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泽

第17章 领导干部的楷模

　　（雷学军整理）领导干部的楷模

　　赵长河我自1971年从北京来陕西工作之后，长期在章泽同志直接领导下工作。他的厚道为人、崇高品德、良好作风等始终在教育着我、影响着我、激励着我。在他身上，突出体现了一位优秀的有较高思想水平和政治素质的领导干部所具有的几个特点。

　　一高度的群众观念

　　衡量一个共产党人的党性素养，最根本的不仅在于其是否具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意识，更重要的看他是否将这一意识切实贯彻到日常工作和生活中去。

　　章泽同志不仅时时刻刻为群众着想，而且事事处处关心群众，真真切切为群众谋利益。以解决群众工作和生活中的实际问题为目的。

　　1973年，章泽任省委防治地方病领导小组组长，负责全省的地方病防治工作。他多次深入咸阳、汉中、安康、商洛、渭南等地，实地访问受害群众，查勘分析病源，会同各方研究具体实施方案，有针对性地采取措施，推动地方病防治工作。我陪他去过淳化县，就是专程到乡下看望患病群众的，在老乡家里住了好几天。当时，陕西较严重的地方病有高氟、大骨节、克山、甲状腺肿大几种。其中甲状腺肿大病危害最大，当地群众说这种病是“一辈发，二辈傻，三辈四辈断根芽”。为此，章泽同志带领各有关部门人员驻在甲状腺肿大病重灾区永寿县抓点，取得一定治疗经验后向全省推广。从1975年开始，各地先后建立了防治地方病领导小组，设立了机构，配备了专人，同时大力生产碘盐。在他的领导下，全省组织动员了5000多名医务人员深入病区，共治愈病人80多万。经过五年努力，到1980年5月，陕西率先在全国基本消灭了地方甲状腺肿大病。由于他心系群众，深入一线，抓得紧落得实，不仅及时解除了患者病痛，并且有计划、有组织地移民搬迁，根治水源，使其他几种地方病也得到了有效控制，使广大群众从此世代受益。章泽同志的突出成绩受到党组织和人民群众的普遍赞誉，时任中共中央地方病防治领导小组组长的李德生同志，对章泽同志的工作十分赞赏。1985年，中共中央地方病防治领导小组授予章泽同志全国地方病防治工作先进个人的光荣称号。

　　章泽同志抓教育工作，同样是深入学校，深入师生。他经常到大中小学校与师生座谈，了解基层情况；还常到学生食堂、宿舍、教室和老师家里去，一边亲自查看，一边倾听群众心声，把群众最关心最需要解决的问题作为最重要的当务之急。因此，他与许多专家、教授、教师建立了长期友好的关系，大家有什么话也都愿意对他说。人们去他那儿敢讲真话、愿讲心里话。对来家里的专家学者，他都十分敬重，热情接待，耐心细致地听取意见，没有一点架子。他的干群关系非常好。我虽然是省委科教部的部长，但科教系统的知识分子，他比我熟。

　　事关群众生活的事情，在章泽同志眼里都是大事情，尤其注意。那时，农村许多地方还比较穷，有些农村学校是典型的“黑屋子”（教室和伙房在一个屋里，长年烟熏火燎，故有此称）、“土台子”（没有课桌椅，就在泥垒的台子上听课学习），教学条件极差。章泽同志很焦急，多次动员省地县各有关方面想尽办法从速解决，仅对我就几次指示，要我亲自到情况较严重的商洛地区去现场督促办理。城市居民的生活比农村要好一点，温饱问题勉强能过得去，可住房却破旧简陋，拥挤不堪，这使章泽同志牵肠挂肚，成了多年的心病。他曾反复调查思考，多次建议可否用群众集资、政府资助的办法来解决群众住房问题。现在看来，20多年前他的意见是多么符合现行房改方向呀！

　　1985年，时任省顾委主任的章泽在上海治病时，看到一份反映安康山区仍然十分贫困落后的材料，心里很不是滋味，辗转反侧，彻夜难眠，随即给省委写信，提出山区一定要建立起合理的生产结构，积极发展多种经营，尽快使农民脱贫等意见和建议。章泽同志就是这样，一直到生病住院，甚至临终前仍挂念着人民群众，真正做到了为人民服务全心全意，鞠躬尽瘁。

　　二谨严的党性原则

　　作为党的高级领导干部，章泽同志有着很强的党性原则，1963年3月6日在陕西省委党建工作会议上的总结发言时说：“现在我们党是执政党，又处于和平环境，大批党员当了干部，全国各级主要领导骨干都是党员。是革命还是做官，这个异常尖锐的问题，已经提在我们党员、干部的面前。如果对党员要求不高不严，很容易出毛病。毛病出得小，能够及时发现，及时纠正还好，毛病出大了，从国际上的经验看，也可以亡党、亡国。”他对自己、对同志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而严格要求的，亲朋至友也从不例外。

　　我与章泽同志是直接上下级关系，经常在一起，私人感情也很好，可以说关系是很密切的。但他在许多问题上，该提醒的常提醒，该批评的照批评，从不例外。再亲密的人，他也从不在职务升迁、待遇调整、工作调动等问题上许愿、照顾，组织上没有正式公布的事情他也从来不说。

