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灵,时辰快到了,你快回去,站在你的猎物旁,艳哥哥不会怪凌灵的。”艳影柔柔的说道,嘴角桃红色的唇色正在一点点的黯淡下去。
凌灵有些犹豫,双唇抿着,似乎正在做艰难的抉择,一边是自己害的艳影受伤,一边是必须夺得大祭司之位。
夏雪沉默半响,对于她来说,原本胜券在握的大祭司之位,此刻已是眼睁睁的从她眼前消失。她不明白凌灵在射出那一箭的时候是何种心情?自己又是为何始终射不出那一箭?
“凌灵,你快走!艳影我会带他去祭坛。”夏雪眉头一蹙,紧接着急急地弯身拉住凌灵的手臂将她拉起,自己则扶着艳影再次朝凌灵怒喊道:“走啊!你还在看什么!你要让他白白受伤吗?!”
凌灵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在夏雪的再三驱赶下,凌灵无奈的转身朝着自己射中的猎物飞奔而去。
在凌灵离开之后,夏雪一直沉默不语,她皱着眉拔掉艳影右肩上的利箭,然后拿出金长老给她的金疮药,洒完金疮药她才明白金长老口中所说的紧急情况到底是什么,她心中疑惑很多,金长老为何要把艳影当做是第三关的猎物。
“为什么不放箭?”艳影轻柔的问道。
夏雪在给艳影包扎完之后抬眸,反问道:“你又为什么不躲开凌灵的那一箭?你不是轻功很厉害?”
艳影嘴角微微一颤,视线对上夏雪疑惑的双眸,似乎疑惑已多过了担心,两人四目相觑,谁也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结果两人都转移话题。
“你为什么不让我回到猎物旁,虽然我这关输了,说不定我靠前两关就能赢得大祭司之位。”夏雪嘟了嘟嘴,很气愤的别过头。
“你第二关一只猎物都没有,怎么赢?”艳影直截了当的回道。
夏雪一听,脸上的怒气更深了,就差青筋暴跳出额头,结果她用力地拍打了一下艳影受伤的右肩大吼道:“你不是让我证明自己,要我夺得大祭司之位,现在你又帮你的未婚妻。”话落至此,夏雪恍然大悟的惊愕道:“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不期望我夺得大祭司之位,你心里最关心的只有凌灵,是不是?!”
艳影不怒反笑道:“小夏夏不是说过我是被诅咒之人,既然没有心,怎么会关心别人。”
夏雪身子一怔,看着艳影微笑的眼眸,似梦境中的萤火,让人不经意的被吸引进去......
对于那日说艳影是诅咒之人,夏雪心里还是有些后悔,此刻虽然她没有跟艳影道歉,但从她愧疚的脸上可以看出她不会再轻易说艳影是诅咒之人,诅咒对他来说是抹不去的记忆,是抹不去的伤痛。
“今日我输了大祭司之位都怪你,本来我得了大祭司之位,说不定能找到回去的方法,现在连期望都给你破坏了,你说你拿什么弥补我?”夏雪微眯双眸,嘴角勾着一丝邪恶,顿了顿道:“要不直接拿命弥补我!”
言毕,夏雪从腰间的小布袋中拿出黑暗之地摘来的果子递到艳影眼前,催促道:“把它吃了,伤口不是会好的快点。”
“若是此刻伤口痊愈了,那凌灵岂不是要输掉大祭司之位。”艳影微微摇头,双眸异样的眼神看着夏雪手中的果子,他知道夏雪手中的果子在族人之中只是个谣传,若是被人得知是真实,恐怕会给夏雪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这个麻烦会危及到生命。
艳影的话让夏雪很不明白,明明可以让伤口更加快速的愈合,为何他宁愿忍着痛也不肯服下果子。
“什么意思?”
“她和雾搏猎到的数量一样多,按照月夜幽林的族规,若是凌灵和雾搏数量相同,大祭司的位置便有雾搏来担当,因为雾搏代表的是族人的选择,而凌灵是四大家族的选择,所以我们现在要快点赶往祭坛才能证明凌灵才是这次大祭司的获胜者。”艳影眉间一皱,夏雪扶着他起身离开了后山。
夏雪本以为要和艳影走去祭坛,幸好离开后山便看到一辆马车停在眼前,还有驾马的家丁,不然恐怕就算到了祭坛凌灵已经输了。
马车里夏雪越想越不明白,这不是明摆着艳影在袒护四大家族吗?明明他应该站在雾搏那边才是,看来月夜幽林的种族歧视很严重啊。
“小夏夏不是说要拿我的命,那为何要救我?”艳影不明的问道,马车里的两人紧挨在一起,见艳影的面色越来越憔悴,本就胸口有伤,眼看快要痊愈,现在又在肩上补了一箭,他这是有多倒霉。
“不救你,怎么让你心甘情愿的做我的仆人。”夏雪坏坏的一笑,挽着艳影手臂的手似乎更紧了。
眼看天色渐渐暗沉下去,夏雪歇开车帘一看,月夜幽林的天空真是变幻莫测,刚到后山的时候还是明媚耀眼的阳光,此刻天空闷闷沉沉,似乎要下雨了。
祭坛之上,所有月夜幽林的族人早已等待夏雪多时,裴凯轩表面上没对夏雪抱多大期望,其实心里还是很期盼夏雪可以为裴家夺得大祭司之位。虽然裴家是四大家族中最强大的家族,但自夏雪的父亲离开后,其他三大家族似乎已经和裴家平起平坐......
裴雨枫见夏雪迟迟没有回来,心中的担心并不是夏雪能不能夺得大祭司之位,而是夏雪是否在迷雾中受伤。
圣池前的凌灵和雾搏等着早已是心急如焚,特别是凌灵在四大家族的压力下双眸更是不敢松弛半分,若是在过半柱香时辰,夏雪和艳影还没有赶到祭坛,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泡水。
凌玥陌和离夜殇此刻竟然出乎意料的站在了一起,不过就算离夜殇开口问话,恐怕凌玥陌也不会理睬他。
“凌玥陌,你现在是在担心凌灵呢?还是在担心还没赶来的夏雪呢?”离夜殇在凌玥陌耳边轻声低语道。
凌玥陌面不改色的看着凌灵,听着离夜殇的话眉间丝毫未拧一下,谁也不知他心中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或许他眼里担心的只有凌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