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说中国话?”我惊奇的看着那名年轻的僧人。
“阿弥陀佛。”年轻僧人双手合十转视那名手端木盘的老年僧人,“这位是我们大乘教派梵度寺住持卡木大师。”
“无量天尊。”我顶着一头的雾水冲那名卡木大师稽首为礼,转而将手中的佛心舍利放到了那个盖有黄布的木盘里,这颗烫手的山芋终于送出去了。
“阿弥陀佛......”卡木大师连颂佛号之后又说出了一大串的印度语,阿弥陀佛本来就是梵语,世界各地的僧人都念这个,但是卡木大师后面说的那些我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我们住持代表全寺的僧人感谢您将护法那伽和佛祖圣物带到了这里。”年轻的僧人主动做着翻译。
“大师客气了,大师刚才所说是奉了地藏王菩萨的法旨来迎接我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力求通俗的提出了自己的问题。那名年轻的僧人汉语水平远远不及考拉,我怕说的太斯文他听不懂。
卡木大师听完年轻僧人的翻译之后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就在数天之前,卡木大师在静坐参禅的时候意外的接到了地藏王菩萨的显圣法旨,告诉他在今日今时我将会携带佛心舍利与那伽一同前来,嘱咐他们梵度寺要举寺相迎,以最高礼数接待,以感谢我带回了他们佛教遗失多年的两件无上至宝。
“你能说的更清楚一些吗?”我转头看着那条护法天龙。那伽身上的伤口已经自动愈合,由于它的体内一直萦绕着浓烈的黑气,所以我无法判断先前射进它体内的那些弹头是被它逼了出来还是留在了体内。
年轻僧人再度翻译,卡木大师再度解释。
佛祖当年涅盘之后留下了诸多舍利,其中便有这颗佛心舍利,这颗佛心舍利从一出现就被娜雅神殿的僧人取走了,之所以取走佛心舍利是为了安抚那条在佛祖证果之后留存于世的护法天龙那伽,佛祖当年往生西天极乐的时候是携带着八部天龙一同前往的,之所以留下一条是为了在佛祖涅盘之后定期前往各大寺院露相显圣,以至上威严和无常变化坚众僧尼悟佛证果之心。但是留存现世的这条那伽对于佛祖将其留下并不心甘,于是佛祖便将自己佛心舍利留在它的身旁,佛祖的这个举动有两个用意,一是让这条护法天龙感受到自己与之同在,而并非将它遗弃。二是让自己的佛心舍利在这条护法天龙前往寺院露相显圣的时候与之一同出现,以令万千教众感念佛祖之博大悯爱。
数千年来娜雅神殿的僧人每隔六十年便会驱使这条护法天龙周游各大寺院显身露相宣扬佛法,而那时佛教是极为鼎盛的,印度人信奉佛教已经成了举国之风,家家颂经,户户念佛。
这种仪式和习俗一直延续到了一千三百年前,不知什么原因,从一千三百年前娜雅神殿的僧人和那伽就没有再出现过。而后印度教逐渐兴起,超越并取代了佛教在印度的地位,时至今日,佛教在印度的信徒已经寥寥无几了。究其原因无非是失去了坚定众人向佛之心的护法天龙和佛心舍利。
卡木大师的话令我连连点头,不管是古时还是现在,蠢民永远占据多数,这些人如果看不到具体的神异现象是很难坚定向佛修道的决心的,就像我当年和金刚炮招收入门弟子一样,只要露出了神奇的法术,那些俗人马上就会蜂拥而至。其实大多数参佛悟道的人都是冲着佛教和道家的神奇异能去的,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是为了追求内心的平和而去静心潜修。
此外他所说的话与护法天龙那伽先前的举动也完全吻合,那伽离开娜雅神殿以后向西飞行,寻找那些自己曾经去过多次的寺院完全是一种老马识途的举动,可惜的是它已经一千多年没有出来过了,先前的那些寺院早已经荒废破落,而外界的环境也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便如此它还是根据自己脑海深处的记忆找到了这里。至于它先前从城中的大厦周围盘旋吼叫则有两个可能,一是那里曾经是一处寺院,二是那里的楼顶让它误以为是寺院专门为它而修建的降落法台,
言归正传,由于娜雅神殿的僧人每次都是骑乘护法天龙出现,所以外界的僧侣根本就不知道娜雅神殿的具体所在,加上娜雅神殿的僧人也刻意的将自己和护法天龙那伽神化,对自己寺院的位置一直密不示人,所以他们消失以后,外界的僧侣就很难前往寻找。
