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个汉奸队长,这个长成傻大个了家伙,毕竟还有点头脑,总比被“胜利”冲昏头脑的小鬼子清醒的多。这个狗日的了解当占领这样一片古老而又美丽富饶的保地时,必须特别小心,小日本军队趾高气扬的样子使他气恼。他命令副官赶紧加强警戒,防止国民党朱爱周的军队攻打。
可是,众汉奸受小鬼子的影响很大,命令一时很难落实到实处,这边的伪军停止了打呼噜,那边的汉奸又开到厕所里拉滑屡,根本没有人真正地去执行这道命令。
“叭,叭!”响了两声清脆的枪声,这是国民党赣榆常备旅二团的出击讯号。随着枪声,官兵们从各个攻击点冲杀进村,将这队在村里的小鬼子团团围住。
突如其来的进攻,使小村里的敌人慌作一团。加上漫无边际的风沙,看不清中国军队的实力。只听村内外杀声齐喊,枪声大作,弄不清有多少人马冲进村里。小鬼子纷纷卧在地上乱开枪,还没放两枪,另一路中国官兵从后面包抄上来,一阵手榴弹,把小鬼子给炸跳了起来,活象一群的小鸡乱撞乱窜。
一部分鬼子企图凭借一幢高房组织抵抗,刚架起机枪,被守在窗户和门外的几个锄奸队员抢先开了火,一阵猛烈的打击,打得鬼子喊爹叫娘,后面的见前面死了,各自赶紧找地方躲藏,互相挤撞,乱成一团。县常备旅的两个团在这里前堵后追,打得鬼子和伪军无处藏身。
二团一营进攻的范围,包涵着小鬼子指挥部。小鬼子大队长举着指挥刀连连摆动,威胁手下抵抗,顶了一阵,率队冲开了一条通路,撤到了村外,边退边还击。另外几股狼狈不堪的鬼子,也纷纷向这个方向夺路而逃。国军旅长朱爱周、二团长黄泥头和刘寄萍等人指挥队伍,跟踪追击上来。
小鬼子合到一块,以树木和沟渠为挡箭牌,凭借先进的枪炮,封锁我军进攻的道路。赣榆常备旅火力装备极差,大多老掉牙的土家伙,弹药也跟不上,很难压倒鬼子的火力。惊魂未定的小鬼子大队长腾本发现这个情况,胆子就大了起来,指挥手下小鬼子边打边向海州方向逃窜。
朱爱周、宋继柳、黄泥头和刘寄萍正在商议追击敌人的办法。侦察一班长相小三跑步前来报告说:“发现有鬼子的人马从海州方向往这里开来,估计是来增援这股小鬼子的,俺们正在设法摸清鬼子的兵力。”
赣榆县常备旅二团长黄泥头一愣,便问朱爱周说:“旅座,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朱爱周向天上看了一下,说道:“我们已经给小鬼一个大的“教训”了,也消灭了一些鬼子,并且鼓舞了士气。鬼子增援部队情况不清楚,不能乱打一通。还是暂时停止追击,打有把握之仗为好。”
黄泥头同意了朱爱周的看法,便命令军队停止追击,原地坚守。
我军停止了追击,鬼子大队长腾本松了一口气。又听海州方向传来炮声,有被增援的可能,狼胆更大。他想利用这个机会,反退为进,牵制常备旅二团,配合援军吃掉这个团,乘机占领赣榆县城,好在上奉面前邀功。
鬼子的援军逼近了,正面的小鬼子一再发起反扑,死咬着二团不放,形势逼人。
宋继柳向四周看了一下,来到朱爱周面前说:“朱县长,小鬼子的援军快到了,这边又咬着咱不放,撤退已来不及了。这段平原地带没有好地形可利用,搞不好要吃亏。我看先退到城里守几天,等到一、三团来支援吧。”
朱爱周思索了一下,就说:“也好,就让两个营进附近守住重点的三个城门吧。另外让腿脚好的原锄奸队的人,快去把三团调来。”
队伍撤回了赣榆城里。
赣榆县城卷入了一阵天翻地覆的风暴里,全城男女老少齐上阵,同国民党赣榆常备旅一、二团一起,为保卫家园而动。高大朋巍然站在城中心,身上背着大砍刀,昂首挺胸,左手叉腰,右手擎着一个小铜号,鼓起腮帮吹了起来。他的好伙伴,小名叫相大主的小青年,提起一破铁盆,咣咣地敲着满城叫人。
老衙门边的文峰塔下站满了人,宋得森忙着给大家布置任务。几个营和团部直属单位按照计划,控制了几个城门和主要街道。旅骑兵连作为机动部队,那里有危险就支援那里。老百姓把家中的牛马车、门板、桌椅板凳和寿棺(预先存放在家的棺材)都拖来,无私地帮助官兵垒搭防御工事。
宋继柳和黄泥头、刘寄萍带人到处检查布防的落实情况,鼓励军民奋力拼搏,保卫县城。黄泥头双手用力推了推工事,工事丝毫不动。黄泥头满意地笑笑说:“这么短的时间就垒起这么好的工事,离铜墙铁壁相差不远了吧!”
