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月英代表张浪来给商队们送行,道了声珍重,便目送他们上路了。随即黄月英回到大将军府向张浪报告。
许昌。
郭嘉和曹操在城墙上漫步。如今的许昌城已经不是当年的那座小城了,做为天子的驻地,许昌如今已经成为天下唯一一座可与洛阳相提并论的巨城了,非常繁华,曹操控制下半壁江山的人文物均汇聚于此,当今天下流传的许多歌赋都赞美许昌的繁华,这些歌赋广为传播,在张浪和孙坚的控制区内也非常流行。
曹操停下脚步,转身望着城外的层峦叠嶂万里江山,感慨道:“从起兵到今日,我已经走过了一般的路程。再走完剩下的一半路程,天下便能一统。”
郭嘉微笑道:“主公承天命而降人世,一统天下的重担必然在主公身上!”
曹操哈哈大笑。思忖片刻,问道:“乌丸人来投诚,奉孝以为该如何处理?”
郭嘉笑道:“主公早已有了定计,何必问属下?”
曹操微笑道:“说说看。”
郭嘉抱拳道:“那属下就妄言一番了。”顿了顿,“乌丸人在并州被吕布军打得七零八落损失惨重,一则担心继续遭到吕布方面的打击,二则也是为了复仇,因此投靠我们。总的来说,乌丸人是值得信任的力量,主公应当接受他们。”
曹操点了点头,皱眉思忖道:“我唯一担心的是,他们现在还有力量吗?”看向郭嘉。郭嘉思忖道:“主公担忧的是,乌丸人在并州损失了十几万骑兵,如今是否还有力量呢?属下以为他们出动个七八万骑兵应该是能够做到的。乌丸人当时出击并州的时候,老巢应该留有一定的守卫兵力,而在并州他们也并非全军覆没,虽然损失惨重,不过还是有相当数量的骑兵跟随蹋顿逃了出来。”
曹操微笑着点了点头,“奉孝分析得非常透彻。”看了郭嘉一眼,“我打算把乌丸人放在冀州北部的草原之上,同时一名司马一名太守去他们那,太守管理民政,司马为蹋顿的副手协助蹋顿!”曹操说的很漂亮,不过郭嘉完全明白曹操打得是什么算盘,太守控制乌丸人的经济,而司马则监视乌丸人的军队,以便这支军队完全服从于曹操的意志。
郭嘉道:“主公英明。属下斗胆猜测,主公如此安排,是否还有以乌丸人隔绝鲜卑人的意图?”
曹操哈哈大笑,“天生郭奉孝,什么都瞒不过你!”顿了顿,“刚刚东海来报,说咱们的水军在海面上训练,风高浪急,很多人都不适应,不少人病倒了,更有一百多人病死,有些人提议把水军迁移到内陆某个湖泊中来训练。……”郭嘉急忙抱拳道:“主公,千万不可听信如此短视之言。我军若要南下,必须打造出一支真正的精锐水军,而要论水军之精锐,江东水军无疑首屈一指。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就必须以非常之法尽快缩小双方水军间的差距!唯有让水军将士在大海上磨练,才有可能在短时间内训练出一支堪与孙坚水军抗衡甚至更强的的精锐之师!如今的不适和损失是在所难免的,但绝不能退缩!”
曹操点了点头,微笑道:“奉孝所言极是!”随即皱眉道:“只是,这水军都督人选实在让人头疼啊!我麾下悍将众多,然而却全都是步骑精锐,没有擅长水战的!”
郭嘉笑道:“主公忘了蔡瑁张允了?”
曹操皱眉道:“我如何会忘记他们。只是他们恐怕不可靠啊!”
郭嘉道:“主公可以让任命他们为水军都督去训练水军,同时命于禁做为副都督,就近学习水战之法!假以时日,以于禁将军的天资一定能学个通彻!到那时,能征善战的水军有了,值得信赖的水军都督也有了!”
曹操哈哈大笑:“奉孝所言令我茅塞顿开啊!”
许昌城内一处较为偏僻的院落,原本是许昌一位商贾的住宅,如今成为了刘备三兄弟和赵云的临时驻留地。
张飞从外面进来,把马鞍往地上重重地一摔,大骂道:“曹操真不是个玩意儿!”正在客厅里喝茶闲聊的关羽和刘备疾步走了出来。关羽没好气地道:“三弟,你又怎么了?”张飞指着外面瞪眼骂道:“那个狗屁的门官,居然要搜查老子,被老子一个耳刮子扇翻在地!最可恶的是曹操,要不是他看不起咱们,那个门官如何敢那样嚣张?”
刘备连声叫苦:“这可如何是好?三弟打了门官,只怕会引来祸事啊!”
关羽抚着长髯道:“兄长勿忧,小弟以为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张飞大声道:“要我说,咱们离开这个鸟地方!呆在这里尽受鸟气!”
刘备叹气道:“如今天下三分,咱们不呆在曹丞相这里,难道去投奔吕布或者孙坚!”张飞一P股坐在地上,郁闷得不得了的样子。
刘备继续道:“虽然这里不尽如人意,但毕竟是天子驻地,我等为天子效力,又不是为曹操出力!”张飞没好气地道:“天子天子!如今的天子根本就是他曹操养的一只金丝雀而已!有个屁用!”刘备喝道:“休要出言不逊!”张飞大步朝后院走去,边走边道:“我喝酒去了!”随即消失在了拱门处。
刘备摇头叹气不已。
关羽道:“兄长,三弟虽然粗鲁了些,但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呆在这里终究是寄人篱下,我们应当有所谋划才是啊!”
刘备流露出思忖之色。
就在这时,卫士来报,董承求见。刘备与关羽面面相觑,刘备道:“此人是董贵妃之父,与我并无交情,突然到访,莫非有所托付?”赶紧让卫士相请。
片刻之后,董承跟随卫士来到停上。双方讲礼毕,各自落座。刘备命人上茶。仆役下去后,刘备微笑着问道:“国舅到访,不知有何见教?”
董承开门见山地道:“公身为大汉皇叔,难道甘心终身侍奉国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