卡木大师的话并没有刻意隐瞒对娜雅神殿众僧的不满,这一点令我大为佩服,因为不管是佛教还是其他三教,每个教派之中都是良莠不齐,卡木大师能够坦然的承认娜雅神殿的僧人将自己神化愚弄世人说明他心性很是正直,可以勇敢的面对佛教僧人客观存在的过失。
“敢问大师,这佛心舍利为什么会发出女子气息?”我看着木盘之中的舍利忍不住开口问道。佛心舍利能够发出白九妤和王艳佩身上的气味一直令我大惑不解。
“根据本寺前辈僧人遗留下的经文记载,佛心舍利的确有香气外露,至于是何香气则众说纷纭,在我闻来,此等香气与醒世檀香没有不同。”卡木大师通过年轻的僧人解答了我的疑惑。不过与此同时也搞了我个大红脸,虽然他并不是有意羞辱我,但是一旦往深处想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人家闻到的是清心佛香,而我闻到的却是女人体香,这无异于说明自己是个重情好色之徒。
“大师刚才说贵教的护法天龙有至上威严和无常变化,不知道这话从何说起。”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急忙找了一个话题。
卡木大师听完年轻僧人的翻译之后微微皱眉,沉吟了片刻之后双手端着木盘拾步上前,走到那伽的面前开始念颂一种生涩而拗口的经文,根据其偶尔的停顿和磕巴来看,这种经文他并不是非常的熟悉,很可能也是地藏王菩萨临时传授。
随着卡木大师怪异经文的念颂,护法天龙那伽庞大的身躯竟然开始缓缓缩小,前期缩小的速度极其缓慢,后期随着卡木大师对经文的越发熟悉,那伽的身躯迅速的缩小再缩小,半刻钟之后竟然变的如寻常蛇类一般大小,而双足和肉翼也逐渐隐去,望眼看去就是一条极其常见眼镜蛇。
“万般皆幻象,无花无菩提。”卡木大师适时的停下经文,走了下来说出了一句偈语。
“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我笑着点了点头,卡木大师有点小看我了,他的那句话应该是取自“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意思是世界上的东西都是假的,只要掌握了本质,什么都是虚幻的。这句话的用意是向我说明那伽可大可小的原因。而我的那句话说的是修道中人也能够达到类似的境界,虽然是笑着说的,却也有点较劲的味道了,意思是你佛门能办到的,我道家一样可以做到。
年轻的僧人明显不擅长翻译我这种道门偈语,支吾了半天到最后也没翻译对,不然的话卡木大师也不会一脸疑惑的看着我的衣服袖子。
“上人助我佛门寻回无上圣物,功超浮屠,请留下多住几天。”翻译的水平还真的是不匝地。
“算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我随意的摆了摆手转身上台,很多事情这个卡木和尚并不知道,他如果知道我把幽冥禅院拆了个片甲不留,他还敢邀请我从这儿多住几天那才算他有胆量。
“路在下面。”年轻的僧人适时的开了口。
“对了,你们准备怎么处置它?”我停下脚步伸手指着已经缩小的那伽。
“六十年后,梵度寺将代替娜雅神殿前往各地寺院显圣宣法。”卡木双手合十。
我点了点头也不再罗嗦,施展风行凌空术高高跃起披风东归。
事情一了心情顿时大好,由于自己前后只耽搁了不到一个月,所以回程时也就赶的不是那么急切,几天之后穿越国境回到了停车场取回汽车,插上充电器给手机充上电,悠闲的开着车子来到了先前那户养狗的村民家里,我得拿回手表恢复身份。
“咦,小高,你怎么在这?”我一下车就发现了这户村民的门口停着一辆北京牌照的汽车,走近一看,发现车里坐着一个十八分局后勤科的同事。
“于科长你可回来了,我都等你两天了。”小高打开车门将我的定位手表递给了我。
“怎么了?”我接过手表戴回了手腕。我本来就不是个守纪律的主儿,总部一直对我挺放纵,我只要不把去印度的事情说出来,就凭把定位装置戴在狗腿上这件事情大不了背个象征性的处分。
“于科长你有麻烦了,国际刑警要找你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