“铜墙铁壁,铜墙铁壁。嘿嘿嘿。”团参谋长干笑着附合着,笑声比猫头鹰大哭还要难听。
刘寄萍澄澈的目光扫视众人,语气坚定地说:“真正的铜墙铁壁,是老百姓,是全国老百姓的团结抗日精神。这个临时垒起来的工事也许被打垮;老百姓,老百姓保家为国的拼搏精神,那是什么炮火也打不垮的!”
人们敬佩地望着中国共产党党员、国民党上校主任刘寄萍,他的话给大伙增添了战胜敌人的信心。
“可是还有钻进床底下的孬种。”相大主铁青着脸,愤愤不平地说。
“他妈个X,是谁?”高大朋发火了。他觉得这是给赣榆的老百姓脸上扣屎盆子。
“大乡长吴明示。”相大主咂咂嘴说,“刚才我路过他的家门口,他家的大门关得可严实了。要不是他家的一只大花猫从墙头上跳出,我还疑为他家全死光了哩。”
“你不用给他家操心了。”一个小青年接着说,“队伍刚回城,他一家就跑走了,家里只留下外出捉老鼠的老猫!”
宋得森摇摇头说:“指望严济宽一类的贪官打鬼子,那是痴人说梦。”
这时,枪声大作,两颗炮弹落在工事前,炸得泥石乱飞,海州鬼子增援人马跟赣榆鬼子人马会合后,发动了进攻。
这只小鬼子炮兵部队有一百多人马,配有三四十只大小火炮,由一个中队长带领,另有一个大队的汉奸协助,和那个汉奸大队一并从山东境内出发,让当当挡箭牌的伪军在前,直扑海州府。然后取道新浦,由猴嘴转赴墟沟。当接到腾本的求救电报后,便火迅赶来增援。
这帮家伙出发七八天了,沿途没有遇到大的抵抗。国民党海州守军三十三师长贾韫山弃城逃跑,其他地方武装纷纷望风而逃,即使遇到抵抗,也是一触即溃。这么一来,海州等于白白地送给了小鬼子。日本炮兵中队长得意忘形,深信大日本帝国的武夫锐不可当。他高兴地对部下说:这不是打仗,而是在驱赶俩条腿的动物。
然而,这个坏东西感到没过足打仗的瘾,他渴望看到流成河的鲜血,熊熊燃烧着房屋的大火,中国军队高喊缴枪的求饶声。他要满足变态的心理,渴望有中国人头垒成晋升的台阶。国民党赣榆常备旅的进攻,给他本就发热的大脑又注入了一针兴奋剂。他仿佛看到了,并且马上得到了所想要的一切。
因此,这个驴协的对上级命令他解赣榆之围,不但没有怨言,反而夸奖他们拖住了敢于进攻皇军的中国军队,使他有了施展本领的机会。他把鬼子分作几路人马,让汉奸在前开路,同时向几个城门发起了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