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顿酒店顶层套房内,身着一身阿玛尼西装的布莱尔正坐在镜子前任由从沙宣聘请过来的顶级化妆师在自己身上挥发着创意的灵感。
对于自己英伦风格的造型他很满意,他出生在法国,这个国家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浪漫的气息,无论男女都尽可能的展示着自己美好的一面,从小就生长在上层社会的布莱尔也尤其更注重自己平时的穿衣打扮,毕竟对于绝大部分的女人来说,要想打动她们,自身的装饰是非常必要的。
今天晚上对于他来说,是异常重要的一个夜晚,除了对韩家那女子本身垂涎三尺的狼子野心外,同时他的父亲,也就是外籍兵团的最高长官也对他下达了一个务必完成的“政治任务”,尽最大的可能和韩家达成联姻的目的,无论出现什么状况都不惜一切代价。
对于这个怎么看都比较划算的任务,布莱尔也是相当的重视和欣喜。
因为那个东方女子,从第一次遇见开始就已经将他引诱的无法自拔了。
布莱尔的父亲为了他能够顺利的达成目的,为此,还特地派来了在外籍兵团最近几年风头正盛的作战部指挥官,雷蒙,来从中协助他。
不过对于他父亲的这个确定,他觉得很是不以为然。。。。。。
布莱尔从镜子反射的角度中看了眼中坐在沙发上低沉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男人,脸孔中不由的显现出了一丝不耐烦的神色。
说实话,对于雷蒙他并不是特别的喜欢,也可以说不怎么的欣赏,布莱尔总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上充满了一种让人难以言明的阴森之气,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布莱尔都感觉这个男人是不是刚从地狱里回来,混身上下都流露出了一股恐怖的气息,让人极端的不舒服。
可是对于父亲的决定,他根本就无法反驳,尽管不喜欢,他也得必须接受。
同时他也知道,雷蒙确实在外籍兵团中拥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最近几年中,外籍兵团很多次的大规模行动的背后都有着他的身影,而且无一例外的每次行动都可以说是凯旋归来,由此也硬生生的将外籍兵团在雇佣兵界中的地位拔高了一个档次。
可以说,雷蒙现在就是外籍兵团那些桀骜不驯的雇佣兵一个非常鲜明的标杆。
雷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慢慢的翻动着一叠已经看起来非常残破的资料,说是残破那是因为从头到脚这十几页资料都没有一页是完好无损的,甚至比垃圾桶里的草纸也好不到哪去。
这叠资料在最近一段时间一直被他随身携带着,有空的时候就拿出来细细的阅读一番,以期待能从中发现自己所没有留意到的细节。
百看不厌!
这种习惯他已经养成很多年了,他喜欢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研究分析一切他所感兴趣的对手,而这也是他能够保持全胜记录的一个原因,研究对手对于他来说有时是非常愉快的一件事。
可惜的是,最近很长时间他都有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无往而不利的一次次胜利已经让雷蒙很长时间没有碰到过对手了,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期待,期待着能冒出一个和他比肩的对手来,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目标还是不是会有什么奔头。
不过这种情况最近被改变了,因为直到一个年轻人的出现。
一个让他有些热血沸腾的男人。。。。。。
“恩,那个东方人”
布莱尔站起身子在镜子前努力的想出一个人名后皱着眉头说道:“好像是叫胡匪的华夏人,就值得你那么重视?”
雷蒙仍旧继续的看着手里的资料,头也不抬的淡淡说道:“轻视他的人,很多都已经尝到了严重的后果,以至于可能向撒旦哭诉的时候都悔不当初”
布莱尔的嘴角撇了撇,从身后的随从手中接过一根雪茄点燃后无所谓的说道:“也许是他的对手太过无能了,哦,也可能是你太敏感了”
“一个对手无能也许是他的运气,但如果每个对手都无能那就说明是他的能力了”雷蒙放下手中的资料,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严肃的说道:“我劝你最好收起如此幼稚的想法,不然下一个去地狱的人也可能就是你”
“哈哈,哈哈”
布莱尔夸张的仰着脖子笑道:“他?他凭什么?就凭他才初出茅庐一年半载的就想让我去下地狱?玩笑!”
