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少数民族牧马放羊,以乳酪、肉类为主食,茶叶以其营养丰富,可以帮助消化等特点,便成了西北少数民族每餐必不可缺的必需品。但是茶叶产自远离西北千万里的南方,而西北多产骏马,久而久之,互利互惠的茶马交易就在民间形成了。于是,专司茶马交易的官署——茶马司便应运而生。茶马司始于唐代,完善于宋,沿续到晚清。
商业贸易对我国历史上的游牧民族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游牧畜牧业经济的不稳定性和非自足性,要求游牧民族必须要通过其他方式来维持生存。狩猎业仍然具有不稳定性,因为,它同样会受到自然灾害的严重影响;种植业虽然有一定的稳定性,但不能解决燃眉之急。因此,历史上的游牧民族大都十分重视商业贸易活动的开展。
汉代以来,中原与西域的商业贸易不断发展,大规模的商队来往于“丝绸之路”上,极大地影响着古代兰州及甘肃的经济生活,传统的商业活动茶马、绢马等贸易也随之发展。甘肃古代畜牧业在国民经济中占有重要作用,很早就存在商品经济成分,并呈现出不断增长的趋势,逐渐演变成官营的专门贸易。据《史记》记载,秦时乌氏倮经营畜牧业发了财,求奇缯物献戎王,戎王十倍其偿,与之畜。像乌氏倮这类从事畜牧业商品生产,以剩余畜产品进行以物换物的现象就已经普遍存在。汉代的畜产品及国家所需的军马,有相当一部分是通过商品交换取得的。魏晋到北朝,经过战争和社会动乱,生产遭到破坏,但畜牧业仍在当时的经济中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隋唐以后,以历代政权与西北少数民族的茶马、绢马贸易为主要内容的互市开始形成制度和传统,标志着茶马贸易从民间走向官方。甘肃是最主要的茶马互市地区,其中兰州扮演着重要角色。北宋在兰州设市易司,与少数民族开展贸易活动。南宋时每年用来采购茶、盐、绢等物的总金额近250万缗,茶叶来自湖南,绢主要来自江南,由此带动的商业、运输规模非常可观,经济价值不可估量。
到了元明清,虽然中央政府把茶马贸易权掌握在自己手里,政府严禁私茶与畜产品贸易,但商品经济发展的趋势已经锐不可当。清代以前兰州的茶马交易属于庄浪司管辖。清初时,兰州成为陕甘总督驻节之地,到了乾隆二十五年(1760年),庄浪、西宁、甘州三大茶马司被并入兰州道治理,兰州便成了重要的茶马集散地。
茶叶是茶马互市中的另一重要角色。茶叶主要购自湖南益阳、新化,由悬挂“奉旨采茶”龙旗的车船运往陕西泾阳,加工成砖茶,再用马车、骆驼送至兰州入库。兰州的马场、马滩等地名就来自于此,当时为茶马司所易马匹的临时圈养地。
茶商从茶马司领取茶票购买茶叶,然后批发给皮毛商、屠户,再由这些人运到新疆、青海等地换回马匹、牛羊及皮毛。到了晚清,茶马司已名存实亡,早变成了单纯管理茶叶交易的机构了。
兰州成为大西北的商品集散中心,茶马互市功不可没。抗日战争时期,兰州成为大后方,国际援华物资和内地物资源源不断云集兰州,促进了兰州物资流通的大发展。新中国成立至今,兰州的城建交通日新月异,铁路、公路、航空立体交错,四通八达,大西北道路枢纽的地位更加牢固。以兰州为起点,向东通过西兰、宜兰公路、陇海铁路可通往中原、华北及长江下游;向东北通过兰包公(铁)路可到达宁夏、蒙古以至京津地区;向南通过甘川、兰郎公路可到达四川盆地和云贵高原;向西南通过甘青公(铁)路可到达青藏高原;向西北通过古丝绸之路甘新公(铁)路可到达新疆腹地、西亚、中亚甚至俄罗斯。
新中国成立后,兰州成为国家重点建设的城市之一,大西北中心城市的地位更加凸现。改革开放以来,兰州将自己的发展定位为“西北的商贸中心”,特别是1994年国家五部位联合批准兰州进行商贸中心改革试点以来,大商贸、大流通、大市场的格局初步形成,中心城市对周围地区的经济辐射和吸引作用明显增加,辐射面到达西部8个省区,近400万平方千米的地域和3亿人口。随着青藏铁路的开通及未来西藏——尼泊尔——印度——南亚地区交通网络的拓展,兰州商贸流通的优势地位将更加凸现,市场潜力巨大。目前,兰州城乡商业网点密布,东部市场、光辉布料市场、张苏滩蔬菜批发市场等已跻身全国同类市场50强。兰州的优质瓜果、高原蔬菜等特色产品已替代过去的“茶马”,成为市场的新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