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星期苏韵宸可算是急红了眼眶了,为什么眼前的情势又开始急转直下?孔半夏和谭谏严怎地又如此的如漆似胶?明明不是都不一样了,为什么这一切又开始让她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
她坐在她舅舅的办公室里,她的舅舅陆郑棋对着她这个一向颇为疼爱的宝贝外甥女皱了眉头
“宸宸,你真的喜欢他?你决定好了要嫁给他?哼,谭家明明表示有意向,现在可算好,以为能欺在我头上?笑话!宸宸你不要难过,舅舅一定帮你实现愿望。。。”
陆郑棋的家业和谭谏严的势力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谭家有什么好不愿意的?他愿意嫁亲外甥女,别人求怕是也求不来。
苏韵宸低着头不说话,陆郑棋是她除了母亲外最亲近的人了。是的,他要比她父亲还要对她好。如果说她父亲是有一点私心的,那么陆郑棋是真心的希望她幸福。他以合作案钳制谭家,为非是想成全她这个没有妈妈的可怜外甥女。苏家,一直是靠陆郑棋庇荫的。
什么是家人?什么是血缘至亲?这就是最好的演绎了。他会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成为你身边一棵强壮的树,为你挡风遮雨,甚至拨开云雾。
苏韵宸平日里巧舌如莲,此时却说不出话来。她心里闷闷的,压抑的,有一种苦涩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心。她投入的太多,甚至分不清自己的感情到底有多少。她真怕她是这场战争里的输家,她输不起,她甚至已经是真心的爱着那个男人了。
她焦虑不安,那也是她想托付终身的人,她找到了,她爱他,走歪门邪道得到他也在所不惜。这个世界是有各种各样的制胜道路的,走的哪一条没有人会在意,重要的永远只是结果。
陆郑棋拍拍苏韵宸的肩膀,眼里透出精光,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小丫头的心思。他像是安慰自己女儿一样的安慰眼前的孩子,妹妹死的早,他陆郑棋劳累大半辈子挣来家业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让他在意的人过的好?!
他和谭家互通了电话,说了些什么已经不言而喻。陆郑棋在北京的关系之广,在业界举足轻重的地位,都让谭家不得不谨慎。两家结亲本来就是一步险棋,当初谭老爷愿意这么走也是摸清了谭谏严的脾气秉性,谁知道短短时间,外孙谭谏严怎么就性情大变。
陆郑棋怒气冲天,却也真的急了,开出了更好的条件。谭家怕了,于是走的步步惊心。
谭谏严依旧和半夏甜甜蜜蜜,每日下班一起回家,上班一起进门,两人好的像是连体婴儿。
医院里的小护士都开半夏的玩笑,“孔医生,您干脆拿根绳子把我们董事长栓在身上得了。”
半夏也笑问他“你这么粘我,我拿根绳子把你栓起来好不好?”
谭谏严看着她,笑的一日比一日温柔,“好,你拿根绳子把我栓起来吧。”
可是她终于没有把他栓起来,她相信他,她是因为相信他才爱上他的,又因为爱了他,所以加了倍的相信他。
谭谏严不再与苏韵宸多做纠缠了,每每都推辞掉有她的应酬,早早回家,陪半夏一起享受家庭生活。
“原来你对这样的生活乐此不疲。”
办公室里谭墨忍不住打趣他,谭墨并没有显得为这件事有多挂心,仍然轻松的调笑着。
对于这个兄弟的选择,他无权置喙。如果让他给建议,他当然建议他放弃孔半夏而改娶苏小姐。不是连女人都承认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他们又何必一定要和爱的人结婚。
他可以先娶苏小姐,再与孔半夏藕断丝连。这不是很正常?男人有了钱有了事业,哪里会怕没有女人,没有爱情。
总是有大把的女孩子愿意为他们奉献满腔的热情和爱的,有女如云,不正是应了那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只是芳草萋萋,是不是总有那么一棵草,一朵花,是不一样的?!
不知谁叹了一声,谭墨在心中想,即使退一万步,谏严只爱孔半夏,那么他没有变心,仍然是对爱情的忠贞不渝。孔半夏看着也是知情识趣的人,两两相爱,何必要计较那些名分。名分这样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保障,可是那位孔小姐如果担心没有保障,大可以叫谏严存几千万到她户头,即使将来两人不能长久,劳燕分飞,她拿着那么一大笔钱,如何会没有保障?如何还有顾虑?
有钱,就有了好好活着的条件。
男人想的和女人要的,怎么就差了那么多?爱情是什么?不应该是将心比心,抵死的,彻底的爱吗?不应该是我心里只有你,你心里也只有我?不应该是互相共许一生?
爱应该是灵肉合一,更应该是身体和心的忠诚。
谭谏严没有反驳谭墨,却笑了笑,这一笑很英俊,很经典,很出类拔萃,很遥遥不可及。
“你对现在的生活满不满意?”
谭墨眸光掠过自家兄弟,唇边的笑容也是意气风发的,衬上疏眉朗目,足以叫任何女孩子为他而心旌摇曳。
他这么多年都是这么意气风发的笑过来的,他的事业一帆风顺,他举手投足自然都光彩照人。这么优秀的男人,即使结婚时没有感情基础,日久天长以后,他的妻子也渐渐的爱他至深。
“爱情只是生活的很小一部分,要学会享受工作和财富带给我们的巨大满足。你嫂嫂是个好妻子,我不认为和她过一辈子是个坏的选择,阿严,你会觉得我们过的不幸福?”
不,怎么会有人认为谭墨过的不幸福呢?过的不幸的也许只是他身边的人。谁都看得出来谭墨是在他的生活里过的如鱼得水的。谭墨并不只是和他的妻子这么一个女人共度一辈子,谭墨在外也有私宅,他女人不断,也有一位特别喜欢的柔俏佳人,被他铸造金屋小心的收藏起来了。
他给予妻子最大的尊重就是让她被蒙在谷里,让她幸福的每日一心一意等待他,教养他们的孩子长大成人。他对妻子很温柔,很大方,从不和她吵架,即使吵起来,他也不会作出什么下作的举动。他不回家时也都不会忘记编造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对她也有感情,豪门深巷,这样的生活稀疏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