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立煌恨呀,哪怕他现在正坐在汽车里跑得飞快,他也真恨没多长两条腿,快跑吧,啥是兵败如山倒?这就是呀!
好好的刚打算做最后一次进攻,突然就遭到了大批重炮的轰击,更有几百门小炮在炮轰。然后几千人从山上杀了下来。
几千人竟然人人抗着机枪,这火力强大到没理呀。三师一触即溃,二师拼命拦截也被败兵冲垮。敌人街尾追击,一师开始设置阻击阵地,二师师长新自带兵断后,如今生死未知。
自己必须先跑出敌人的追击范围才能再重整兵马来战,这蔡廷锴从哪找来的援军呀?枪法准不说,还随身带着几百门迫击炮。
更为过分的是那一炮就轰碎方圆百米范围的大炮到底是什么炮呀?一百五十毫米的重炮的威力也没有这么大呀?
卫立煌的汽车一直向后逃了十公里才停下,然后,卫立煌开始收拢败兵,准备弄清楚情况再回身与敌人一战。
这次是全军受到了敌人的突然袭击,因为三师的最先溃败,才导致全军溃败,非他人力所能挽回,很快陆续的败兵被卫立煌收拢了上万人。
当负责殿后的一师长头上包着纱布,胳膊上绑着绷带逃回来时,卫立煌终于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说你十九路军的援军是从海上来的?怎么可能,海上不是有我们的巡逻艇么?他们都是死人么?”卫立煌惊讶道。
海上的巡逻艇也不是死人,可是几艘巡逻艇远远的躲在海边,眼睁睁的看着追杀十四军返回来的蔡军长和一众士兵登上了海边停泊着的两艘巨型货轮。
按理说货轮没有武器,这十几艘巡逻艇完全有能力可以炮击巨型货轮让他们停下来。可是他们连声都不敢出,因为在每一艘万吨货轮的旁边,还各有两艘几千吨级的英式军舰在保护着两艘巨轮。
刘营长他们这八十九名弟兄,得己存活,全要感谢这两艘巨轮前来接应蔡军长,不但如此因为来人是蔡军长和蒋指挥的老朋友,所以在得到了老朋友的帮助之后。
蔡军长要求立即带一部分士兵回去救他的神奇一营,这个时候已经是一天一夜了,没有人敢相信这个营能顶着几万人的进攻一天一夜还能有活下来的弟兄。
可是蔡军长非要活人见人死要见尸,没办法老朋友派出一支特战队前往神奇一营的阵地查看,结果这支特战队很快就发回来电报。
说卫立煌的十四军仍然没有突破神奇一营的防线,不过他们的人也损失过半,恐怕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听到特战队的报告,蔡军长立即请求老朋友带兵去救,而他这位老朋友也想见识一下这个神奇一营,就带着两千的特战队员,又抗上几百门迫击炮,去准备偷袭一下十四军的驻地。
然后就在十四军刚刚吃完中午饭,正准备炮击神奇一营做最后的总攻时,十几发从军舰上发来的巨炮直接轰在了十四军的前沿阵地上,只是一发就将整个十四军的炮兵阵地夷为平地。
然后十几发巨炮的炮弹落入了十四军的驻地中,直接将正在集合的三师炸了个七零八落,还没等三师的人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几百地迫击炮弹开始落入到三师的驻地。此时的三师虽然有一万多人,可是他们大多是新兵,别说没见过几百门迫击炮的轰击,更没有受过舰炮的攻击。
只是三轮攻击,三师的士兵就崩溃了,他们向着十四军指挥部的驻地,二师的所在地逃去。然后深谙兵法的蔡军长带着手下一千多人,同时再联合老朋友的两千特战队员,一起衔尾追杀过去。
当三师的士兵在十四军的驻地被二师拦下的时候,败兵与二师的人混在了一起,并且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还没等二师的士兵组织防御,蔡军长领着三千人马就已经杀到,几百门迫击炮又是一顿乱轰,专往人多的地方炸。