　　章泽同志认为管理党员和管理干部，是党的建设中的两项重要工作。其中，管好干部对于党的建设关系尤为重大。他常对我们讲，对干部一定要管紧、管细、管好。他特别注重听取群众的监督意见，尤其听到反映领导干部有问题的，他就亲自去查。我在甲字18号院住时，由于房子太小，我爱人在屋前空地上搭了个小棚子做厨房，有人说我是多占面积。他听到反映后就来我家里坐，其实是亲自查看。他常提醒大家：“每个人的进步，除了依靠个人自觉的努力，还必须依靠两个方面：一方面是党组织的帮助和监督，一方面是群众的帮助和监督。如果没有党和群众的帮助和监督，甚至‘老虎P股摸不得’，就不能及时克服自己的缺点和错误，发展下去，小错误可能变成大错误，有完全脱离群众的危险，这不但害了自己，也不利于党的事业。因此，要提倡‘闻过则喜’，欢迎批评的风气。特别是领导干部，一定要有自我改造和自觉接受群众监督的精神。”

　　章泽同志严格管理下属，是以对自身更加严格的要求、以身作则和言传身教来实现的。他从不议论别人，也从不计较别人对他的议论是非，而总是虚心汲取，与人为善，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他对党忠诚，克己奉公，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他后来任省顾委主任，却未任中顾委委员，我们都替他抱不平，但他反而批评我们，不许我们议论。他在上海截肢，我们几个老部下去看他，拿了很少一点食品礼物，他坚决不要，说组织上一切都安排照顾得很好，大家不要分心了。

　　其实，章泽同志对下属的严格，都是出于公心，出于对同志的真诚爱护和深厚情谊。就拿对我来说，组织上有几次调我回北京，他都不放。一次要调我去北京医学科学院任党委书记他不放；还有一次调我到国防科工委任政治部副主任，组织部门都找我谈了话，文件都下来了，他硬是挡了回去。他找我说：“西北的工作需要我们，陕西的工作更需要我们，要走将来咱俩一起走。”我还能说什么呢？共产党人哪能不服从工作需要呢！我对他真是既有气、又服气，爱“恨”交加。

　　三自觉的大局意识

　　章泽同志长期担任省委的领导工作，无论主管哪方面工作，都能做到总揽全局，把握重点，协调各方，使工作形成有利于可持续整体发展的良好战略格局。这种才能，对一个领导人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章泽同志长期主管文教工作。他抓教育，总是从大局出发，总是与党的长远的工作目标和中心任务有机结合在一起。在许多次会议上，他都再三强调了教学与发展生产的密切关系。他认为：“我们要想实现四个现代化，要加快国民经济发展的速度，就要在科学和教育上下功夫，这一点确实不能不引起我们的注意。”对学校，他不仅抓政治思想工作、班子建设，还抓教师队伍建设、教学设施建设、后勤服务建设等等。不仅重视高等院校，而且也特别关心中小学。1979年11月16日，他曾在陕西省三级干部会议上讲到：“努力办好中小学，使学生在德、智、体几个方面打好基础，这对于提高中华民族的科学文化水平，提高高等学校的教育质量，为工农业输送具有一定文化科学知识的劳动者都是十分重要的。”为此，他身体力行，亲自撰写文章。如1979年5月24日，他撰写了《全党都要重视中小学生的思想政治教育》一文，着重指出要彻底消除“文化大革命”以来在中小学生思想上造成的危害，努力培养德、智、体全面发展的青少年。6月1日，他又撰写了《培养共产主义道德――庆祝“六一”国际儿童节》一文，为广大少年儿童讲解什么是共产主义道德，指出培养共产主义道德情操的方法与途径，循循善诱，一丝不苟。

　　章泽同志的大局意识体现在工作实践中的扎实全面上。他要求全省的教育工作，必须从实际出发，把普通教育、幼儿教育和成人教育一起抓起来，使教育事业有领导、有计划地向前发展，克服盲目性和片面性。他提出城乡教育单位要合理布点，多种形式并举办学。不仅要搞好正规院校的工作，而且也同样要搞好电视、广播、函授、夜大等，还要抓紧农村的扫盲工作。不仅抓好重点学校、重点班级和尖子学生，更应重视抓好普通学校、普通班级和全体学生，要反对片面只抓重点学校的做法等等。

　　正是因为章泽同志有着自觉的大局意识，所以他具有敏锐而深邃的战略眼光。早在1980年5月4日，他在全省文教书记会议上即指出：“我们办教育，就是要为四化建设培养人才。人才，既包括高级的管理技术人才，也包括适应各行各业需要的初级管理技术人才，和具有一定文化科学知识、生产技能的劳动者。中等教育应包括大量地为本地培养管理技术人才和有才能的劳动者，为发展本地的各项事业特别是发展工农业生产服务。进行中等教育结构改革的指导思想，就是要使中等教育适应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需要，实行普通教育与职业技术教育并举，充分调动各方面的积极性，多种形式办学，大力发展职业教育。”多年之后，直到最近一两年，社会上才认识到并开始提倡大力发展职业教育的问题。

　　以上只是以教育工作这一个方面来举例说明，其实，我们今天倡导的以人为本、构建和谐社会等思想，在章泽同志很早以前讲话中就有所体现，这里不再一一列举。

　　章泽同志作为一位优秀的高级领导干部，还有许多优长，我们今天追念章泽同志，应该学习他身上的这些长处。他的突然病逝，令人非常痛心，不只是我，许多同志都深感悲痛和惋惜。章泽同志逝世一周年时，我还专程到陵园去为他扫墓，以寄哀思。至今想来，作为一位领导干部的楷模，于党于己，真可谓痛失章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