吧的经理胆子也没有大到敢诱骗学生吸毒的地步。
再者说,这家酒吧真正的老板石少旺也不允许他这么做。
在石少旺的地盘,诱骗不吸毒的人沾上毒瘾,是要被挑断手筋脚筋的。
这间酒吧的经理兼看场子大哥,名叫麦绍明。今年二十三岁,跟着石少旺拎片刀抡棍子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了五年,替石少旺打下了城西区的江山,他也混到了一个生意还算火爆的场子,也算是年少有为了。
石少旺够意思,虽然这星光璀璨酒吧是他的,但他却不要这个酒吧的任何收入,赚钱赔钱全是麦绍明的。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遵守游戏规则,别给他添麻烦。
麦绍明也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嘴上虽然不说,但心里却敞亮的跟明镜似的。
在石少旺的众多人马里,他算最老的一批了。这五年里他不知受过多少次伤,就算没有功劳,苦劳也是少不了的!
他知道这是大哥石少旺对他的特殊照顾,该付出的麦绍明都付出了,如今也该是得到回报的时候了。所以石少旺想变着法的补偿他,让他多赚些钱早点成家立业,早点退出这个圈子。
麦绍明懂。但石少旺越是对他好,他就越觉得不能辜负自己大哥的一番好意,怎么着也要把这个酒吧经营好了,钱不钱的先搁一边,至少不能在自己手上出事,不能给大哥添麻烦。
但就是现在,就是吧台上这个打扮的花枝招展,长相秀色可餐的短发姑娘,让麦绍明有些不安。
她基本每个周末都会来这里至少一次,每次呆的时间都不会超过半夜十二点。只点一种酒,血腥玛丽,却从不喝醉,只是喝到微醺状态,点到即止。
只要有她在,麦绍明就像感觉有一颗定时炸弹在自己的酒吧里,他不得不恪尽职守地坐在吧台里,为她充当陪酒师的角色。
麦绍明有些憋屈,不是这个女孩背景实力多么多么深厚,而是两者之间的身份,一个贼,一个兵。
就像老鼠和猫,一只看似温顺但发起飙来却异常凶狠的猫趴在老鼠窝门口,里面的老鼠能踏实吗?
麦绍明认识她,城西公安分局刑警副队长,孟庆雅。一个认真起来六亲不认的彪悍女警,虎到自己的大哥石少旺都要对她退避三分。
每当孟庆雅往酒吧一坐,麦绍明就会如临大敌般吩咐底下的人提高警惕,绝对不能在这个当口搞出什么打架斗殴给自己上眼药,更不能让哪个有眼无珠的色胚子去触这尊菩萨的霉头。
在孟庆雅喝的似醉非醉摇摇晃晃地离开之后,麦绍明也会忐忑不安地一路尾随,充当保镖的角色,直到她安全回家,麦绍明心中的石头这才算落地。要不一个刑警副队长在他的场子出了事情,他可担不起这责任!
尼玛,这妞儿难不成是来毁自己生意的?自己跟她也没仇呀,不至于天天坐在自己的场子里盯着吧?
长达半年之久,麦绍明想问却不敢问,他的底子自然不干净,就算没背命案也有好几起重伤案有他的份。俗话说做贼心虚,麦绍明面对着这么一位以铁面无私著称的女警,躲还来不及呢!
孟庆雅依旧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纤细的手指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另一只手中则轻轻摇晃着高脚杯,她木讷地看着杯中猩红的血腥玛丽,眼中充斥着说不尽的心酸和幽怨。
“三年了,你离开我三年了,我说过会等你,哪怕十三年,三十年,我都会等下去。”她红润的嘴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一丝苦涩至极的笑容。
“哎呦,小妞儿,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呐?有啥烦心事跟哥哥说说呗?”一个公鸭般难听的声音从孟庆雅身后传来。
“噌”的一下,麦绍明站了起来,死死地盯着站在孟庆雅身后那个脸色发紫的黄毛痞子。麦绍明有把握在这个痞子对孟庆雅图谋不轨地前一秒将吧台上的啤酒瓶扔在他脸上。
“滚!”孟庆雅没有回头,轻轻地吸了一口香烟,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这种在平日里只有色心但喝了几两劣质猫尿之后便有了色胆的三流痞子,孟庆雅见多了,也打翻过不少。对于这种蹬鼻子上脸的人,孟庆雅不想与他多做纠缠。
“呦呵?小妞儿脾气还挺冲啊?哈哈,哥就喜欢辣妹子!”那人不怒反喜,那张因为酒精刺激而红到发紫的脸挂满了淫-笑,毫不客气地坐在了孟庆雅身边,还扭头冲周围瞠目结舌的牲口们使了个挑衅的眼神,他把那些怜悯的眼神当成了对自己大无畏泡妞精神的崇拜。
孟庆雅懒洋洋地回过了头,醉眼惺忪,神态颇为慵懒。她斜着眼打量了一眼身旁这个痞子:长相龌龊,穿着一身地摊买来的衣服,自以为留着怪异的发型染着黄毛就比别人帅出了许多,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对得起观众的地方。
她嗤之以鼻,眼中除了不屑,还是不屑,“滚,别让我说第三次!”
“呀嗬,我今天还就不信了!”黄毛愣了一下,因为他从眼前这个半醉的美女慵懒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凌厉的气息,但他摇了摇脑袋认为那是酒后的错觉。都说酒壮怂人胆,黄毛做出了一个让他后悔了好几个月的动作,他淫-亵地抬起了胳膊,想要去触碰眼前这美女那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的脸庞。
一旁的麦绍明已经抄起了酒瓶准备寻找一个既能打爆黄毛的头又不连累到孟庆雅的抛掷角度。
正在孟庆雅目光一凛准备动手制服这个可恶苍蝇的时候,黄毛的身体突然后倾,猛地从凳子上被拽下来,四叉八仰地翻倒在地上。
他还没来得及咒骂出声,就发现一只大脚带着凌厉的风劲儿朝着自己的胳膊跺了下来,一点都不带留情的。
“咔嚓”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黄毛连惨叫都没发出来,直接带着昏昏沉沉的酒劲儿晕了过去。
“连我的女人都想染指?断你一臂算是个教训,下次直接要你狗命!”王天佑不屑地从黄毛身上踏过,凝视着眼前这个与三年前判若两人的女人,眼神中充满了不可置信,隐约带着一丝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