就这样,没有了炮兵的二师再让三师这样一冲也崩溃了。又哪里能挡得住蔡军长这三千虎狼之军。
好在二师的人还算是有良心,二师长命令亲兵将卫立煌保护走,自己亲率一个团的人断后。
可惜蔡军长的人太历害,只是顶了不到十分钟,就被从侧面包抄的特战队来了个前后夹击,结果包括二师长在内的一个团,又是一阵无差别炮击,这个团全军覆没。
人家蔡军长连俘虏都没要,直接越过二师长的尸体,向着十四军的后军一师的驻地杀去。
从炮声一响的时候,一师长就下令全师戒备了,等三师的败兵跑到他的驻地时,他并没有拦着三师的人,而是让开一个通道,让三师的人迅速通过。
直到他们看到卫立煌的军车从自己的阵地通过,他们才知道,蔡军长带来了大批的援军,而且他的援军还有上千门炮,所以二,三师大败,二师师长在后面阻敌,据说是凶多吉少。
一师师长立即命令就地组织防御,同时所有部队依次撤退二十里,在二十里外构建防御工事。他则亲自带领半个师近五千人阻击敌人。
好在有一师长临危不乱,十四军的溃败总算是有了缓解的迹象。当蔡军长杀到他的面前时,他也是大吃了一惊,只有三千人马,确带了五百门迫击炮,这些人是怎么带来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蔡军长的五百门迫击炮己经很快就摆好了阵位,然后在一师长惊讶的目光中,以神的速度组装完毕,他们连校验弹都没打,直接对一师的防御阵地发起了炮击。
好在这迫击炮虽多,可是攻击力不强,而且听说他们还有巨炮支援,不过因为此时双方纠缠在一起,所以一师长并没有遭到巨炮的攻击。
不过就是这样,他也很快就顶不住蔡军长的攻击,蔡军长的部队枪法奇准不说,他的那些士兵,冲锋都不喊口号,就是沉着腰,低着头闷声攻击,有时,哪怕中弹倒地也看不到这些人呻吟,
这是什么部队?在中国打了十几年仗了,还没有碰到过如此沉着的部队。这哪里是十九路军那帮嗷嗷叫的人呀?
如果说十九路军是那种一看就又咬又叫很凶的恶狗,那眼前的部队就是专门善长偷袭的阴狠的恶狼。
一师长一边组织手下交替防御,一边向二十里外后退。好在他仅仅退了两公里,蔡军长部队就不再追击了。
一师长一看有门,立即组织人准备反击,谁知还没等部队咬住十九路军的尾巴,正好碰上了先前查看神奇一营的特战队员。
他们负责在此为蔡军长断后,只见道路两边的山岗上又冒出了几百人,他们的机枪火力很猛,还有几十门迫击炮攻击。
一师长就是在这个时候,被一发炮弹击中,所以受了不小的伤,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可是也让一师长胆色全无,立即带领部队回撤。
这才有了他一身带伤的惨样向卫立煌报告当前的情况。
而卫立煌在听到一师长的详细的报告之后,无力的坐在地上,他知道,蔡军长一定是不能再追了 ,人家这回算是蛟龙入海了。以后再见面,说不定就是人家追杀他了。
卫立煌好好的收拢了一下败兵,仅仅刚才这一战,他就又损失了三千多的人马,失踪的逃兵又得几千人,
他好好一算,从昨天早上追击十九路军开始,短短一天半的时间,自己这三万多人的十四军连伤亡带失踪已经战斗减员三分之一了。就堪堪还有两万的人马,也都让人打破了胆。
没办法只能派侦察兵去海边探探路了,看看十九路军到底是往哪个方向跑了。等他回到泉州,他一定要给蒋司令发电报,告他们海军无能,海上的封锁一点也不成功。
不过当收到侦察兵的报告,说是海边上一个敌人也没有时,卫立煌惊疑的带着残兵败将慢慢来到海边。
看着此时海滩上一百多名穿着海军军服的水兵正搂在一起取暖时他也很奇怪,他走到一名海军少校的面前:“你们怎么在这里,你们的巡逻艇呢?”
