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哥,我就不明白了,我王宝玉何德何能,能让程书记如此看重?”王宝玉一脸不解地问道。
老张嘿嘿笑了,说道:“你是年轻干部,有股子冲劲,敢做事儿,这有了成绩不光是自己的,那也是镇里的,对于程书记将来的发展也是大有帮助。这两年因为东风村的政绩,程书记每次去县里开会都会受到表扬,这风头把李传宗盖的死死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王宝玉忽然明白了程国栋为什么三番五次的给自己机会。他曾经以为这一切都是程雪曼的功劳,甚至还幻想程国栋会抬举他做乘龙快婿,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张大哥,只要能来镇里,我一定好好干,能助程书记一臂之力,那是义不容辞的。”王宝玉强忍着心中的不快,依旧笑着说道。
“不是大哥话多,实在是拿你当成兄弟看,来到镇里,一定要站好队,这一旦选择错了,仕途可能就走不下去了。老哥我不也是这样?背靠大树好乘凉,要不能这么滋润的过日子?”老张又说道。
王宝玉此时的心里跟明镜似地,老张这么说,一定是程书记暗示过的,让王宝玉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不能心生他念。
王宝玉突然有种被利用的感觉,自己很像是程国栋的一枚棋子,将要任其摆布。自己平时也是个不服天朝管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委曲求全,现在的状况也实在是一种悲哀。
走到今天,王宝玉突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去看待程国栋了。以前觉得程国栋儒雅,正直,有文化,有头脑,有品位,像位艺术家,而如今揭开面具也不过是个官场政客,满脑袋的计谋,一肚子的花花肠子。
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冷静地想一想,自己不过是个初中毕业的农村小干部,能够被人利用,也说明自己还是有些价值的。从某种角度来讲,自己和程国栋应该是互相利用才是,毕竟自己一步登天,可以这么年轻就到镇里工作。
想到这些,王宝玉忽然觉得有些释然,他呵呵笑着说道:“张大哥的好意,兄弟自然明白,来,咱们哥俩再干一杯。”
老张笑呵呵地举起杯,跟王宝玉响亮地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后,有些兴奋的老张又说道:“程书记现在不过四十出头,在仕途上还有很大的发展,你放心的跟定他,说不准还能到县里工作呢!”
“借大哥吉言,到时候咱们就把买卖开到县里,他娘的,赚个沟满壕平。”王宝玉哈哈笑着说道。
“说得好,咱们兄弟一心,一定能将买卖做大。”老张也激动的说道。
吃过午饭,王宝玉一刻也没有耽搁,踏上回乡之路,有件事儿他还是有些担心,不是别的,就是钱美凤办的幼儿园。
王宝玉担心这个傻丫头整不明白,万一闹出点儿是非,或许影响了自己的前途,正是提拔在即的非常时期,一切都要小心才是。
到家的时候,天还没黑,幼儿园还有几个孩子没走,远远地看见,钱美凤似乎正在拉着个两个小男孩在那里教训着,王宝玉嘿嘿笑着,悄悄走上前去,他想听听钱美凤到底是咋训孩子的。
其中的一个小男孩一脸惶恐,只听钱美凤冷冷地说道:“以后还敢不敢淘气了?敢不敢不听老师的话?”
“我没有淘气,是他先骂我,我才推得他。”这个小男孩低着脑袋小声说道。
“不认错是吧?那好,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一个小孩,因为不听老师的话,第二天,死了。”钱美凤大声说道。
小男孩吓得浑身有些哆嗦,连忙答应道:“老师,我一定听话,不淘气了!”
“嗯!听话就好。从前有个小孩,很听老师的话,结果他爹娘发了大财,还给他娶了个天仙似的俊媳妇。”钱美凤笑着说道。
“我听话!我听话!”小男孩拍着手,连声应道。
王宝玉听得目瞪口呆,这钱美凤怎么如此教育孩子,正想说些什么,另一个小男孩扭动着身子,小声说道:“老师,我想撒尿。”
“从前有个小孩,老师一说话他就要去撒尿,结果,小鸡鸡烂掉了。”钱美凤不高兴地说道。
这个小男孩使劲夹紧了腿,很是害怕地说道:“老师,我不尿了,我听话。”
王宝玉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钱美凤转过头来,一看是王宝玉,对那两个小孩说道:“你们去玩吧!不许再淘气啊!”
两个小孩子立刻跑到一边玩去了,钱美凤微笑着说道:“宝玉,你看,孩子们还算乖吧?”
“你这么说话,别说孩子,大人也能吓出尿来。”王宝玉止住笑说道。
“那咋了,以后你要是敢背叛了我,同样烂鸡鸡。”钱美凤不屑地说道。
王宝玉闭嘴了,心里还真觉得有些别扭。转念一下,这群野孩子,还真的用些特殊的方法教育才行,钱美凤这么做,只要家长不说什么,也没啥。
幼儿园的事情,只能暂时这样,王宝玉没再说什么,现在的时候,稳定压倒一切,看离天黑还早,他转身又去找钢蛋,把让钢蛋当农副产品收购站股东的事情说了,钢蛋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一切都听王宝玉的安排。
两个月后,第一批黑木耳下来了,到处都是采摘木耳的景象,房前屋后的空地上,黑黝黝的晾的一片一片的。
王宝玉立刻通知了侯四,侯四毫不犹豫,立刻派人拿钱来,将晾干的黑木耳全都收购了回去,大马车忙碌地向村外运输着一袋袋的黑木耳,一时间,沉寂的东风村显得格外热闹,手拿着一把把的钞票,每个村民的脸上都带着从未有过的开心笑容。
王宝玉也高兴,毕竟一番辛苦终于有了收获,如果说还有点烦恼,那就是在富宁大酒店认识的王琳琳小朋友,总是隔三差五的给他打电话,问的都是那种让人很抓狂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