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就在旁边站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好奇地看着陈华。
陈华伸手去抱箱子,并且打开箱子上的锁扣想看看里面装的什么。胆小的二丫往后面退了几步,她是害怕从箱子里面突然蹦出来一个吓人的怪东西。
“呵呵呵,有趣,的确有趣。”
打开箱子的时候,陈华看到了箱子里面装的礼物。
其实也不叫礼物,应该是类似魔方一样需要靠脑力拆卸和拼凑起的玩具。
如果他没记错,这东西,应该是是鲁班锁或者孔明锁。
古人的机关暗器研究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就是简单的几块木头榫卯在一起,想要拆开都不那么容易。幸好以前被老家伙逼着学过此类机关暗器的知识,一般的鲁班锁,脑子稍微好使的人,能够拼凑拆卸十二柱的榫卯结构木柱可以称为聪明人,往上面,每多出一根木头,都要花费巨大的脑力,对于研究鲁班锁方面,要说精通,陈华绝对不是高手,但他手上这个只有九根木柱的鲁班锁,拆起来那就太小儿科了。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想不到自己的侯府,已经有人盯上了这儿,年初一送来木鸢被自己砍了当柴烧。年十五又送来一个考验智力的九柱鲁班锁。
这些人都太恶作剧了吧,不就是想知道去白玉京的路,想知道长生不老在哪儿能求得,上门拜访,一切都好说,陈华甚至会热情地奉上一份盘缠,然后告诉你一路向西,翻越火焰山,渡过通天河,走到天之涯海之角,哪里就是白玉京。
朝四周望了望,一般根据犯罪心理学分析,做案后,嫌疑人会留在现场查探风声。如果陈华没猜错,前几天送来木鸢和今天又送来鲁班锁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至于这个人的身份,陈华多少猜的他应该从事木匠行业,而且祖师爷就是公输班,说不定他就是鲁班的后人,甚至还有可能是从天门出来的家伙。
九柱鲁班锁,都懒得动手解开这个机关,太小儿科了,除非是十八柱,陈华还有兴趣去解开。他把鲁班锁拿在手里面把玩了一会儿,然后直接丢在了侯府门前靠石阶左角那片空余地带,然后牵着二丫拍拍P股返回侯府。
想来也是,几根小木头做的鲁班锁,当柴禾都不够塞灶膛,于是被陈华随意丢掉,他推测等会那个作案人员肯定要来捡回去,毕竟是他们的圣物,平时用来供奉跪拜着,怎能受人侮辱丢大门边呢。
他们一定会出现,一定会把丢弃的鲁班锁捡回去。
陈华心里面安慰自己准备守株待兔,进了侯府就麻溜躲在门边,透过门缝,他一直注意有没有人上来把鲁班锁捡着走。等了半个时辰,他完全失算,那个来下套的人是个极没耐心的家伙,把东西放门前就闪人了,这也太不专业了吧。
自从袁天罡那神棍,神秘兮兮地透露出陈玄风有个儿子一事,陈华就隐隐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好像受到了监视。
这是直觉,但至今他没发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跟踪,弄得有点疑神疑鬼。今天他终于确定,的确有人在跟踪自己,而且还是一个隐藏非常深的家伙。
对不起,本大爷暂时没兴趣陪你们玩无聊的积木游戏。
说完这句很没风度的话,陈华从侯府里再次走出来,他来到丢弃的鲁班锁旁边,不知从那里找来一块大石头,对着鲁班锁一顿猛砸,然后一个榫卯好的九柱鲁班锁就在他的暴力下不复存在支离破碎。
既然那位仁兄不出现,陈华也不陪他耗着。自己吃过早饭,还得陪婉儿去红拂岳母那里团圆。砸完了鲁班锁,等那位仁兄来认领的时候,肯定只看得见尸体,没有守到这只兔子,让他抱着圣物心痛一番也颇有快感。
这回是彻底放心不管门口蹲点监视的家伙。
早晨的早餐食物是一大碗元宵,馅儿很甜,让陈华亲身体会懒惰使人发胖,身体也必须该加强锻炼了,至少每天早晨要跑步什么的,不然长此下去,他肯定要长一身膘,然后成为长孙胖子,程咬金那类三高的人。
吃过早饭,婉儿淡淡问了句早晨二丫在侯府门前嚷嚷什么,大多都是无心过问,婉儿今天穿了件比较俏丽的红色衣服,典型的宽袖露胸装,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让人垂涎数尺,似乎长安城的小姐太太们就是这种诱惑的装扮,和她平素里的素衣罗裙沾不上边儿,不过女人靠衣服,这话不假,婉儿稍微穿上一件好看的衣裳,整个人就凸显出一种敛静的高贵气质。
谢韫虽然没有婉儿露胸装那么诱人,不过陈华早就该看的看该摸的摸,那里还在乎衣着的诱惑,除非她们都穿上空姐装、女仆装、教师装,某人说不定眉飞色舞暗叹享尽齐人之福。
谢韫不会跟着去李靖家,二丫也不喜欢到处乱走,吃过早饭后,就只有陈华和婉儿提着一盒酥饼两人携手同去,不过在走之前,二丫可是叮嘱了好几遍早点回来,晚上还带着她去看花灯呢。
去李靖家用不着准备马车,两家隔了几个巷子,走几步路就到。
来到李靖家时,李德奖那个口服蜜饯的贱人早早守在门边陪笑脸,专程等着姐夫和婉儿姐上门,那张嘴估计大半继承了红拂的基因,完全没有李靖铁汉子的强硬,拉战场上肯定是要当逃兵的。没见过李靖的大儿子,不过李德奖一人,已经让陈华记忆犹新了。
李德奖领着陈华和婉儿进门。
他三人才刚刚进门,就从院子里飘过来一道火红的身影。手拿拂尘,俨然一个绝美道姑的红拂,一边奔走,一边怪叫道:“妖怪,妖怪,莫要吃我。”
红佛声音楚楚,说话居然和一个小姑娘无异。李靖一脸焦急地跟在后面,不敢上前拉住她,怕红拂做出更过激的事情。李靖比谁都担心红拂现在的样子,先前还好好的,突然间就犯病了,犯病之后,完全变成了幼年时期的红拂,说话做事,和一个小孩子无疑,让李靖头痛。
红拂边跑边叫,直到她跑出来,并且撞开了走在前面的李德奖,就连陈华和婉儿手牵手也被她撞开。
连撞开三人,红拂原地愣了愣,看见了高大的陈华,然后就想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忽然就冲上去。
她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拥抱住陈华不肯松手,浑身小小颤抖着,楚楚可怜,仿佛在她眼中陈华就好像成了高高在上的英雄,红拂抬头杏眼迷迷地看着他,声音哀楚。“我叫张出尘,郎君,救我,救我。“红拂抱得陈华更紧,整个身子都贴上去了,她使劲摇头,不敢回头张望,仿佛在她的潜意识里,后面有妖怪,吃人的妖怪。
李德奖拍着额头:“娘啊,你这是要闹哪样,他是姐夫。”说完,看了眼婉儿姐姐,这家伙居然也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