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心理学

二十八、梦见人造人

　　梦例（雪莱夫人玛丽）

　　在欧洲《弗兰肯斯泰因》（又名《现代普罗米修斯》）是与《道古拉》（吸血鬼）、《杰克博士与海德先生》齐名且影响深远的三大恐怖小说。它的作者是英国浪漫派天才诗人雪莱的第二任夫人玛丽，成书当时她只是个双十年华的小妇人。

　　玛丽是雪莱心目中“既理解，又懂哲学”的理想生活伴侣。她16岁的时候认识大她5岁的雪莱，两个月后，两人即双宿双飞经由法国私奔到瑞士。1816年夏天，他们住在山光水色的日内瓦湖畔时，认识了后来成为雪莱密友的拜伦。结交之初，彼此即十分投契，经常往访，论述聊天。

　　有一晚，他们谈到一些法国恐怖故事，拜伦心血来潮，跳将起来说我们每个人都来写一个鬼故事！他还特别对从来没有写作经验的玛丽说：“你写的和我的一起出书！”不过，拜伦和雪莱没多久就放弃了，玛丽倒是有意写下去，可是她对小说写作全无概念，终日苦思却不见头绪。直到某个冬日午后。

　　那天下午，她听雪莱和拜伦在聊天时谈到意大利有人做一种科学实验，将做通心面的面团放在玻璃容器中，经由机械操作，通心面如虫子般动了起来。这让她联想到尸体在机器操作下可以复活，甚至生命体的各部分都可以经由制造、组合，利用某种器械的操控而赋予生命。

　　当天晚上，她辗转难眠：在半睡半醒之际，她合眼却浮现一幕幕鲜明的心灵影像，她看到一个苍白的艺术家跪在他所组合的一件人模人样的东西前，然后在某种强力机器的运作下，那东西开始有生命的迹象且蠢蠢骚动起来。艺术家在目睹自己的“成功”后，震惊得仓惶逃离。

　　玛丽在极端惊恐中睁开眼，但梦里的情景却历历在目。第二天她告诉雪莱和拜伦说她已经知道要写什么了。她本来是构思一个短篇故事，雪莱却鼓励她写成长篇小说。终于她以半年的时间完成了《Frankenstein》。

　　这本又名《现代普罗米修斯》的小说，写一个企图扮演上帝的科学家Frankenstein为了创造一个完美的人，搜集了人体各种最完美的部分加以组合，终于在一个闪电之夜，经由自然与人为之力交集而给了这个组合“人”生命。故事的终局是这个完美的“人”在发现自己变成丑陋不堪的怪物之后，回头来报复让他有了生命的科学家。

　　神话里的普罗米修斯因偷盗天上的火种到人间，而受尽了上帝的惩罚。《现代普罗米修斯》则从自然盗取创造生命的奥秘，而终毁于他所创造的“怪物”之手。《Frankenstein》至今不仅是英语世界知名的恐怖小说，曾经多次被编成电影与戏剧；更重要的是，它已然成为现代神话学的一部分，由于援用者的诠释角度，而使其意义不断推陈出新。

　　当初赋予《Frankenstein》恐怖生命力的玛丽，做梦也想不到她所创造的小说人物已因100多年的广远流传，而声名盖过她本人；可能更想不到Frankenstein这个字眼如今已被编入英文字典，用做名词，且被定义为“作法自毙的人”。

　　梦的解释

　　我们现在就在做现代普罗米修斯，通过基因工程学，我们可以克隆生命，然后我们可以制造新的物种，最后必将忍不住去造人，然后这些“人”必将做的事就是毁灭人类。除非我们醒悟，否则这一天不会太远。

　　§§第六章 梦中衣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