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从天亮前一直杀至天明,尔后日上三竿,再回头,才发现,晌午已过。
四个时辰的血战,无论是庄少游一方还是联军一方,皆是筋疲力尽,就连站在指挥车上观战的群雄们也是两腿发软,更何况在前线砍人的将士了!
先前还浑身是劲儿的庄少游也是有些虚脱,已经记不清到底杀了多少人,但绝对不会少于三位数。
城南,孔伷和豫州豪强合伙压着袁术的五千人马攻城,在斩杀了百余名刺头之后,袁术军还是乖乖地攻城。
城头上孙观的第三师一部与两千民壮誓死抵抗,将这五千袁术军杀到绝望,两个时辰的大战,五千人马几乎死伤殆尽,而城头的守军也付出了小两千的代价。不得不说袁术的这五千老爷兵在后退无路的情况下还是爆发出了百分之二百的战斗力,重创了城头的守军。
孔伷看着城头的战况,沉默不语,内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掩盖事实,到底要不要将豫州的豪强们也找个机会干掉?
孔伷心神恍惚了良久,才幡然醒悟过来,自己怎么变化这般大?这还是自己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破而后立,涅槃重生?
被孙观抡了一刀子的孔伷性格大变,再也不复先前的优柔、懦弱。
当最后一名袁术军备城上守军杀死之后,孔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平静地说道:“守军太过凶猛,我军独木难支,撤退!”
濮阳城东,火势渐渐的熄灭,而笼罩在城头的烟雾也渐渐的淡了下去,但灼烧尸体的臭气依然冲天。
淳于琼呆呆地望着这幅惨淡的景象,已经发了半个时辰的愣,依旧没有回过神儿来。
鲍信挥手抹去脸上黑灰,神色阴晴不定,身旁的于禁也是不复先前的从容,一脸的震惊,先前还凶猛异常的数万联军如今皆是沉默地看着远处冒烟的战场。
大帐内的刘岱也是赶了过来,看着这幅凄惨的景象,和偶尔被风带来的阵阵焦臭,终于抑制不住地呕吐起来。
刘岱这一带头,联军的将士们再也忍不住了,一个个开始呕吐起来,只有少数百战精锐才能勉强忍住翻腾的腹胸。一时间,濮阳城东数万大军伏地呕吐不止,堪称奇观!
城西,交战的两军一个个脱力,然后渐渐的平息下来,互相戒备着稍稍后退,渐渐地,开始脱离接触,然后相距数百步的距离就再也忍不住疲惫之意,一个个的倒地剧烈的喘息,才一眨眼的功夫就鼾声四起。
指挥车上的袁绍勉强压制住心中的怒火,知道将士们已经尽力了,这个时候太过苛责会激起兵变的!所以,一言不发,转身下车而去。
战斗在毫无预兆,也没有丝毫外力干涉的情况下,自动停止了。
田丰立在西城门楼上,发了一会儿呆才醒悟过来,当即下令,召集数千百姓出城将血战过后的将士们抬回来!
而联军方面却是没有这么好命啊,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忍着伤口的剧痛自己走回去。
兖州决战第二阶段--濮阳突围战到此落下帷幕。
三路联军总共动员了十六万陆军,一万两千水军,围攻濮阳城。结果,三路联军总共阵亡将士七万七千余人,伤者无数!
东路五万联军,幸存不足两万人;南路的三万联军,幸存万余人马;而东路的八万联军,战后则剩下五万余人。卫家水师折损过半,退往黄河北岸寻求庇护。
而庄少游方面,总共出动三万步兵、一万骑兵、七千水师、两千城防守备军并征用了一万民壮和三千家丁。结果,伤亡高达两万,民壮家丁伤亡六千余,伤者不计其数。
战后清点死伤,太史慈骑兵师损失较少;黄忠的步兵第一师剩余三千人马;孙观的步兵第三师剩余五千人马;管亥的步兵第四师剩余四千人马;墨羽的水师第一大队折损三百余人,六艘战船船体受损;濮阳的两千城防军剩余千余人。
双方战损比将近一比四,都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联军各路诸侯全部受损严重,无人能够幸免!
史称初平濮阳血战。
后世的史学家们对这场改变中原格局的大战进行了长达数百的争议。争辩的双方以坚决刨到祖坟的决心,四处挖掘证据,将许多不为人知的奇人秘闻都给挖了出来,展开了轰轰烈烈的辩论。
在一段相当长的时间里,濮阳血战为成千上万的史学家们提供了饭碗,早就了数百位历史学界的巨擘。
数百的争执之后,这一战的核心问题始终没有盖棺定论:
1、濮阳血战参与的诸侯到底有多少路?
2、双方到底动用了多少兵力?伤亡如何?
3、这些士兵的姓名?
后世伟大的无产阶级大思想家、大文学家、大诗人、大经济学家、大史学家、大种马-南越大都督表示:作为一名合格的史学家,说话怎能这般不靠谱?!并发表一片开天辟地的神作《论经济在战争中的作用-软实力与硬实力的唯物主义辩证关系》,为荒诞不经的史学学术界敲响了警钟,划时代地进行了跨学科研究的探索。
并提出,这些问题背后还有一个史上最大谜团:伟大的帝王庄少游到底什么来路?
这些史学家们挖以挖人祖坟的劲头儿挖掘了半天,最后得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张角使用妖术从天上招来的天将。
这一富含封建迷信的结论竟然得到了各方以及历届政府的默认。。。
论据虽然荒谬,但结论基本靠谱。
因为,伟大的各种家-南越大都督对此表示了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