“让十九路军的人给抢走了,我们被他们赶下船了?”这名少校并不认识卫立煌,尤其看到卫立煌满脸灰,混身破烂的惨像都不想搭理他。
可是一看卫立煌身后还有那么多头包着纱布,胳膊,腿上绑着绷带的将校军官也都跟在卫立煌的身后,所以他还是小心翼翼的回答了,算起来大家都是残兵败将,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可是卫立煌一听他的解释就怒了:“什么?你们可是海军呀,你们也太废物了,你们怎么能让陆军给俘虏了呢?”
这名少校一听卫立煌骂了,也急眼了,都是败军凭什么我要让你骂呀?于是他立即出口反驳:
“你骂谁是废物呢?你们十四军才是废物呢,几万人让人家几千人打的屁滚尿流,你们还有理了。
我们的巡逻艇是让陆军抢走的,可是被人家军舰俘虏的,你见过拥有两艘巨大的运输舰还拥有四艘几千吨级以上的英国巡洋舰的陆军么?
要不是我们见机的早,他们一开炮示警,我们就主动投降了,我们现在不但巡逻艇让人抢去,我们这些党国辛辛苦苦培育出的海军精英也得白白损失了。
你们知道要培养我们这些海军水兵有多难么?你以为我们是你们那些不值钱的大头兵么,随便抓个壮丁,给把枪就上战场当炮灰。我们都是培训了两年以上才能出海巡逻的精兵。”
卫立煌听着眼前少校的咒骂,还没来得急生气,他在反复的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半天他终于想明白了:“
啊!我说他们哪来的巨炮?敢情我们是让人家巡洋舰的舰炮给轰了。”
然后他才回过味来,眼前的少校刚才把他骂了个狗血喷头。他大喊一声:“你们这些没教养的水兵,见了上司要敬礼你们不知道么?
竟然还敢骂我?我现在判你们个藐视上官的罪名,每人重打十军棍,立即执行。现在没有军棍,就用拳脚代替。
十四军的士兵们给我狠狠的揍这些无理的水兵,打得他们妈妈都认不出来。”
四周早就因为兵败憋了一肚子火,又让这些水兵骂了个狗血喷头的十四军士兵一拥而上,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拳脚,把一百多人的水兵全部打倒在地。
卫立煌眼见那个开口骂他的少校就倒在自己的面前,不顾有伤在身,胳膊下还绑着绷带也上前趁机狠命的踹了几脚。踹过之后,他的心情舒畅多了。
而此时早已经上船的神奇一营战士们正围巨轮里的手术室外,看着面前几名外国医生正在对他们的三连长进行手术急救。
一连长王东,看着三连长王成军不停流淌的鲜血问了下身边的营长:“营长,那几个外国人不会偷偷弄死咱们王老三吧。”
刘营长白了他一眼:“去,一边呆着去。没看人家正在给成军输血么?要弄死他,不输血就行了,你眼神有问题,智商也有问题呀?”
一连长让营长骂了一下,无奈的望向别的地方,突然发现蔡军长正领着一个看着眼熟的人来到手术室外面的走廊里。
一连长连忙捅了捅营长,小声的告诉他:“营长,军长带着咱们的救命恩人来了。”
刘营长一听,立即带领所有士兵在手术室外排成几排,等着军长来检阅,只见军长一边跟救命恩人说着话,一边向这里走来。
当走到刘营长的身边时,蔡军长正式的向眼前的救命恩人介绍道:“这位就是神奇一营的刘爱国营长,他们营是我们军战斗力最强的营,去年上海抗战时名声大燥的神奇一连就是他们的前身,那个时候刘爱国是神奇一连的连长。”
只见救命恩人亲切的上前握住了刘爱国营长的双手表扬道:‘好样的,你们全营都是好样的。我自认走遍大江南北见过英雄无数,可是真正以军队的战斗意志来讲,你们营是我见过的最强的。”
“谢谢您的夸奖,长官,我受之有愧,不过斗胆问您一句,我看着您眼熟,可是又想不起在哪见过您,请问您是哪一个部队的领导,北伐军,西北军,还是东北军?”刘营长倒是反问起自己的救命恩人了。
“哈哈哈,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你们老朋友原来斧头帮的帮主王亚樵。”