布莱尔挥手制止了想要说话的雷蒙,坐在他的身边说道:“你太杞人忧天了”
雷蒙自嘲的一笑,对于这个如此无知透顶的纨绔二世祖,他已经放弃了说服的想法,这个一无是处的仗着父亲的羽翼生活的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佣兵。
要不是因为得到消息胡匪会出现在纽约韩家为韩书画举行的成人礼上,他才不会巴巴的跑过来呢。
雷蒙走到落地窗旁低头向下面看去,语气仍然是毫无起伏的说道:“我郑重的在劝告你一次,这次碰见胡匪以后有多远,躲多远,你。。。不是他的对手”
布莱尔翻了翻白眼,索性掉过头来一口一口的抽着雪茄说道:“管好你自己吧,至于我你不用担心,看看我身后的人,外籍兵团最优秀的保镖团队,他来又能如何?”
脸上虽然没有任何的表情,可是他脑子里却不禁鄙夷的想道“雷蒙,你何德何能会成为我们外籍兵团的顶梁柱?”
雷蒙没有回头也知道后边那位二世祖并没有听进去自己所说的话,脸上一定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他不禁心里无奈的感叹,这个拖油瓶也许就是他功亏一篑的致命弱点。。。。。。
纽约,不分白天和黑夜,在这个城市里好像永远都充满着让人振奋的激情,哪怕是天色已经倒了傍晚,这里依旧是充满了喧嚣,而丝毫不弱于白天。
当天色已经昏暗下来之后,胡匪和苏铭图才走出了希尔顿酒店,来到了下面的停车场登上了那辆残破不堪的货车,这是他们俩个在纽约唯一能用的到的交通工具,这车基本上除了喇叭不响以外,哪里都响的异常动听。
这次是苏铭图开车,在货车那轰鸣的发动机响起之后他一脚踩在油门上,转动着有些僵硬的方向盘,嘴里不满的嘀咕道:“拉斯维加斯那辆兰博基尼现在不是已经姓胡了吗?你干嘛还扔在那里,难道你就不怕它生锈?”
“低调,低调才是王道”
胡匪将脚搭在车窗上没有任何形象的说道:“你是生怕咱们目标不够明显啊?开着那玩意,太吸引目光了”
苏铭图有些悲哀的说道:“收起你那一副小贫农的思想,这是哪?是美国,是纽约,你以为是你们那东北乡下呢?开着个四个轮子的就能赚足大部分人的眼球?在这里你哪怕就是开个直升机也没多少人会关注你的,何况你那已经不知道被人过了多少手的破车”
胡匪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颇为有些后悔的说道:“此话言之有理”
“算了,你还是当我没说吧,不过幸好有一点让我心里能得到点安慰”苏铭图任命的说道。
“说来听听,你那安慰得到的想来也不容易吧?”胡匪掉过脑袋问道。
苏铭图叹了口气,拍着手中的方向盘说道:“至少这破车的动静听起来能和跑车有的一拼,有够响亮”
“有的开就不错了”
胡匪自我安慰的说道:“总比你跑步前进强得多了,知足吧”
苏铭图无奈的望着窗外,对于身边这个凡事都能凑合凑合的男人他实在是懒得在教育了。
车子一路向前驶出了纽约市区,一直开到了郊外,在通往韩家庄园的这条路上苏铭图将心中的悲愤完全化作了一股莫名的动力,右脚狠命的踩着油门,以期望能够把这破货车在开出跑车的风范。
奈何,事与愿违也是太不切实际了,当前面那辆宝马快速的飞过他却连车尾灯都看不见之后,苏铭图感慨的说道:“眼睁睁的看见那台宝马绝尘而去,我却无能为力,不是因为我的引擎不行,而是因为我的车链子掉了”
胡匪哈哈一笑,笑骂道:“你当这是自行车呢”
苏铭图翻了翻白眼,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也知道这不是自行车?可是它特么的竟然能开出自行车的速度来,五十码,五十码啊”
胡匪无视了他的愤慨,蜷缩这身体躺在座椅里说道:“到地方了告诉我”
一路沉默,货车以惨无人道的速度晃晃悠悠的在路上行驶着,两人已经被颠簸的失去了任何说话的心思,这个时候少说两句话都是让体力节省的最佳途径。
晚上八点,一处灯火通明的庄园外胡匪和苏铭图坐在车里一人点了根烟,沉静了片刻后苏铭图犹豫了下说道:“咱俩怎么过去?”
胡匪嘿嘿一笑,挪动了下有些僵硬的身子说道:“就这么开过吧,反正要丢人咱俩一起丢,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